第34章 圆桌的终末
等老爷子放完水从厕所里回来时,警察已经从王景山的办公室里出来了。
刘副局长握住王振国刚洗完还有些湿漉漉的手,“王老,您放心,我们已经非常严厉的批评了王景山同志。”
看把老人家急的 ,都冒了这么多的手汗。
“我…”
“您就别说了,我们知道您想表达的意思,不必谢我们。”
“刚刚…”
“就这样,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就先不陪着您了。”
一堆人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去,独留王振国在原地一脸懵逼。
“你们都跟他说了些啥?”
但人都已走光,压根就没人回答他。
(亚瑟亚瑟,接下来事情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要记住,我们是来化解干戈的,要把耽误的时间缩到越短越好,不要过多的延误公务人员办事。)
(放心吧!活了这么多年,这点小套路我知道。)
四下寂静的要命,前后不过三分钟,刚才还门庭若市的局里变的鸦雀无声。
儿不动,我不动……
王景山只要不先出来,那我就绝对不会进去,还是那张椅子,还是那种坐姿。
大约又有两分钟,门动了,期间并没有伴随脚步声,大概是王景山之前就一直站在门边。
“你到底想干什么!延误警察办公,信不信我马上拘留你。”
王老明显是被王景山这副要吃人的表情吓愣住,“我只是想等你下班。”
“等我下班,就为了给我庆生?”
“就为给我儿子庆生。”
“儿子,呵呵!今天晚上我加班,我就住警局了。”
“那你的生日咋办?”
“不过了!我不需要别人给我过生日。”
“别人……”那双始终炯炯有神的眼睛黯淡,王国语气颤抖,“为什么…”
(亚瑟!您心率过高,先冷静一下。)
“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以前你是厅长,我打心底里尊重你,我以你为目标。”
“但现在出事了,我的人没了,我们不麻烦你,我们自己调查。可你一通电话,我们连调查的权利都没有。”
(请一定要冷静!)
“这不是你们的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我怕你们会…”
“会什么,死吗?”王景松当众就脱下衣服,指着左肩,“你看看这儿,当年我第一次参加缉毒案,一颗子弹就从我这里穿过去,差几厘米就命中心脏。”
“还有这儿”,他又指的自己的肚子,从左到右斜着贯穿了整个腹部,“当时参加行动,嫌疑犯查的谨慎,我们不能带枪就只能跟他们肉搏,那一刀就把我的肚子划开,肠子全部拖在外面,我还要忍着痛掐死歹徒。”
“景山,不要说了。”
“不只有我”,他对另一家办公室吼道,“老刘,给老子滚过来!”
“来了”,刘副局长应声而到。
王景山上去直接脱下他裤子,“你再给我看看这儿。”
“我操,你干嘛扒我裤子!”
矿泉水瓶盖那么大的伤疤,“那子弹就差两厘米,老刘这二兄弟就没了。”
“还有他那腚眼。”
“老王!”刘副局长急了,“这个不兴说。”
“子弹就从里面进去,从胸口出来,在医院里面抢救了三天,现在老刘便秘的毛病都还没有治好。”
“哪一次行动我们不是豁上命,我们什么时候怕过死!”
“够了!”王振国脸色阴沉的可怕,老爷子也终于发怒,“你以为就你们有。”
他仰脖子,那是一道贯穿整个脖颈的伤痕,“你这些都算个狗屁,当年打外星人,那些畜牲一爪子就把我的脖子刮断,我就那样醒着,整个脑袋就靠一点皮掉在身体上,我喘不过气,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开乾者把我的脖子接上。”
“接上去没多久,又要拿枪去上战场。”
“还有那个外星寄生虫,当初蹲点一动不动半个多月没吃饭”,王振国也脱下衣裳,随手关闭了监视器与窃听器。
只见他身体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肉坑,“它钻在我的肉里,吃我的内脏,在我身体里产卵。”
(亚瑟请打开窃听器!我们好随时给您提供计划。)
“我直接往自己身上泼汽油,当时烧的下半身全部碳化,我还必须完成自己的狙击任务,那些痛你体验过吗?”
“那你就更不应该阻止我们调查,我们这一代不比你们没血性。”
“血性和鲁莽是两码事,你们那是在做无谓的牺牲。”
“好一个无谓的牺牲”,王景山被气的直哆嗦,“我们没什么可以谈的,你走吧,凭我们自己也可以调查下去。”
(亚瑟,我们明白你关闭窃听器自己的理由,但也请你在接下来的谈话中示弱。)
(没错老王,我们应该忍让。)
忍让……就代表着妥协,可自己妥协真的好吗。
他承认,自己在那通电话里参了假,毕竟他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私心。
平生王振国做事光明磊落,却在辞职的前几个小时做了一件昧良心的事情。
在这次的行动里,上面根本就没有提到过无市的警察不能参与调查,这一切仅仅是一个退休的老父亲为了自己晚年的时候,还能有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陪着自己身边。
可自己这么想,真的是为他好吗?
景山说的对,年轻人不能没有血性,落后就要挨打的教训历历在目,他小的时候自己不能为他做出选择,那凭什么自己在他而立之年又强行干预他。
老人站在那儿烦恼,内心正在进行作为一个父亲最激烈的思想斗争,地球、自己、儿子,他必须得做出一个抉择。
“景山…”老人还在犹豫,一个抉择将会改变一个中年人的一生,他是否应该下这个决定?
刘副局长飞一般的逃走,而王景山也没有理他,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又要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要被王景山带上,一个老父亲最终还是选择妥协,“在清泉镇。”
王景山的动作停懈。
“有一个窥教的从教组织在暗地里制造z系列湮灭强化药剂。”
王景山回头,“月主教?”
“嗯…”
瞬间喜色上颜表,“清泉镇在哪?”
“无市南方三百里的山谷中有一个小镇。”
激动,王景山连忙掏出手机,就要下达作战指令,却被王振国拿下来。
“你又要干什么?”
“上面提前盯着那里,窥教在无市的眼线很多,一旦无市的警察局出动,无异于打草惊蛇。”
“我们可以派一两个警察以休假为由去。”消息随着喜悦,冲淡他之前的愤怒,现在的语气明显平和。
“事情没那么简单,这里的水非常深”,王振国确定周围没有闲人偷听,又决定输出第二份机密,“你知道18年前为什么要临时成立“无市”吗?明明它的规模并不能算市的标准。”
“难道……”
“没错,无市才是这起案件的中心,敌人在暗处埋伏了十八年,而我们在18年前就不知道期限的等到现在,直到几个星期前,无心带着她的姐妹们进入国家级开乾者分局。”
“又是无心,她到底是什么人?”
王振国摇头,“我们也不知道,辞职之前,我们都是各司其职,各自知道计划的冰山一角。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就行了。”
“可是我闲不下来。”
“那我只耽搁你几分钟”,老爷子一步一步的走到办公桌边前,他亲自为蛋糕插上蜡烛,然后点燃。“就吃一个蛋糕的时间。”
王景山接过蛋糕,他紧紧的盯着蜡烛上的火光,似乎也在下定决心做出抉择,他影响老人希翼的眼神,那大概就是因为老父亲最后的倔强。
“等我下班回家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