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章 谋划
天阴老祖和李毅赶了一日路,地势逐渐开始起伏,不远处已经看见丘峦连绵,又行一阵,靠近山丘,只见眼前两片翡翠似的山峦青碧发亮,边上还有一条小溪,微微流动,清澈透亮。过了不久,两人在一处山脚下停了下来。抬头望去,面前的山峰并不高,李毅一眼就看到了山脚下的一排排台阶,向左望去,在台阶边上的一块平整崖壁上刻着“星月派”三个大字,十分醒目,这三个字雄浑有力,笔走龙蛇,刻入极深,真不知是何高人用何手段才能办到。正当李毅思量之际,山上走下来两人,来到他们面前,出口询问道:“不知二位是谁?来我星月派有何贵干?”天阴老祖淡然说道:“麻烦你们前去通报萧玄掌门,就说天阴老祖求见,有要事相商。”两人听了神色微变,立马告辞而去,不久,便再次下山前来,恭敬道:“二位随我们走吧。”
天阴老祖和李毅随着他们来到一处石台,只见一青袍长衫的男子负手背对着他们而立,那带路二人恭声道:“掌门,人带来了。”那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两人听命告退后,那人才缓缓转过身来,李毅看清了那人容貌,估摸着应该已年过半百,但面容棱角分明,精神矍铄,双目熠熠有光,更主要的是给人一种神气空灵之感,仿佛眼前这人不染半点尘世浊气。
那青袍男子看向天阴老祖,突然脚下一动,行路鬼魅地一掌向天阴老祖袭去,来势之猛之快看得李毅目瞪口呆。天阴老祖却是哈哈一笑,并未躲闪,也是一掌挥出,两掌瞬息间相交,只听一声闷响,双方居然皆未退却一步,接着各自继续出掌,李毅只觉掌声不绝,即便退的较远,也是感觉周围掌力如重涛叠起,一浪高过一浪。饶是李毅想出手相帮也是插不上手,正当他受不住掌浪又退后两步时,两人突然双双停手,都向后跃出一丈而立。
两人站定后皆是哈哈大笑起来,直把李毅看的是一头雾水,只听那青袍男子说道:“天阴老祖,别来无恙了,功力精进不少啊。”天阴老祖又笑了几声,对着男子说道:“萧掌门,你也不错,咱们彼此彼此。”萧玄又开口问道:“我听门下弟子说你有要事找我相商,这世间还有你天阴老祖解决不了的事情吗?”天阴老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在聊要事前,你先看看我身边那人是谁?”萧玄听了,目光落在了李毅身上,这目光仿佛能穿透人一般,让李毅颇有些不自在。
萧玄盯了一会,面色微微动容,突然发问道:“你姓什么?”李毅有些糊涂,可还是立即答道:“我姓李,叫李毅。”萧玄听了,双目大放神采,立马明白了什么,口气温和道:“李萧还好吗?”李毅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认识自己的爹爹,一念及爹娘,李毅神色黯然,伤感道:“我爹爹已经过世很久啦。”萧玄听了,身子不易察觉地微微晃了晃,脸上却是十分平静。
李毅见对方不再言语,也看不出喜悲,实在想不明白和爹爹是何关系。过了一会儿,萧玄重又背过身去,然后拿下腰间佩戴的玉笛,吹奏起来,笛声沉郁悠扬,似百转回肠,说不出的有些悲切。李毅听得心神摇曳,悲不能禁,心中想着:“这人表面看不出喜悲,但知道了爹爹的死讯,听这笛声,应该还是很难过的。”心里也更加好奇爹爹和此人的关系。
笛声响了片刻,突然停了下来,萧玄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他是怎么死的?”李毅看了眼外公,见天阴老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一五一十地将所有事情全盘讲出,还将桐城派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萧玄听到这里,转身望向李毅,追忆道:“当年我带你父亲回来时,他还是个半大孩子,他根骨不错,学东西很快。那年我在闭关,想着让他师兄带他下山去历练历练,见识下这天下英豪,走前我再三叮嘱不要动那铁盒的心思,可谁知道最后还是出事了。”李毅听到这里,心中恍然,吃惊道:“你是我爹爹的师父吗?”萧玄默默点了点头。
李毅心情复杂,刚想再问些什么,这时天阴老祖开口道:“好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萧掌门,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为何而来了吧。”萧玄对天阴说道:“你说轩辕练了邪功,吸食童子精血,不仅返老还童,而且功力大增,连你也不是对手?”天阴老祖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和他交手了两次,自知毫无胜算,而且,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是我们不找他麻烦,他也会主动来寻我们麻烦的。”萧玄眉头微皱,问道:“所以,你是要和我一起联手对付轩辕?”天阴老祖严肃道:“轩辕已人不人,鬼不鬼,而且我感觉他已经接触到天道之上的炼神化虚之境了,功法又邪乎,放任他不管,武林必将大乱。”
萧玄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这样看来,他和你我皆有仇怨,如果真如你所说的如此伤天害理,那你我的确可一起铲除这武林败类。”天阴老祖点头道:“桐城派势力不弱于你我两派,不好对付,你我在武林上威望尚可,可将轩辕的恶行昭告各门派,集合尽可能多的门派一同去讨伐桐城派,萧掌门你看如何?”萧玄赞同道:“好,那我们尽快派弟子下山开始操办此事。”然后萧玄又看向李毅说道:“现在事情商讨完了,可否让我和他说几句话。”天阴老祖听了,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李毅又是紧张又是好奇地靠近萧玄,萧玄看着李毅说道:“你的嘴巴和额头与你父亲真像。”停顿了一会,萧玄说道:“我有心培养你父亲继承我的衣钵,尽心培养,当年要是没有让你父亲下山去就好了,可有时候天意就是如此,没有这些事情,也就不会有你了。”李毅心中有些悲苦,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又听萧玄问道:“你父亲活着的那几年过得好吗?”李毅想起小时候的快乐时光,微微笑道:“他过得很好,脸上时常挂着笑容,认识了很多乡亲朋友,大家都待他很好,平时会忙忙农活,闲时会钓钓鱼,很多时候会陪着娘亲和我,经常会逗我们开心……。”说着说着李毅已是泪流满面。
萧玄听了心中也有些感伤,看李毅伤心,安慰道:“他在走前过得开心就好,我想他从来都没有过后悔过自己做的决定,而且你父母在天之灵,肯定不希望你一直沉浸在难过之中。”李毅听了,拭去脸上的泪痕,不好意思道:“你是父亲的师父,我应该要叫你一声师祖。”萧玄哈哈笑道:“无妨,不过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师祖,我也得有所表示。”说完就拿出一个小盒,递给李毅说道:“里面是一颗摩罗珠,此物戴在身上,毒蛇毒虫等世间毒物都会敬而远之,不敢靠近你半步。”李毅刚想说自己百毒不侵,这时天阴老祖说道:“收下吧,这是萧掌门的一片心意。”李毅听了,便不再说什么,将东西收下了。
天阴老祖看向李毅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等这次事了,大家再聚在一起慢慢叙旧也不迟。”萧玄也说道:“好,那就先后会有期了。”
李毅天阴老祖向萧玄告辞后,两人便朝着天阴派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