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惊天秘密
契遥发现了父亲的密室,但她不知那是父亲故意引她前去的。
她在密室里听到了父亲和幺一漠的争吵,幺一漠郑重地提醒契承祖,他们在利用安帝,安帝也有可能在利用他们。
契承祖毫不在意,冷笑道:“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被他利用又如何?眼下,四方已被他平定,他只有最后一次被我们利用的机会了!”
说完,他看向幺一漠,眼神中突然流露出愤恨:“你怪我杀人太多,可你是否还记得开城代王府里一夜之间被烧死的一百三十九个人?还有,你没有亲见静娴死时的惨状,如果见了,你就会知道这二十余年我忍耐得多么痛苦。我让那些该死的人活了这么久,我已经够仁慈的了……”
长朔元年深秋,契承祖终于查到李涧一直在向安帝进谗言,要他斩草除根,除掉南喆与萧瑟。之后,何伯派出监视邱番的人回报,邱番带人去了开城,得知消息的契承祖大叫不好,立即让何伯带着殷氏前往别庄,他则单枪匹马赶去了开城,但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冲入火海时,南喆和萧瑟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萧瑟死死地守着身后的一道门,南喆护在萧瑟的身前。契承祖看着两人,愤怒得如一头发了疯的狮子,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却没想到萧瑟突然睁开了眼睛,冲着他说了一声:“救,救我的孩子!”
说完这一句,夫妻二人同时倒下,就好像一直在等他一样。与此同时,萧瑟身后的门自动弹开,已经严重烧伤的福平死死地搂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就在契承祖万分惊诧时,福平用沙哑的声音说:“快走,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你,你要报仇,要报仇……”
那晚,契承祖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发了疯似的离开了代王府,他的身后是两具烧焦的尸体和火光冲天的府邸,没有人看见他,他却看到了邱番。
重新回忆起这段往事,契承祖依然浑身战栗:“我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指责,不在乎是不是血流成河,我要让杀害静娴的人生不如死!”
说到这儿,契承祖坚定地对幺一漠说:“你让福平清醒吧,让他把一切都告诉赵钺,让赵钺知道小姐的孩子还活在这世上,不久他会重建大苍。这之前,就让赵熙良和李涧体会一下距离龙榻最近的滋味吧!”
说完,又转向何伯道:“殷氏那里,你安排好了吗?”
何伯虽恍惚了一下但马上点了头。
契遥幽幽醒转,先是一股阴寒侵袭全身令她打了激灵,继而是自心底升腾出的恐惧还有惊慌失措。然后她看到了父亲,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她声音颤抖地叫了声“父亲”便再也无法吐出半个字。
这时,契承祖起身立在一幅画前,他虽然背对着契遥,但契遥却能感觉到自父亲身上所传出的情绪,是那种若有若无的冰冷的悲伤。
契遥略一偏头便看到了那幅画,画上是一个立于花丛间的妙龄少女,周身还围绕着翩飞的彩蝶。虽看不大真切,契遥也能想象到那个少女定是无比美好的。很快,她又发现了那幅画的下方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牌位,但牌位上的字她却无法看得清楚,因为光线太暗,也因为眼泪一直停不下来。
她眼看着父亲向那两个牌位施了一礼,施的居然是仆人之礼。然后,契遥听到父亲说:“从今日起,你暂居在这里,为父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契承祖突然开口说话,惊得契遥浑身发抖,但她很快不管不顾地质问父亲:“您到底要做什么?您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太子?他是您女儿我的夫君,是您外孙的父亲啊,为什么?您告诉我为什么?”
契承祖平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划过一丝不耐,毫无情绪地说:“杀他不需要理由,谁叫他是太子呢?”
听到这一句,契遥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愤怒地脱口道:“您要造反,是吗?你要造反,是吗?”
契承祖冷眼瞧着他,冷冷地说:“造反?造什么反?为父只是替故人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你老实地待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契承祖的话还没说完,契遥突然气势十足地打断他:“您要囚禁我?我可是太子的母亲,皇上很快就会发现我不见了,您就不怕他们找到这里……”
契承祖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这里是赵钺修建的冰窖,存放的都是他的物件,他是不会来这里的。他身上有旧疾不能受寒,所以才把冰窖建在此处。”
契承祖话还未说完就有了离开的打算,契遥却突然扑过来,死死地抱住他的腿,哭喊着:“父亲,求您了,您不要把我留在这里,不要啊……”
契承祖看着契遥,眼中一片寒凉:“为了沐恩,你也要老实地待在此处!”
契承祖离开,一道厚重的石门落在契遥的眼前,契遥疯了似的拍打那扇石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不要父亲伤害沐恩。
不知过了多久,筋疲力尽的契遥终于瘫倒在地。良久,她突然想起什么,然后踉跄地站起来却又摔倒在地,不得已她爬到那两个牌位前。她愤恨地想要砸掉那牌位,却发现两个牌位居然是固定在石桌上的,任你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搬动或损坏。但是,契遥却看清了写在牌位上的字迹。
一个牌位上写着,萧岭萧信之。
另一个牌位上写着,萧瑟萧静娴,静之尔好,娴其慕美。
这一刻,契遥惊觉,父亲所谋之事大抵与前朝有关,她颓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