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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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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的麻雀跳动夏冰的脚旁,歪了歪头,似乎在想着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为什么看起来一脸愁容。

    夏冰失神地凝视着地上的一粒石子,颜潇潇还在那头喋喋不休地说着,夏冰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什么都听不进去,脑海中只徘徊着一句话“老婆,如果将来犯了什么错,你一定要原谅我。”原来他指的是这件事啊,电话不知道是谁挂断的,夏冰颓然地垂下双手,呆滞地一动不动,似乎定在了原地。

    楚湛走出大厦,不经意的转头,看到了掩映在花丛中的一抹身影,不知为什么,楚湛鬼使神差的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夏冰。楚湛认出了这个女人,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像个雕塑一样地坐着,像被吸掉了精气神。

    楚湛往前继续走了几步,惊飞了地上的麻雀,夏冰的眼神转了转,撑着花圃边沿,麻木的站了起来,看也没有看身旁的楚湛,视若无物地从他身旁走过。

    微风吹拂起夏冰的长发,不经意地轻扫了一下楚湛的脸,传来的似有似无的暗香萦绕在鼻尖,好像稍微动一下就会惊得这些精灵仙子烟消云散。楚湛转过头,看着夏冰迈上台阶,突然脚步她脚步踉跄一下,跌坐在台阶上,楚湛急走两步,上前扶起她,低声询问道“没事吧?”

    夏冰眼神呆滞,愣愣地摇了摇头,重新站起来,腿不自觉弯了弯,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好像也感觉不到,抬头的一刹那,忽然觉得脸上有东西掉下来,她摸了摸脸颊,原来是自己的泪水,原来心疼到极致是这种感觉啊,夏冰笑了笑。

    楚湛看着夏冰流泪的时候还以为她磕疼了,再看她又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奇怪。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楚湛把她扶着直到上了台阶,夏冰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他搀扶着。走到大厅,楚湛问了句:“你自己可以上楼吧?”夏冰没有反应,继续往前走,楚湛伸手拉了她一下,她好像才回过神,不知道为什么楚湛站在自己身旁,看了他一眼,是个陌生人,再看向他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有些莫名其妙。

    看着夏冰表情,楚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得了,这是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算了,看在她伤心的份上,自己不跟她计较。

    “你刚才在台阶上磕到了,我扶你上来的。”楚湛松了手,解释了自己的举动。

    夏冰脸上恍然,艰难地想扯出一丝笑,但是最终没有成功,只好点点头。

    “你自己上楼可以吧?”楚湛重复一遍问道。

    “可以,谢谢,麻烦了。”夏冰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开路让楚湛先走。

    楚湛走前又看了夏冰一眼,看她站在原地一秒,并没有上楼,而是走向了大厅角落的休息区,这个时候电话来了,他看了一眼,按了接听。

    “湛子,啥时候到啊,大家可都到了,就等着你了。”发小张聪在那头大喊,周围是鬼哭狼嚎的唱歌声。

    “湛子,快点来,节目已经安排好了,就差你了。”周围人听到张聪的声音,跟着附和道。

    “行了,这就来,你们先玩,酒水记在我账上。”楚湛说着,视线一直看着不远处的夏冰。

    “哥们够意思,”张聪站起来冲周围人说,“大家想喝什么随便点,湛子说今天他请客。”

    包厢的男男女女听到这句话,气氛瞬间高涨起来,“谢谢湛哥”的声音此起彼伏。

    “挂了。”挂断电话,楚湛走到前台,让服务人员留意一下夏冰,服务人员花痴地盯着楚湛如雕如琢的脸,忙不迭地点点头。

    楚湛走后,前台的两个女生低着头嘀咕道:“不知道那个小姐和楚总是什么关系,能让他如此上心。”

    另一个女孩附和道:“是啊。”转而又痴痴地说,“不过楚总的声音好好听,我骨头都要酥了。”

    旁边女孩推了她一把,“快别犯花痴了,小心被领导抓到你开小差。”

    夏冰知道自己今天的状态是无法工作了,向领导请了假,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已经从刚才无法相信的状态中走了出来,现在面临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在周围人眼中,夏冰看着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她知道自己骨子里是个理智坚强的女人。

    她坐着想了一个小时,把事情如何处理、可能的结果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先给梁实宽打了个电话,语气如常地询问他今天工作忙不忙,有没有应酬,得知他今天能按时下班。夏冰挂断电话,上楼拿包,然后开车回到了家。

    回家的途中,她给婆婆打电话,告诉婆婆自己去接果果,需要送到他们那里帮忙照顾一晚。婆婆没有多想,应了下来。

    她照常去了一趟农贸市场,买了鸡肉、鱼肉、蔬菜,她喜欢这种充满烟火气息的地方,沉浸其中,可以暂时抛却心中烦恼。

    回到了家,走进厨房,利落地处理好食材,看着时间,她洗了洗手,打算过会儿再做。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家里的一草一木,装饰摆设,这些都是她花心思找来布置的。她想把家里尽量安排的温馨一些,让梁实宽在外面奔波一天的心情回到家后能够放轻松,让果果有个美好的童年生活,她尽心尽力地尽好妻子的职责,十年的时间,并没有冲淡她对梁实宽的爱意,反而在看到他创业期间满身疲惫,为了谈成一桩生意喝酒难受的样子,她对梁实宽的感情愈加深厚,他知道他在努力为她,为果果,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让她们能无后顾之忧。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允许梁实宽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这是两码事,自己的爱情还没有盲目到可以大度的如此地步,那是对爱的侮辱。但是凡事牵扯到家庭、孩子、双方父母,就不会那么地纯粹了,这让她必须从全局考虑。

    估摸着梁实宽到家前一小时,夏冰把菜都提前准备出来,就坐在餐桌上等着他。

    梁实宽进入家门,家里静悄悄的。没有看到果果,有些奇怪。他把提包放好,喊了声“老婆”,夏冰应了一声。如果是以前,夏冰会走过去,帮他拿下拖鞋或者衣服,但今天她并没有这么做,梁实宽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怎么没看到果果。”梁实宽走到夏冰身旁,边问边打量着夏冰的神色,但她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梁实宽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看到满桌的菜肴,调侃着笑道,“谢谢老婆,今天又有口福了。”

    夏冰神色如常地给梁实宽盛了碗饭,闻言笑了笑,“先去洗手,然后吃饭。”

    梁实宽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多想了。洗完手回到餐桌,如常地吃完饭,期间,梁实宽给夏冰夹了菜,夏冰不动声色地把菜拨到一旁,直到吃完饭都没有碰那菜一下。梁实宽注意到眼神暗了暗,餐桌的氛围变得有些压抑。

    吃完饭夏冰并没有收拾桌子,她看着梁实宽,脸上的温柔消失得一干二净,有些漠然,一时间梁实宽好像不认识她了。

    “实宽,我们应该认识有十年了吧。”夏冰说出口,有些唏嘘,是啊,已经十年了,时间真的很神奇,可以把最熟悉的人变成了陌生人。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自从得知陈曼曼怀孕,梁实宽心里就不踏实,听到夏冰这么问更是心虚。

    “实宽,我不想听别人说,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夏冰沉静地看着梁实宽,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梁实宽脸色僵了僵,脸上又重新挂上笑容,但是笑的有些牵强,“老婆,哪有什么事,即使有什么事情,我也都和你说过。”说着,抓起夏冰的手,好像是抓住一根浮木般,让他慌乱的心里定了一瞬。

    夏冰想把手从梁实宽抽了出去,奈何梁实宽紧紧握着,夏冰哪敌得过他的力气,便不再管了。

    夏冰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事情发生了就要寻求解决办法,任何情绪化的举动无疑是雪上加霜。理智和情感在她心里拉锯,她只能暂时把情感压在心底,理智地先处理事情。

    夏冰看到梁实宽还不想坦白,自己也不想和他继续打哑谜,“陈曼曼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夏冰如此单刀直入,完全不给梁实宽任何缓冲的时间,他笑容瞬间褪去,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眼神肃然地盯着夏冰,“是谁和你说的,你相信吗?”

    夏冰摇了摇头,“谁和我说的这并不重要。实宽,我只想从你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顿了顿,夏冰继续说道:“当然,我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得到答案,但我想着我们十年的感情,难道还不能充分信任彼此吗,我选择信你,信你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瞒我、骗我。”

    夏冰无波无澜地说着,像是平铺直叙一个无关自己的事情,但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疼得在滴血。

    梁实宽双手握住夏冰的手,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味地隐瞒下去有用吗,瓷器出现裂缝后,再忽视终究是自欺欺人。但他不知道从何说起,有时候对自己做出的这件事都会很怀疑,甚至他觉得这不是他的错,是他心里另一个人的错,另一个人总是诱惑着他,利用他的身体做出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梁实宽第一次在夏冰面前流露出迷茫的神色。

    听到这句话,夏冰一直挺直的肩膀瞬间塌了下来,10年的感情,难道对婚姻的忠诚度就这么低吗?

    “孩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夏冰眼睛看着桌上掉落的一粒米饭,无力地问道。

    梁实宽急忙说道,“我已经让她去医院了,然后给她一笔钱。”说着梁实宽瞟了一眼夏冰,看她没有任何表情,心里越发没底。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会安排她离职。”

    夏冰心底哂笑了一下,人们都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自己当时还不信,觉得太以偏概全了,看来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我们之间呢?”夏冰抬头看着梁实宽,一眼不眨地盯着梁实宽,似乎要将梁实宽看穿。

    “什么我们,我们之间当然还是好好过,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梁实宽急急地解释。

    夏冰不置可否,“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没办法做到自欺欺人。”

    梁实宽很快打断她,没有勇气听夏冰继续往下说,“老婆,我是爱你的,一直没有变,我能对天发誓。”

    夏冰苦笑了一下,她从来不知道在梁实宽那里,爱情是如此的廉价,爱情的保质期如此地短。

    夏冰没有说什么,站起来收拾着碗筷,梁实宽站在她旁边也不离开,她去哪梁实宽就跟到哪,直到要洗澡前,梁实宽还要跟着,夏冰瞪了他一眼,隐忍着说:“我要洗澡了。”

    梁实宽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哦”了一声,转而带着丝讨好地笑着说:“老婆,我帮你搓背吧!”

    夏冰不理他,转身关上门。走到洗手台前,夏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深吐了一口气,因为有果果,她不能什么都不考虑,虽然梁实宽在果果的生命中陪伴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知道孩子在这个年龄段对父亲的依恋和敬仰,还有公婆对自己像亲女儿一样的疼爱,都成为她情感上的羁绊。

    晚上睡觉的时候,夏冰想着双方可能都需要冷静一下,便去了另一个房间睡。刚躺下,就看到房门打开了。梁实宽二话不说,往床上一躺,扯过她的被子盖上,还非要搂着她的腰才罢休。

    夏冰气的都快没脾气了,拿书打了她的胳膊一下,说出的话冷冰冰的,“我觉得我们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

    梁实宽现在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不说话也不行动,只把夏冰的腰箍得越来越紧。

    “你这样我还怎么躺下。”夏冰看着梁实宽的手臂道。这样他才松开一些,等夏冰躺下又重新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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