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不太好就还好
新店的开张喜庆热闹，陆安亲手做出的烤鱼，收获拇指称赞一片。
“要不说是老板呢，一样的鱼，一样的料，做出来就是比后边厨子出的好吃！”
“也说不出差在哪儿，陆家小子做的，就是对劲！”
“不过厨子做的也是不差了，在别家从来没吃着过这么好的味儿！”
“要是陆家小子能常来露两手，就美了！”
……
大厅的客人坐满了，伙计们又把门口的台子、炉灶撤掉，小广场上支起十张台，依然容纳不下所有在排队的食客。
最后只得拼桌，才算勉勉强强把人都安顿好了。
人气自是鼎沸。
二楼的包间里，莫氏老人缓缓放下筷子，赞道：“原以为只是坊间越传越夸张，没想到，这世上真有精妙得能让人诧异的厨艺。”
“莫家厨房里，也有两位宫里御厨的后人，经手的山珍海味，竟输给一条吃泥巴的黑鱼，委实可笑！”
陆安直挺挺抱手坐在对面，脸上无表情，假装听不懂老东西嘴里含含糊糊的指桑骂槐，笑道：“莫老先生有空来我这小店坐坐，我这脸上挺有光的，不过，我想老先生不会只是来吃鱼的。”
客气归客气，却也没有多余的兴致，陪着一些不讨喜的人物猜谜语。
干脆直来直去。
闻言，布满老年斑的老脸划过几分轻蔑，俨然从对方毫无技巧的说话方式里，找到了优越感，那种优越感来自阶层，也来自智慧的对比。
有些人喜欢以这样的思维来讨好自己。
擦了擦嘴，莫家老人说道：“纤纤和你，发展到哪一步了？”
陆安几乎没听明白这个疑问句，略微反应了一拍，才记起别墅售楼处里的社恐女销售。
莫纤纤，莫少杰的妹妹。
自己能和她发展到哪一步？
“还好。”
陆安回道，这两个字适用于回复一切关于状态的询问，百搭，也没有实际信息。
老头傲慢道：“还好可不太好。”
“不太好就还好。”陆安笑着回道。
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这个紧张并非主观，而是客观体现在陪同老人的两个黑西装身上。
他们默契地，把手放在了后腰。
电视里这类动作通常意味着掏家伙准备打架，陆安好奇的是，他们腰上别的是喇叭还是鳎鰢。
“你有点潜力，但你现在还不到狂的时候。你如果聪明，这时候对我说话就该卑微些，要知道，很多有潜力的年轻人，都因为不懂韬光养晦，狂得太早而葬送了前程。”
莫氏老头始终有种高高在上的自信。
而这时，陆安已经从最初的茫然，渐渐思索清楚了，心中大概知晓对方的来意，便索性连仅剩的装模作样也懒得维持了。
往椅背一靠，翘起二郎腿，陆安冷笑道：“菜还吃不吃，不吃我让人撤台了，后边还有客人等着。你这桌菜，按五折算，八十二，零头给你抹了，给八十吧。”
说完，起身便走。
砰！
门被西装保镖抢先关上。
莫家老头老神在在道：“市井小民，果然没教养！我代纤纤来和你谈论婚事，你对长辈就是这个态度？”
“那我应该是什么态度呢？”陆安也不急，一手拄拐一手插进口袋，笑吟吟等着这老头唱丑角儿。
老到嘶哑的嗓子带着痰音，自说自话道：“你是配不上莫家的闺女的，抛开身份不说，年纪大纤纤将近一轮、离过婚带着孩子、还是个瘸子。”
“可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这聘礼方面，得稍微显示点诚意。”
“门不当户不对的，再不把礼节搞隆重些，外人岂不是看我莫家的笑话？”
“我知道，太为难你的要求，你也拿不出来。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据说你要和乔云海炼一种能延年益寿的药。”
“乔云海的口碑，我还是信得过的，等你那个松鹤丹出炉，带上个十几二十枚，上莫家提亲，这事儿才算有几分可能。”
“我说这么清楚，你可听明白了？”
明明身体佝偻得腰都直不起来，可人家讲话，就有那么硬气，就有那么居高临下。
陆安仰头对着天花板，咧开嘴憋不住笑：“懂了。”
“懂了就好！你……”
“就是吃了饭不想给钱呗？”
“什么？”
“他奶的，开业大酬宾，五折优惠八十几块钱你都想赖，一把年纪活狗身上去了！关键你吃霸王餐也就算了，非掐在头天开张的点上来给我找晦气，真特么欺人太甚！”陆安横眉怒目，气愤难平。
莫家老头完全没从他的戏路中反应过来，脸上便被泼了半碗没吃完的饭加菜，接着又是火辣辣的一巴掌。
两名保镖后知后觉，抽出腰间棍子，赶紧围住陆安。
陆安手里也有棍子。
九天法杖横扫，打飞对方的铁棍，同时以肉眼难见的迅疾，在两人胸口各点一下。
麻木过电般的强烈刺激，瞬间袭遍全身。
两个保镖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结果并不太中用，仅仅照面的功夫，双双扑街，瘫在地板上软如烂泥。
“陆安！你胆大包天！就不怕得罪莫家吗？”
老头气得直哆嗦。
陆安不屑道：“说你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真没委屈你！你们和岑家扶持邱子阳，已经是站到我对立面。我对你客气，难道莫家就能放弃既成的布局，跟我相安无事？”
“你！”
“我怎么了？老东西，你好死不死的，非赶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来碰瓷，泼你一脸饭都是轻的！”
陆安倒提九天法杖，杖头轻敲桌子，语声湛寒道：“想报复我吗？我劝你最好还是忍着。不妨跟你通个气儿吧，你现在的状态，老到不能再老，已然是油尽灯枯活不长了。”
“一百零两岁，你这老家伙也真是活够本了，可你若想再贪恋红尘几年，非求我不可！我知道你莫家也养着擅长用药的高手，他拿你没办法，否则，你不至于跑来讹我的松鹤丹。”
“不妨再给你个准信儿，不知道你家里的高手看不看得出来，你的寿数，顶多只剩下半年，期间如果不走运，生点小病，还会更短。”
老头怒拍桌子：“哼！你想威胁我？没门儿！小子，你是有家人的，不想想他们？”
陆安缓缓将九天法杖挪到对方额前，轻声笑道：“我本来也正愁这事儿呢，这不是你来了么？”
琢磨过味儿来的老人表情顿时惊恐：“你……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