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光
躺在床上的老二，瞪着大眼看着上方，他微张着嘴唇，心脏扑通直跳，他不知道他怎么回来的，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去触摸虎须……
就这样，老二又度过了，一个以惶恐与不安命名的夜晚。
接下来好几天，老二都不敢将目光放在王头身上，甚至连接近他，都觉得如若针扎。
终于，王头准备再次出去了，老二的心也渐渐放下，但是紧随而来的，就是对自己的胆小所痛恨。
他走了出去，来到了斜坡边，趴在那小小的土包旁，揣着莫名的心绪，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黑夜，趁着夜色，老二对着土包磕了几个头，随后一步一步，走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
十年后……
不知名的县城里，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少年，在流浪狗的嘴边抢下了一块美食。
他饿极了，不顾上面的污秽，直接吞入了腹中，这时，少年突然抬头，看他脸上的轮廓，正是当初的老二。
老二警觉的环视四周，他听到了让他畏惧的声音，他想逃，却发现四周全被这种声音围住了。
声音的主人，是一群展颜欢笑的孩子，大的有十三四岁，小的有四五岁……
“哈哈，二狗子，你跑不掉了！”
“抓到你了！”
嘈杂的声音，让老二蜷缩在一起，透过他污秽粘连的头发，可以看到，他眼神中的畏惧。
“耶，抓到他了，快！打他！”
下一刻，无数小石子，朝老二身上倾撒，老二一动不动，不安的蜷缩在一起。
下一刻，孩子们的惊呼声响起，原来，是有人拿出了鹅蛋大小的石头，将老二的脑袋打出了鲜血。
老二感觉异样，却不敢妄动，直到血液让他睁不开眼时，他才小心的擦拭……
“血……”
老二的表情呆滞的看向手背上的血液，当血液浸入眼睛里时，那曾经的过往，让他浑身战栗……
记忆中，在王头手下挣扎的哥哥在这一刻无比清晰，清晰到，那每一滴迸溅的血液，在空气中颤动的景象都可以看到。
渐渐的，哥哥停止了挣扎，他竭力睁着血目看向门后蜷缩的老二，他的目光，老二忽然懂了。
“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不被欺负……”
老二恍惚：“强大……”
他抬头看向四周，发现周围那些围在他身边朝他扔石子的孩子，在看到他脸上的血迹时，都有些害怕了。
老二笑了，他站起身，比同龄人远低的个头在这一刻，却宛若巨人，他一步一步走向那群孩子，那些孩子，却在老二步步紧逼的状态下，情不自禁的倒退两步。
眼见如此，老二笑了，畅快至极，他感受到了，他们在害怕……
他血手掩面，轻声低笑，原来那些让他畏惧的声音也不过如此……
“妈的，神经病！”
有一个孩子害怕了，但是却不愿承认，因此在撂下一句狠话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从这一天开始，没有孩子，再愿意与老二接触，因为，此时的老二，只要有人敢打扰他，他便如同疯狗般，狠狠地撕咬着敌人，哪怕，自身血流一地……
这一天，老二捡到了一把有些卷刃的斧头，经过好几周的时间，老二将斧刃打磨的锃亮，他将斧头举过头顶，阳光照射在斧刃上所折射的光芒，穿透了老二的内心。
这一刻，斧头在手，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当天晚上，血色便成了黑夜的主题曲。
清晨，悬崖边上，一群壮硕的中年男子手持农具，将一个手握利斧浑身浴血的少年包围住，少年的身后，正是悬崖。
没有太多的言语，少年面色凶狠的看向四周，随后纵身一跃，投入悬崖。
这一幕，也让所有人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疯子……”
有人说。
……
再看老二，再睁眼时，他就被束缚在一个架子上，周围的一切全都是他不理解的东西。
在他旁边有一个白色的盒子，盒子一面一直在闪烁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字？
他侧头，一个透明的墙后面，有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类，他们嘀嘀咕咕的交头接耳，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老二能看到他们脸上的惊喜。
总之，这里的一切都让老二觉得陌生，他下意识的想要摸索利斧，却发现手脚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正对着他的墙壁突然从中间裂开了一条整齐的缝隙，随后缝隙越来越大，缝隙后的是一群拥有金色卷发，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
她们的穿着，让老二心跳加速，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穿衣服，根本就遮不住什么东西好吧，尤其是她们大腿上的黑色镂空状袜子，更让老二面红耳赤。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多看几眼的时候，这群女人已经接近他了，这时，一个女人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从旁边的铁盘中取出一个装着液体的管子，在管子上，还有一个很粗的像是针一样的东西。
下一刻，老二就被这东西扎入了身体，他想挣扎，却发现浑身无力，意识也渐渐陷入混沌。
在老二昏睡后，女人将目光放在玻璃后为首的男子身上，在经过他的示意后，女人才吩咐助手，将一个遮着白布的小推车，推到她面前。
女人伸手撩开白布，白布下的赫然是九个试管，其中装着红色液体的有三个，装着黑色液体的有六个。
下一刻，女人便将试管中的液体全部注入了老二的体内，又将各种仪器连接老二的身体。
随后，她们便撤出了实验室，而玻璃后的众人也面色严肃起来。
他们注视着对面墙壁上的屏幕，此时，屏幕中显示的，赫然是老二的身体状况。
“首领，不会有事吧……”有个研究员目露惊疑，实在是这次的注射量简直是太大了，这让他多少有些没有信心。
“放宽心，陈，我们之前不是已经提取过他的基因了吗？”说着，首领又微笑道：“并且我们还通过极其缜密的计算方式，确定，这些剂量刚好能发掘他出的潜力，而不会使他异化成……”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