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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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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王倒台眼看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往日里以襄王为中心的朝臣们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令国公府的下场应到自己身上。与襄王牵扯不深的官员暗地里已经开始自谋出路了。不少人见雍王府圣眷犹浓,便想向雍王府投诚。

    这些事情都是私底下做的, 梁长史便将官员们的示好一一禀告李辞,请她定夺。李辞把手中的茶杯往桌面上重重一搁,嘲讽道:“他们倒是机灵。”

    树倒猢狲散, 如今的情形可不就是这样么。谋弑君父如此重的罪名往襄王的头上一套, 陛下又不给开脱的机会, 襄王怕是扶都扶不起来了。以往襄王党与周王党打擂台争夺太子之位, 结仇是必然的事情。这会儿想调转船头投靠周王, 扔了脸皮被人嘲笑是墙头草还是二说, 周王党的人又岂是好说话的,想得到是挺美的。

    周王结了仇那里去不了,襄王这边自身都难保,相比之下, 雍王倒是一个绝好的选择了。

    “不必理会他们。”赵容倾在一旁说道。

    梁长史闻言看了看王妃,随后又看看了并无异色的李辞, 恭敬应了便退下, 留下李辞与赵容倾两人在此。赵容倾见李辞坐着眉头还锁着,走过去给她捏了捏, 问道:“怎么又因这事不开心了, 打发他们便是, 生气也不值当。”

    李辞正自己心烦着, 周王党最近在朝堂上意气风发, 走路都神气了许多。她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没来由的心烦气躁,脸色亦不会好看到那里去。冷不丁让赵容倾的动作唤回了神, 她抓住赵容倾的手,声音都有些疲弱了,望着那双眸子问道:“阿容,我若是为襄王兄求情,可否?”

    未等赵容倾说话,她又急急说道:“襄王平日里虽猥琐可恶,人也讨厌,可谋弑君王这等谋逆之事他如何有胆子做得出来。党附襄王的朝臣为他辩解,虽有私心,却不无道理。如此便把襄王定罪了,未免太过轻率了。”

    襄王与周王斗了这么多年,眨眼之间襄王便落败了,李辞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内心是觉得襄王是不会做出谋弑君王这种不忠不孝的事情。他平日里虽自持为嫡长子,不大看得上她们这些兄弟姐妹,可对父皇的孺慕与敬畏并非作假。

    可不是襄王,那便是有人意图谋害君王并嫁祸给他了

    究竟会是谁呢?

    李辞无凭无据,不好多想。

    眼下时局复杂,昭和帝态度令人莫名,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赵容倾握着李辞的手,温声道:“殿下若是想去做,便去做吧。”

    襄王一朝落难,为他求情的人不在少数,可尽数被昭和帝按下了,后来便是连令国公府都遭到了处置,他们再想开口求情都要掂量自己承不承受得住陛下的怒火。李辞想为襄王求情在她的意料之中,未到了骨肉相残的境地,永福仍是念着兄妹情谊的。她不会劝阻李辞,也能猜想到李辞的求情也不会令襄王的处境有所好转。

    陛下将襄王圈禁、贬斥令国公府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旁人去劝会触怒他。若是李辞去劝,他虽不会允,也不会将李辞如何。

    李辞欣喜于赵容倾的支持,握着赵容倾的手不禁加了点力度,望着她的眸子重重点头道:“阿容你真好,明日我便入宫去见父皇。”

    她有这样的想法,阿容能够毫不犹豫地支持她,真的是太好了。

    第二日李辞便入宫寻昭和帝了。她行至御书房门外,见苏常侍不在房内伺候,而是候在了门外。苏常侍眼见瞧见了远远走来的李辞,上前几步迎道:“见过雍王殿下。”

    “父皇可是在内与大臣们议事?”李辞看了一眼禁闭的殿门问道。

    “是安王殿下在里面,已经好一会儿了。”苏常侍回道,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那位主从一个时辰之前便来了御书房,为的便是替襄王求情一事。可刚一开口便被陛下狠狠训斥,即便是这样也没有能够吓退安王,反而是跪在御前恳求,到这会儿也有大半个时辰了。

    “殿下可要奴才禀告陛下?”苏常侍又问道。

    李辞点点头道:“劳烦了。”

    苏常侍入内不过片刻便出来,“陛下请殿下进去。”

    李辞进去时一眼就看到了跪在一旁的安王,固执的表情之下还有隐隐的痛色。她又想起苏常侍所说,安王此刻在这里怕是跪了很久了。常人跪了这般久膝盖也会受不了,而安王身上有腿疾,时间久了自然比常人更加疼痛难忍。

    她身体向前屈要行礼,昭和帝目光从折子上移开,抬了一下眼皮子,免了她的礼。随后目光又重新落在跪着的安王身上,目中显然有了些厌恶,立即斥道:“还不滚下去。”

    安王面露不甘只好退下,他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临走之时隐晦地看了李辞一眼。那目光阴恻恻的,令人心中微寒。

    “你今日来所谓何事?”昭和帝停下手中的事务,目光落在李辞的身上,看到了她神色犹豫,显然是有事情要与他说。他目光微闪,心中思绪一转,目光更为深邃锐利。

    李辞被昭和帝这样的目光看着,心中不免有些打鼓,她一笑道:“就不许是儿臣念着父皇,进宫来拜见父皇。”

    昭和帝沉吟了一会,然后笑骂道:“你个滑头,倒是比你的那些兄长们有心。”一句话又意有所指,透露着对几个封王的皇子的不满。

    “方才安王兄来,可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惹了父皇您不高兴了?”李辞观察着昭和帝的神色,见他脸色柔和了些,便试探着问道。自己心里也在琢磨,安王是襄王那一边的,襄王倒了,他也不会好过,方才想必也是为襄王求情了。

    但结果该是不好的。

    果不其然,昭和帝怒意勃发,面色极为不悦,冷哼道:“他哪里是不小心,分明就是特意来气我的,屡次出言为那个逆子开脱,罢了,不说他也罢。”

    见此情形,李辞心中一个咯噔,原先在腹中打好的草稿此刻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昭和帝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睛微微眯起,问道:“怎么,你也要为老大求情?”

    李辞让那目光看得微发憷,心中犹豫片刻,神色逐渐坚定起来,拱手道:“儿臣斗胆,想为襄王兄说一两句话。自古以来谋弑君王是何等的大罪,襄王兄平素虽高傲了些,却不该是一个不忠顺孝义之人,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小九,你可知此案是朕命左右相以及你博山郡王叔一齐去查的,那投毒的宫女确实元后宫中所出,老大此前对这些人多有关照,这些难道都有假?”昭和帝沉声道。帝王的目光冷肃而凌厉,给人莫大的震慑感,让人不寒而栗。

    昭和帝凝视李辞,实则细察她神色,他要看看李辞为襄王求情的决心究竟如何。

    李辞头一回被皇父用这般慑人的目光看着,背后微微有些发凉了。在她的面前,昭和帝从来都是慈爱亲切的父亲,那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帝王常常隐藏在父亲的角色背后,偶有训斥也多是不痛不痒。

    而这一回,她直面的是帝王。

    在这样的威严之下,李辞生出了退缩之心,可她望着目光冷厉的昭和帝,终是咬咬牙坚持道:“儿臣不敢质疑左右相及王叔,只是奸人狡诈,既然胆大包天敢谋害君王,必不是一日之功,恳请父皇严查。倘若襄王兄真的有罪,发落也可名正言顺,使人信服。”

    御书房内静默了一会儿,在李辞惶惶之时,昭和帝淡淡道:“你倒是与老七的说辞相差无二。”

    李辞心中微颤,并不知道昭和帝所说何意,不敢回话。心中在想,果然适才安王来果然也是为襄王求情的,甚至长跪不起以逼迫父皇,难怪父皇心中厌恶,出言将他扫地出门。

    昭和帝忽然叹道:“自从出了这事,你们朝中几人,唯有你与安王来过罢了。”他心中不失望是假的,底下皇子分成两派为争夺储君之位而相斗,一方落难,另一方不念及兄弟情义,甚至落井下石恨不得早日铲除对方,兄弟相残,终究是避免不了了。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太过于贪心了,先帝一朝时,诸位皇子纷争不断,兄弟相残屡见不鲜,他一路也是踏着血肉上来的。

    帝王之家,终是如此。

    有时候昭和帝反思自己,或许应该早立太子,断了其他子女的心思,也不至于拖延至此有了今日的局面。可即使是先帝一朝早立太子,最后依旧逃不开兄弟相斗,太子被废,自杀而亡的下场。

    不管如何,始终是两难。

    昭和帝看向李辞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在所有的子女中,他最喜欢的便是小九李辞,不仅仅是因为李辞是心爱的女人为他所生的,也是因为李辞始终是所有子女中最良善的一个。几个子女之间的龌龉他不是不知道,如何看不出来其他儿子对李辞的愤懑不满。临了老大出了事,李辞还是愿意为他求情。他心中那个刚刚萌生不久的念头愈发坚定起来。

    李辞闻言心神微凛,揣摩出父皇所说何意,更不敢多言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此事朕自有章程,断不会冤枉了老大。”昭和帝开口赶人,并不似之前安王在时的勃然大怒,却没有明确应了李辞所求。

    这般温和的态度,让李辞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察觉到父皇语气有所软化,还欲再说思索一二之后放弃了。父皇即使如此说了,旁人也再难动摇了。

    李辞前脚刚出了宫,后脚她前去御书房的事情便传到了某些人的耳中。宜王府中,左拥右抱着歌姬的宜王歪斜着身体躺在榻上欣赏歌舞,因着侍从的耳语登时瞪大了眼睛,一把将身边的歌姬推到在地,横眉竖眼道:“你说的可是属实?”

    侍从连忙跪地道:“奴才不敢欺瞒殿下,确实是如此。据宫里的人回报,安王为襄王求情,被陛下狠狠训斥,长跪于御书房内将近一个时辰。后来雍王来了,安王便出来。”

    “这个时候,李辞去御书房干什么?”宜王眼中闪过思索之色,接着眼睛一眯,果断吩咐道,“备车。”

    王府侍人不敢不从,急急忙忙便下去准备了。宜王上了马车,立即吩咐车夫往周王府赶去。在这种紧要关头,宫中的一举一动都要格外注意,可不能让一些人坏了他们的大事。

    “父皇那边怎么样,他说否认定本王是那不忠不孝之人?”圈禁与襄王府的襄王一连日下来已经憔悴不堪,每日都活在恐惧不安之中。他恐惧昭和帝真的认为那下毒谋害之人是他,更害怕昭和帝因此对他失望放弃,最后将他治罪,贬为庶人还是赐死?

    他记得,上一个意图谋害帝王的亲王,也是落得一个万分凄惨的下场。

    他不要,他才不要落到那个地步。

    明明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他怎么会想要谋害父皇,一定是周王,那个歹毒的小人陷害他,他才是真正不忠不孝的孽障,竟敢对父皇下手,他才是真正该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各位,最近毕业后期事情有些多,后面几天要收拾东西,收拾完了就回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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