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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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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容倾目光落在了听在半空中的那双手上, 比起记忆中的模样,已经修长的许多,骨节分明, 一些浮于表面的青色血脉依稀可见。李辞被盯得久了,有些不自在,她刚要缩回手, “不想牵的话就不牵, 你跟紧一些就没有问题了。”

    话音刚落,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掌就如同羽毛落下般轻轻地搭在了她的手心上, 总是带着微凉的触感一经接触便传到四肢百骸, 她看见眼前人笑颜如花, “好啊,你牵着我,不要把我弄丢了就好。”

    李辞莫名地觉得脸上有些热,她很奇怪自己的反应, 不就是牵个手吗,怎么会这样子?但她极力的端住了, 手掌弯曲将掌心的另一个温度包住, 镇定说道:“好了,我们进去吧。再不进去, 开场便误了。”

    如果她的手没有微微的颤抖就更加完美了。

    赵容倾看她强装镇定, 也不揭穿她, 点头道:“好啊, 我们进去吧。”

    一旁目睹了全部过程了李袖并没有察觉到两人隐藏的怪异, 牵着姐姐另一只手的她明显感觉到了她家九姐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并不是很明白怎么会这样。

    她年纪小,深究不了这么多, 但侧头发现九姐的耳根疑似有些许红。李袖微皱了皱眉,此刻李辞已经牵上了赵容倾的手,随着领路人迈步,她便不再多想了。

    倒是赵容倾,她微微落后了李辞一步,看着这人的耳根满满地染上一丝红,眼眸深处浮现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啊,发现了一件极有趣的事情。

    长大后的永福,逗起来更有趣了。

    坤一楼是洛都中有名的酒楼,高阁飞檐,碧瓦琉璃,整体呈圆形的建筑足足有十二米之高,一楼正中间加了一个宽阔的台子,身着戏服的伶人端着戏腔,唱着绵长的曲词。领路人将李辞三人领到二楼中的一间雅阁里,临窗望去,正对着戏台,位置极佳。

    那人说道:“几位贵客,这是楼中最好的位子了,一抬眼便可以看见戏台,就连那人物的相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李辞打赏了他一锭银子,那人便喜笑颜开地退下了。这位置当然好了,也不枉费她早早地提前预定。

    “九姐,快要开始了。”李袖兴奋地扯着李辞的袖子,雀跃地望着戏台上。

    戏台上刚刚唱完一出,伶人退场,新的伶人又重新登上台上。报幕人说道:“接下来要唱的戏便是《折梅令》,请各位看官稍作等待。”话音一落,顿时响起无数的掌声。

    李袖最是激动,她最喜欢的便是这一出《折梅令》了,当即专注精神,一眼不错地望着中间的戏台。李辞笑了笑,她对听戏不是非常的上心,初始时便是听说春畅园起源于北地,才动了心思的。她微抬头,瞧向了坐在对面的赵容倾,看着低头垂眸饮了一口茶,那白气朦胧了眉眼,上翘的睫毛轻轻扑闪了两下。

    “味道如何?”李辞也抿了一口,问道。

    “还算不错。”赵容倾回道。

    “自然是比不得你家的茶好,我也觉得味道还好。”李辞放下了茶盏,又说道,“听说春畅园这次来洛都是想要更进一步,故意选了这坤一楼来打响名气。你待会若是有什么想听的,直接点就是了。”

    春畅园在大江南北名声不菲,但到底还是一个戏班子,地位也不高。再者,得了百姓们的认可并不算是最高的荣耀,他们有更高的追求。这天底下的东西,但凡是得到了皇家的认可,才真正是站到了顶峰。春畅园若是能够为皇家演上一出戏,才是大大的扬名。

    如今坤一楼的二楼雅阁里,坐的都是高门贵族之人,这也是策略。

    李辞的做法很贴心了,她担心赵容倾来了洛都会想念北地,邀了人来听戏不算,还特意让人能点戏。赵容倾知道她的心思,心情更好了,“好,我知道了。”

    一旁的李袖反应过来了,“九姐,这出《折梅令》是你提前为我点的吗?”

    “是啊是啊。”李辞摸了一把自家妹妹的头,听到下面“锵锵锵”的配乐声响起,“好了,戏要开始了,你好好听,回去了可就没有这机会了。”

    李袖一听,赶紧转头,专心听起戏来。

    “你不看么?”回头便看见对面的人一直盯着她看,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李辞问道,眼前人的注意力明显不在戏上,搞得她有些怀疑自己的关心是不是错了,是她多想了?

    说不定人家压根就没有那么悲愁的情感。

    赵容倾望着她,“这戏我在北地听过不少回了。”

    李辞木着脸:“哦。”

    言下之意便是,听过了就不想听了。

    感情她还真的是瞎想,为人家瞎想了那么多伤春悲秋,结果人家一丁点都没有。李辞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没关系,是她自己想多了。

    但还是有些生气怎么办?

    “好了。”赵容倾看着气鼓鼓的李辞忍不住笑了,为防止某人把自己气成一个大青蛙,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某人的腮帮子,软软的触感,轻轻一用力就凹下去了,“我知道殿下关心我,我心里都知道的,不生气好不好?”

    李辞拿掉某人敢“以下犯上”的爪子,“不许戳我脸。”

    赵容倾依旧是笑着的,依言收回了手。

    李辞呼了一口气,嘀咕道:“还以为你会想念北地那边的故土,结果都是我替你白伤感了。”虽然嘀咕,但声音不算小,面前人还是听见了。

    赵容倾微勾唇,“你忘了,我小时候也是在洛都生活了近十年的,按理说,这里也可以算是我的故乡了。”

    “也是。”李辞稍微想了想,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但她又想到另一处,“近来可还有人邀你参加劳什子的聚会?”

    赏花会刚过去,李辞内心对这种几乎是堂而皇之的“相亲”宴会是很反感的,尤其是被相亲的对象还是自己发小赵容倾,一想到昨日半途中出现的宁祯,她内心的危机感还是很严重的,特别是宁祯身上还有那些传闻。

    一直不肯娶亲的宁祯突然出现在赏花会上,很难让人不往某个方向去猜想。特别是期间宁祯表现地如此积极,内心的不爽下的不安迅速地升腾起来。

    可李辞又想,尽管她不喜欢学问好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宁祯确实是洛都中难得的青年俊秀,她觉得不好不代表阿容也会这么想。

    这么一想,李辞纠结了。她是不想赵容倾的婚事因为周王和襄王的野心而被算计了,可她更希望赵容倾能够找一个良配,政治联姻谈何幸福,总不能够让阿容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的脸过一辈子,甚至好要为他生儿育女?

    想想都好憋屈好么。

    李辞踌躇了些许,凑近了低声问道:“你觉着那宁祯如何?”

    赵容倾哪里看不穿她的心思,故作思索道:“如传闻中的一般。”

    这是个什么回答?

    李辞着急了,“你知我是何意,若是你真的喜欢那宁祯,我就不拦着了。婚姻乃人生大事,总要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而赵容倾听到这,脸上的表情却一点点的冷了下来,神色淡淡道:“只不过是第一次见,殿下未免想的有些长远了。”

    眼前的人面色太过于冷淡,甚至泛着一点冷意,李辞懵了,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就生起来了。但她也很能够理解,自己的亲事被一个个地惦记着想要算计,任是谁都会愤怒的。李辞顿了顿,妥协道:“确实是我说错了,我们不提他了,不喜欢就不喜欢。”

    赵容倾定定地望着她,半晌方叹了一口气,才说道:“殿下这些日子一直忧心我的事情,可有曾想过自己?”

    “自己?”李辞疑惑了,在对上赵容倾澄净的目光时,干脆摆了摆手,“我的婚事不着急,左右逃不开父皇的意思,他老人家既然不提,便一直拖着,左右我也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喜欢的人么。”赵容倾嘴里反复着这句话,低头一笑,眸子微转暗波流露,却没有让李辞看去分明。“挺好的。”

    后面低低一声几乎听不见。

    “若是不必为这些事情烦恼就好了。”李辞长叹了一声,身子往后靠,半倚在椅子上。她说这话也是最近被事情弄得烦躁了,内心知道是不可能的。

    女子到了年纪,要是不嫁人,就会被那些长舌之人说成是老姑娘。自己名声有碍不说,还会连累家族中人,连累父母的名声。故而,大魏的女子到了将近适婚的年纪,就要由父母开始着手相看人家了,相不到就会焦急。

    真的熬成了老姑娘,外界的风凉话和牢骚话不知道多少。

    李辞不知道的是,赵容倾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晦暗不明的深意,像极了运筹帷幄的决胜军师,一步步地开始设下陷阱。

    正好,一楼下一出《折梅令》已经唱完,伶人下场。专注于看戏的李袖意犹未尽,她转过身来才发现,三人中只有她一人投入了精神看戏。她瘪了瘪嘴,内心有一种自己有东西但是却没有人一同分享的惆怅感。

    李辞上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喜欢吗?”

    “喜欢。”李袖老实答道,眼里有亮光,“比以前在宫里听的精彩多了。”她觉得,听了这一出之后,之前听过的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了,眼珠子微转,又问,“九姐,你说,今年的中秋宴上宫里会不会请春畅园来唱戏。”

    “哪有那么简单。”李辞轻笑了一声,“这事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主要还是看内务府那边和父皇、各宫娘娘们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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