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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银雪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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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拿了我什么东西?”

    易舒言的衣裳已经回到了身上, 刚才被扯开来的是腰带,此时有条不紊地系好。她原本还有些怒气,此时却不知为何被银雪狼狈的模样大大取悦,顿时眉眼舒展开了些, 饶有兴致地看着兔子精表演。

    银雪这回学乖了, 先问了那破系统一遍, 确定给易舒言的那个山寨品暂时看出以后立马硬气起来。胸膛向前一挺, 气势立马略略提了上来,连带着声音都大了点:

    “谁拿你东西了?你自己看看, 东西是不是都还在你身上?”

    哪怕易舒言发现异常要来她身上扒拉也没关系, 按照这人的端正品行,多半不至于要来扒她的衣裳,顶多是检查一下袖口。银雪所估果不其然, 易舒言露出点怀疑神色后只是在她袖口轻轻捏了捏,须臾后将手一松, 就将人给放开来了。

    “出去,下次我沐浴的时候不许进来!”

    银雪捂着胸口, 捻诀用灵力烘干身上水后大步流星地转身就外跑去。全然没有注意到后面人瞬间变得玩味的神情。

    当日晚, 银雪做了个奇怪的梦。

    一轮满月现于魔宫的上头,照亮了那永远似无涯深海般的黑。血莲红得妖冶夺目, 朵朵盛放在滔滔江流边。

    “讨伐魔尊”的呼声阵阵回响在耳畔, 背后的天兵天将气势恢宏,铁甲寒胄在月光的映照下如披着霜芒般冷冽。魔界翻涌的沉沉黑云被那汹涌澎湃的气势震开,伫立在千军万马之前,与魔尊临砚遥遥对峙着的是一名白衣女子,双瞳似湖水里倒映着的一弯月,盈盈晃荡着微波。

    白衣女子是她的脸, 凶名赫然的魔尊则是易舒言。银雪从未感受过这样激荡澎湃的强烈灵力,但几乎是一瞬间,竟是全然适应了这样的感觉。

    “她”这一方的人似乎是布下了天罗地网,魔尊已无处可逃。

    寒月的光芒覆过银霜似的剑,玄铁剑身似乎是有感应般嗡嗡震鸣,剑尖锃亮。

    银雪看着“自己”在万众呼声中倏而抬手,尖端遥遥指向对岸魔尊,发出“攻”的讯号。

    龙盘虎

    踞,天雷呼啸。仙界安稳了千百年的玉宇宫阙与森然矗立于黑暗中的魔宫都在隐隐震颤,十二道天星流转起光芒,化作滔滔水流撕裂结界直奔魔界的鬼兵鬼将而去,霎时间将阵型冲击碎裂。

    临砚眼睛一眯,身周魔气震荡,掌风盈袖而出,竟是凭借着双手就抵挡下仙界的一道“龙吟阵”。紧随其后的是几大仙人的围攻,带着森然寒气的手掌向前一推,竟是直接穿胸透骨,将一人活生生撕裂成两半,从九重天坠落下去。

    金波流转,魔气浩荡,萦绕在临砚身周的煞气随着其余人生命的陨落而愈发浓烈。魔尊愈战愈勇,血色染透了整个魔界的永夜天。诡谲黯淡的黑红不仅布满在天空,还晕染在她的眼中。

    一袭白衣飒飒踏月而来,剑尖锐的锋芒在快要触碰到魔尊的一刹那却是向回一转,刺穿了自己的胸膛,让一口温热的血喷出。鲜红滚烫的血花喷溅在女人的脸上,让那张容颜清冷的面孔终于是有了表情。

    “阿雪——!?”

    “上神——”

    整个仙界的天兵天将都看到了这一幕,飞舞咆哮的龙凤也是停下了动作,千军万马齐齐顿住,愕然看向白衣上神的临阵转变。

    银雪剑锋一转,震碎元神金丹,鲜血浸透了白衣,同时也感觉到有沉甸甸的魔气附在自己的身上。身体仿佛瞬间变得有千斤重,仙人的御风御云术在此刻统统丢失了作用。视线在模糊,所有的感官在逐渐消失,她在不断地往下坠落,直至落入魔界最深处,盛开着朵朵雪莲的忘川河畔。

    微风拂过,雪莲飘香。

    萦绕在眼前没有散去的是魔尊临砚的魂魄,她竭力用法术维持着最后一丝意识,竟是紧紧拖曳着自己往波涛汹涌的忘川河走去。

    “临场叛变啊,上神。”

    “你为仙,我为魔,与你截然相反。”

    凉冰冰的气息喷洒在额头,抱着她的临砚正在逐渐消散,直至轮廓都隐约有些残缺。传闻入了忘川以后就不会再有心跳,一切情感尽除,银雪能感觉到汹涌的水流正在拍击着堤岸,也在冲荡着紧紧拥着她的临砚。

    深灰色的天穹被撕裂

    开来,一道惊雷劈打在忘川河畔,湮灭了滔滔水流旁的几朵雪莲。洁白的花瓣碎片飘洒如雨,落在临砚的眉心。天空的裂缝被越撕越大,天帝恼怒的声音从上方遥遥传来:

    “上神银雪,与魔界勾结,竟在最终战临场叛变,自尽抵罪也不得转世入轮回!你若与魔尊共同转世,则罪加一等,此后无论转世多少次,被我用天命簿寻来,必将不得善终!”

    轰隆雷声与倾盆大雨浇下,几乎要将女人瘦弱的身躯冲垮。临砚却将她护在怀里,抬眸看向上面气急败坏却不敢下来的男人。银雪眼皮黏涩,已经气若游丝,却缓缓勾出一抹笑来,用最后的力气握住了临砚的手。

    “别管他,我们走。”

    临砚原本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盯住了她的眼睛。

    初始在她眼前晃荡的、那张和易舒言一模一样的脸开始蜕变,换做了更为妖冶冷艳的眉眼。

    一点鲜红如血莲绽放在临砚的额心,女人微微带着的殷红的发色像极了唇角染上的血。她凉冰冰的指尖划过银雪的鼻梁,又从鼻梁游走到下巴、温柔划过唇边。血、她看到了暗红的血从临砚的额心冒出,先前还与她对峙的女人整个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两人恨不得骨髓相贴,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天罚雷劫滚滚,轰起碎石飞尘,交相并蒂的双莲都在震颤,莲叶在颤抖中碎裂。由上而下的强烈明光映得本是漆黑一片的忘川河畔在那瞬间都都亮如白昼,昆仑剑刹那间怒劈而下,携着无可撼动的天地之力,狠狠向汹涌河水里的女人劈来。

    “轰隆——”

    临砚没有躲,也躲不开,强劲的剑锋开天破风而来,狠狠砸到了她的脊背上。附于剑尖的无数仙神注入的神纹流转,刺得临砚噗地吐出一口血,却依旧死死抱住怀中的白衣女子,并未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小小余波,都在临砚的阻挡下酣然湮灭。

    此时的意识并非附身于白衣上神的身上,那人也逐渐显露出了原型,并非与她的长相一样。虽是暂且坐了局外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还是徐徐漫上银雪的心头,让她有些

    揪心揪肺的难受。

    不知是因为两人的遭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眼前这个被临砚拼死护住的女人,应当就是她的爱人本尊。只是前世的天命终究不肯放过二人,不知天各一方后,两人是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再相遇。

    看着天雷道道劈下,忘川河水愈发澎湃激烈,临砚受的伤也越来越重。她毕竟只是个魔尊,能够掌管的或许只有那一个魔界,又如何能与天地之力相较?

    一道、两道……后来直至天上的攻击开始变幻莫测起来,水与火交织成巨大的一张法网铺天盖地堕下,森冷阴寒的气息伴随着汤汤忘川的水流兜头盖脸罩了下来。

    银雪能感觉到魔尊临砚的魂魄被撕扯得隐隐碎裂,但依旧是护着怀里的那人毫发无伤。渐渐地、饶是魔尊的磅礴力量快要耗尽了,临砚本就是遍体鳞伤,身上甚至都开始出现了无数的小孔,玄光穿过她美丽的颈项,留下一道很深的疤痕。

    “易舒言!”

    银雪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旋即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双手满是汗水,掌心的石头却是凉彻肌骨,弄得她心悸难忍。银雪摁住胸口,用灵力才稍稍平复了那过于强烈的心跳,作为仙人很少会有那么紧张的时候,而她的脑仁此刻甚至都在隐隐作痛。

    尤其是在看到旁边人已经醒来的时候。

    这张玉床不是很大,虽然能容得下两个人,但是翻身或是其他的小动作就很容易会碰到。易舒言不知何时就睁开了眼睛,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就这么在浓稠暗色里斜眼望着她,半露出来的一截皓腕上并无任何伤痕,模样却与梦中的临砚隐隐重合了起来。

    银雪下意识地按住了那颗凉冰冰的石头。

    “还我。”

    “什么?”

    “别装傻。”易舒言的声音里带了点微不可查的笑意,尽管还有点不自然的发颤,银雪在紧张当中自然是一点都没感觉到异常。

    在她注视着的目光下,压力陡然增大了些,而盗窃走人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银雪犹豫片刻后,还是慢吞吞地将手里的东西给递了过去,被易舒言一下子拿了回去

    ,如视珍宝般串到了一根细线上,在脖颈挂好。

    须臾,淡淡的一层光芒笼罩在她的黑衣上,灵力覆盖以后,整个外露出来的石头也就在眼前消失不见了。

    银雪却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梦境里的临砚是易舒言,梦境里的情感也是那样真切,或许是因为灵器的功效才导致如此。不得不说前世的临砚要比今生的易舒言还要美一些,褪去所有青涩,余下的只有妖冶,而且她们的身上有许多的谜团,梦醒以后,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梦里她附身在那个上神大人的身上,被临砚死死护在怀里,刀光剑影都伤害不了分毫。

    可现实里的易舒言并不会这样对自己,甚至银雪毫不怀疑,按照魔尊那样恶劣的性格,估计要是觉醒前世记忆,知晓自己爱人以后就会毫不犹豫地给她踢到一边去,说不定还会为了表忠心把她给杀死。

    银雪望着易舒言的眼神愈发委屈,却没像之前一样再扑过去闹腾,而是静悄悄地坐在那边,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三日后,妖界娶亲良辰吉时已到,大师姐范霖亲自送两人到妖界边缘。银雪躲进了轿子里的时候看到了一袭凤冠霞帔就知道是准备给自己的,只是没了先前的那种隐约的激动劲。

    假扮成亲多难得,况且还是易舒言女扮男装来“娶她”。银雪本还是想借此机会调戏易舒言一番的来着,在得知对方前世有爱人以后彻底就没了那个心思,只懒洋洋地将一身红穿上。

    四只惟妙惟肖与真人相差无几的傀儡一前一后抬起轿子,稳稳当当地在树荫下前行。

    穿云而落的皎皎月色如雾,散落在丛林的每一处,被浓密的树叶又切割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断层。野猪林间妖风四起,还伴随着一点淡淡的腥味,似乎是来源于雨后湿润的土地。

    银雪坐在四平八稳的轿子里,被承载着缓缓朝前走去。她收了兔耳朵,但听力依旧很好,风吹草动、所有的细微声音甚至都能清晰地被灵识囊括进来。

    有植物在破土拔节,似乎是在一点点地跟进,刺耳的号角声穿山过水而来,震得银雪头脑都有点微微发痛

    。

    “新娘起轿——”

    小傀儡尖细的声音发出的同时,轿子稍微震颤了一下,银雪连忙就用灵力顶住。她还是头一次来到妖界,陌生的环境难免带来了点紧张感,更何况,先前在灵水村就发现的那股魔气,似乎也是不怀好意地正在悄悄跟来。

    最要命的是,为了防止露馅出现差错,易舒言干脆一语不发不跟她说话,整个环境都保持在了令人窒息的静默里。银雪垂着头,默默攥紧了拳头,在轿子里屏气凝神了不知多久,终于在轿厢缓慢地震荡中感觉到了一触即发的紧张。

    轿子忽然往下重重一掉,银雪险些没直接从里面摔出去。她早就做好了准备,此时才勉强支撑住,忍无可忍地就想张口抱怨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易舒言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事。

    一只雪白的素手猛地掀开了帘子,翡翠双瞳与一双黄澄澄的眼睛相互对峙,被里面蕴含的不加掩饰的贪婪吓得一个寒噤。脚踝处忽然传来了异样的刺痛感,银雪低下头去,就看到了粗长的树藤不知在何时已经捆了上来,上面的树枝细叶蹭得她又麻又疼。

    强大的灵力波动以那株古树为中心扩散开来,迅速集结成了一个结界,将银雪困顿其中。轰然被树藤化刺戳破的轿子四分五裂,无论是傀儡还是易舒言,都没有及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银雪心脏骤然一收缩。

    四面八方的树忽而开始扭动起躯干上的藤条,像是无数个章鱼挥动臂膀一样粘结到了一起,扬起的滚滚浓尘遮蔽了本就黯淡的天日,断绝一切生机。

    “啪——”

    玄光呼啸着撕裂了树干上的枝叶,但依旧有连绵不绝的水光混杂着尘土向易舒言所在的方向抛来,整个森林间的一切生物都好像是在和她作对。

    剑光闪过,挡在最前面的老树拦腰而断,轰隆砸到地面上的时候溅起烟尘滚滚,须臾后,剩下的半截竟是开始以眼睛可见的速度开始向上延展伸长。枯死的树杈重现生命力,枯枝败叶间出现了无数只密密麻麻的眼睛,直至不断地扩大、扩大,树冠在漆黑的天宇间覆盖上一层浓密的暗绿。

    “傀儡,迅速布阵,出去找人!”

    方才狂风骤起的刹那,几人就被迫分离开来,甚至易舒言还没来得及去轿子里面抓住银雪,她就整个人被包围到了这一圈子内。

    看来对方是早就发现了他们,而且是想要逐个击破,那几个傀儡坏损了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兔子精没什么自保能力。

    一想到兔子精可能会出事,易舒言剑法愈发凶狠,蕴含着胸腔内郁结的燥意作乱。

    凶戾一剑所过之处飞扬如风,齐刷刷削掉无数个开始纠缠到一起的枯藤。只是那些藤蔓还在继续疯长,像是不把她包围在这里挥剑到精疲力尽不罢休一样。

    饶是易舒言这样的好体力也难以支撑得住,在狂砍滥劈一通后精力也开始不济,气喘吁吁间见那藤蔓源源不断地继续生长,不由紧紧蹙起眉。

    她的力量本该在这个境界算是没有什么敌手,妖界的边缘地带也没有什么大妖精出没,按理来说不会有这样缠人的法术才是。如果是能够威震一方的大妖精,叶瑾道尊出手就不算是以大欺小,早就出手与其交锋了,可现在……

    易舒言的眉头越皱越紧,心脏还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有种不好的预兆在心里生根发芽。修仙者的感官何其灵敏,哪怕是传闻中的预感在修为高的时候也会变得准确,她紧紧眯起眼睛环顾四周,忽而将剑一丢,任由藤蔓卷了去。

    “刷刷刷——”

    趁着所有藤蔓几乎全部缠绕在一起吞食佩剑的空隙,易舒言挺胸收腹一个鹞子翻身,直接从包围圈越了出去,随后立即掏出玉石,在感应到熟悉人的方位以后,脚不沾地地疯狂向那边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易:嘴上说着不在意,实际上还是为了兔子精把剑都丢了。

    银雪:我 醋 我 自 己

    不急,这次是天道亲女儿光环显现之一【?】

    加更进度2/8(算上一次深水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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