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顾嫣还挺高兴的, 总算是知道凌兄的来历了。秦师侄推测得合情合理，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鹤老见她去林清晏的包厢打了个招呼回来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不由挑眉。
这几天, 小丫头可一句都没提过林清晏。
“你这么高兴干嘛？”
顾嫣坐下来, “呃, 掌门师兄让人查了凌兄的来历。”
鹤老有些惊讶的道：“查出来了？”
就连罗森等人都看了过来, 他们对舒凌也好奇得很。
“呃, 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排除了所有不可能, 推测出了最可能的结果。”
鹤老道：“是什么？”
“他是来自隐世家族|门派的天下行走。”
鹤老楞了一下，看顾嫣笑吟吟的, 显然觉得这个猜测靠谱。不但她, 罗森等人也纷纷点头。
“难怪凌兄那么厉害了！”
顾嫣还问鹤老, “从前跟师尊关系比较好的隐世家族|门派是哪家啊？凌兄他对我挺好的。”
“都是合作关系，而且只存在于那一次合作里。不过也可能是当时欠了你师尊人情没处还的人家吧。”
顾嫣点头, “哦。”
就在这个时候, 一声锣响, 拍卖会开始了。
顾嫣这个包厢大概是最状况外的了。他们都没打算买什么。
方才一刻钟，六本彩页图册在众人手里传递了一阵，大家就只看了个热闹。
鹤老是没什么能打动他的了。除非是能治愈他的痼疾，让他重新大踏步修炼的神药。
不过当初凌枢费了很大的心力，甚至为此去了几个平行位面都没找到解决的办法。这一场拍卖会自然是不行的。
而其他人包括顾嫣，就都是同一个理由：穷！
顾嫣已经还了颜夕一百二十万，自己手上还有一百多万。再加上鹤老之前随手抓给她压惊的几块六品灵石。她有二百多万灵石了。
但是，拍卖会的东西她是不肯买的。
方才一同出去, 她已经给了汪翎一张清单，上头是她需要买的东西。
时间不限，就一个要求：内部价。
汪家父女不是觉得欠了她人情么, 那就帮她这个忙吧。
汪翎满口答应，不限时间就都好办。他们本来也要收购东西的，帮太太师姑带一份，不麻烦。
还有一张她预备回去了再交给傅杳，目的也是员工内部价。
再有就是在百宝阁能买到的，她也预备去买。
她估着这些颜夕会拿给桃花谷的筑基用，或者用来笼络天道宗筑基弟子。反正她还给颜夕就是了，旁的不管。
所以尽管马丹娜把气氛调节得很好，拍卖会场也高潮屡现，这个包厢依然安静如斯，从来没报过一次价。
鹤老转头看顾嫣，“老夫记得你以前很喜欢买买买啊？”
顾嫣咽下嘴里的灵果，“不是必须的，以后都不买了。”
鹤老听出端倪，掏出一个钱袋，“拿着，就当补给你的零花钱。我老头子有钱也没处花去。”
“不用啦，鹤老。我好不容易才学会自立，怕破功！”顾嫣塞回给他。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把清单给汪翎，顺便带胭脂和队友们开开眼界。
鹤老听了她说的想了想，又揣了回去，“那以后你缺钱，随时可以跟我老头子开口。”
他是真的有钱没处花。天道宗给他的养老待遇是非常好的。但他晋升迟缓药石无效，又无儿无女，连徒弟都没有。
如今看顾嫣顺眼，又见颜夕过得奢华，她却囊中羞涩。有种自家孩子被人欺负了的感觉，就恨不得把灵石这身外物一股脑儿都塞给她。
不过想想顾嫣说得也在理就没坚持了。
顾嫣笑眯眯道：“好！”
就在这个时候，场上开始拍卖灵兽身上可以用来炼丹、炼器的部位了。今晚对此最感兴趣的就是来自全修真界的炼丹师、炼器师。
顾嫣有些担心的看鹤老一眼。这其中甚至还有他的同类。
鹤老摆摆手，“整个兽族，原本就是一个完整的食物链。大的吃小的，太正常了。技不如人还要挑衅，这就是应有的下场。”
顾嫣想了想道：“鹤老，听说您是被师尊骗回来当护山神兽的？”
比起拍卖会，罗森等人也对这些修真界密辛更感兴趣。一听顾嫣问当事人，他们也把耳朵都竖了起来。
鹤老失笑，“是谁敢这么说他啊？”
“二位师伯。”
“哦，那俩货啊。他倒也说不上骗，就是迟迟没兑现。一根胡萝卜钓了我老人家几百年而已。事情其实很简单，当年老夫打不过他，他又许诺将来飞升会带老夫同往上界。老夫就与他订立了主从契约。”
罗森道：“凌宗主确实是整个位面最有可能飞升的人了。鹤老，如果没有二百年前一战，是不是进程会快些？”
鹤老点头，“是的，可谁让我们遇上了魔帝出世呢。那这就是凌枢不可推卸的责任。”
顾嫣蹙眉。鹤老元婴巅峰大圆满，如果不能晋入化神，就只剩一百年的寿元了。师尊能在一百年内飞升么？
一旦师尊飞升离开，最高战力就是掌门师兄的炼虚。能保天道宗的地位不降么？
修真界如今可不只一个两个炼虚啊。难怪掌门师兄一直都很有危机感。
而一百年后，自己有希望结婴么？
鹤老看穿顾嫣所想，“不用担心，虽然凌枢没能解决我修炼上的问题，但他给了找回了不少延年益寿的天材地宝。我老人家起码能比其他元婴多活一两百年。还能等得！而且，没准这期间化神的坎我就垮过去了呢。”
踏上修行路，哪怕只是炼气修者，寿元也高于普通人。炼气的寿元约莫是百年。
筑基后是两百年，结丹是四百年，结婴是八百年。化神是一千六百年，炼虚是三千二百年
凌枢两百年前闭关的时候是大乘期。他必须进入渡劫期，在渡劫大圆满的时候等待契机，踏破虚空飞升上界。
这两百年间并未出现晋入渡劫期的雷劫。所以他应该还处于大乘期。
这个位面已经三千年都没人成功飞升过了。
鹤老倒是信心满满，“老夫还有两三百年的时间来晋入化神。我现在已经是元婴大圆满，就是当蜗牛慢慢爬我也爬过这个坎了。那之后就能再多八百年寿元。再给凌枢一千年的时间，他怎么都该飞升了。”
修真界飞升，唯一能带去上界的就是自己的专属灵兽，仅限一只。
在座的人想想，他们的确是没资格同情鹤老啊。
林清晏那边也没有叫价，倒不是不想买东西。而是一旦他们叫价，下头的人就不敢竞价了。那里头坐的可是这个位面最有权势、修为最高的一批人。
那举办这次拍卖会的两城可就亏大发了。
倒不是会折本，而是会少赚许多。
所以，这个包厢的人要买什么，都是让大堂里坐的徒子徒孙代购。
如此算是最大限度的保证了竞拍的公平。这也是给天道宗的面子。
其他包厢索性也有样学样起来。所以，顾嫣这个包厢没出声竞拍也就不奇怪了。
如此倒还显得这场拍卖有几分神秘。不知道每次出价的到底是什么人，就是抢了谁中意的东西，那也是不知者不为罪。
中途，林清晏遣弟子来问鹤老和顾嫣可有中意的物件，他那里一并拍下来。
鹤老对来人道：“不用他费心，我们中意的会自己拍。小顾想要的物件，我老人家也会负责，不用他管。”
既然小丫头有志气，不想花林清晏的钱了，那就不花了吧。尤其他和小丫头关系还这么复杂。
弟子把话转告了，林清晏点点头，“知道了。”
郑嘉小声道：“这顾姑娘还真是厉害，居然能把鹤老哄得这么向着她。”
颜夕道：“师尊的坐骑向着师尊的弟子，再寻常不过了。”
“那从前也没见鹤老这么喜欢她啊。”
在座的人都是修真界的头面人物。今晚被顾嫣一个五灵根后来居上、抢先抵达其实多少都有些不爽。
眼见桃花谷的人挑唆林掌门的夫人，心头都是乐见的。
如果这对姑嫂能闹起来，依然可以看天道宗的笑话。
结契大典上雷声大、雨点小的就过了，大家都没看过瘾呢。
林清晏没说什么，但他对桃花谷的人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好好儿的颜颜就是被这帮子人教成了如今的做派。只是那毕竟是颜夕的师门，他也不好当众说什么。
颜夕知道林清晏喜欢顾全大局的人，十分讨厌会令他难做的一些行为。
就譬如之前顾嫣在结契大典上的主动退让就深得他心。自己总不能被顾嫣比下去了。
所以她肯定不会如外人的愿，当众说顾嫣做得不对。
林清晏淡淡地道：“鹤老之前到处游玩，经常不在首峰。也就这几天和师妹相处的时间长些。”
别说不在首峰，到底在不在天道宗他都不清楚。
还有师尊，闭关的山洞二百年没打开过。他也感知不到人到底在不在里头。
以师尊不耐处理庶务的性子，林清晏更相信他是溜出去了。没准都不在这个位面。
他当年拜师，从十五岁起就要替师尊处理整个天道宗的庶务了。
不过他对外肯定要说师尊在闭关冲击渡劫，震慑那些心怀叵测的人。
汪翎中途和傅杳一起进顾嫣的包厢拜见。
这个包厢的灵果已经重新送过一次了。柱子他们一开始还矜持，后来就放开吃了。这种机会没准可一让不可再的，小顾也让他们完全不用客气来着。
“拜见鹤老、拜见太太师姑|顾姑娘——”
顾嫣也没跟傅杳相认，心照不宣就是了。她不会用这个身份给傅杳谋好处。但他自己如果能借力，她也不会拦着。
她笑道：“不用客气，坐吧。你们今晚的拍卖很成功啊！”
场中拍卖确实非常的热闹，一单一单在美艳马丹娜醇熟的控场下被炒出了高价。
今天来了不少修真界大能，这种人不缺钱的。两城拿出来的都是压箱底的好东西。浮云城除了收到的好东西，这次是开了宝库的。
铸城甚至拿出了一只化神灵兽的部位来进行拍卖。
这样的天材地宝和高阶灵兽躯体，即便是对化神修者也是有吸引力。
来的大能太多，也就没了以势压人的可能。大家就各凭财力了。
所以每一单拍出来的价格都相当不错。
这会儿这两人也是眉开眼笑，决定下一次可以继续合作。眼见大局已定，两个主办人就有心思来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