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演员
苏利文走在街道之上。
鹅卵石跟花岗岩铺就的街道之上。
这街上泥泞和污秽遍布，让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是小心。
一边走着的同时，他还一边轻轻地捂上了自己的鼻子。
因为臭，
很臭，
让人连唾沫都不想吐，看见一眼，闻到一瞬，就恨不得掉头就走的臭。
但是苏利文此时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概因他已经强忍着臭味走了不短的一截路程，再回头，就违背了老亨得利曾经讲过得一句话：来都来了！
这里是贫民窟。
黑山市是个富裕的城市，就算是一个十四岁的儿童，只要努力肯干，两天能喝得到一杯牛奶，每顿饭都有硬得像是一个砖头得黑面包果腹，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苏利文并不知道黑山市还有贫民窟存在。
在一开始，就算黑山市紧靠着港口，靠海吃饭的人，除了渔民之外还是很少。
居住在城市里的人并没有多少，大多数农民或是牧民之类的人都只是住在城镇的周围，而没有住在城市之内。
直到四大教会来到黑山市，人们才开始渐渐的在黑山市内定居。
就在这在短短的时间内，黑山市已经有了一个类似于贫民窟但不算是贫民窟的地方。
被苏利文找到了！
污秽的墙壁，污秽的地面，污秽的房屋，以及，污秽的人！
就让人很是惊讶！
摩尔多共和国跟教会都有在黑山市修建地下水渠以及建设公共厕所，可是这里依旧很臭。
不仅仅是因为黑山市的居民们随地大小便的习惯，更是因为这里像是一片被遗忘的地方。
这里的人反倒是用十分诧异的眼神看向了穿着正常的衣服走来的苏利文。
是的，
在这儿，穿着正常的衣服的他倒是像个异类。
门口处，窗户里，大街上，一群有手有脚的懒汉们假装毫不在意却偷偷地用眼角得余光窥探着苏利文的一举一动。
而怀着所谓的帮助者的心思来到这个贫民窟的苏利文，观察着四周，却升不起一丝想要帮助的欲望。
有手有脚，看起来没病，大白天在床上躺着。
教堂外界躺着的病人们苏利文难以帮助，也无法选择帮助哪一个。
没想到在这里他也遇见了类似的选择难题，是另一个情况下的极端，他不知道他到底该帮谁？值得帮？
……
……
“叔叔，你能帮帮我吗？”一名赤着脚丫，衣衫褴褛，脸蛋却是异常白净的小丫头来到了苏利文的面前，拉了拉他的衣服。
苏利文也是听见了求助，低头看向了眼前的抬头仰望自己的小女孩，掘了掘嘴蹲下身子，开口说道：“怎么了？”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稚嫩的脸蛋上闪现出一丝痛苦，没到一秒，晶莹剔透宛如一颗颗水滴般的眼泪便是直接从她的眼睛中流了下来。
一颗又一颗的，顺着她脸蛋滑落而下，滴落到地面和她褴褛的衣衫之上，看起来极其凄惨，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她带着哭腔开口道：“我的妈妈生病了，你能帮帮我吗？”
“带我去看看吧！”苏利文没有沉吟，考虑了两秒，又看了小女孩一瞬之后，他立刻点头同意，同时示意小女孩带路前行。
小女孩则是像是怕苏利文逃跑拒绝提供帮助一般，立即用手抓住了苏利文的手，让苏利文对她的信任度提高了些许。
稍许，
在她的带领这下，苏利文来到了一处紧闭着大门的房屋之前。
“这就是我的家！”
看着苏利文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小女孩很是自然的解释道。
随后，她直接低下身子，从裤子口袋了掏出了两根铁丝，向大门之上的锁孔插去。
苏利文认得那东西，是一些小偷用来开门锁的装备……
“咔擦！”
刚想到这儿，大门便是被这名小女孩打开了来。
她抬起头，一双懵懂又渴望帮助的眼睛看向苏利文，开口道道：“快跟我进去，叔叔！”
苏利文点头同意，由她带领着前进，进入了房间。
让人没想到的是，进入房间的一瞬间！
“砰”得一声，
房间的大门直接关闭，苏利文眉头一皱。
房间之内瞬间出来四个壮汉，小女孩则是速度极快得挣脱了苏利文的手掌，径直冲向了壮汉，而后躲在了壮汉的身后。
“你们？是一伙的？”苏利文皱起眉头来，看向女孩。
演技不错！
眼前的情况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了。
不过并没有人回苏利文的话。
小女孩回头用怜悯的眼神看了苏利文一眼之后，接过壮汉递给她的铜币，迈出步子，飞速地进入壮汉身后的房间，看来是从后门溜走了。
而壮汉则是开口说道：
“嘿！先生，你入室盗窃被我们四个当场抓获，现在你需要赔偿我损失的财物，你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你身上的这件衣服！“
为首的壮汉看起来粗壮蠢笨但是凶悍异常，门牙旁边的牙齿看来是掉了，被他镶嵌上了一个铜质的牙齿，他奸笑着开口威胁，身后跟着的三人也掏出了三把看起来锋利无比的刀具来。
四个人再没说话，带着威胁之意向苏利文逼近而来。
苏利文咧了咧嘴角，将手掌举到胸前停下，示意四人停止动作。
为首的壮汉停了下来，怒笑道：“怎么？害怕了还不自己脱光自己身上的衣服？”
身边跟随的小弟也开口嘲笑：“黑头发黄皮肤的怪人！”
“不不不！”
苏利文自信地摇了摇头，开口劝说道:
“我是给你们最后一个悔改的机会。
现在告诉我刚才那个小女孩的身份和住址。
我说不定会考虑放过你们！”
“嘿嘿，遇见了个傻子！”壮汉跟身后小弟调笑了一声，然后便是直接前冲。
“啪啪！”
一秒之后，他就以更快的速度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之上。
苏利文脸上地笑意更浓，他看向了一边瞠目结舌的小弟们，淡笑着逼近他们。
同时开口：“所以，你是要告诉我吗？”
……
……
拥挤的小道之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飞速的在各种杂物之中穿梭。
而后她来到了一处店铺之前，停下了脚步。
“莎迪今天有赚头？还是要一杯牛奶跟两份面包？”
店铺老板的提问让小女孩点了点头，而后小女孩上交铜币，接过老板递给她的牛奶和面包，将包裹在自己的身下藏好之后，继续飞速前行。
最后，她来到了一处破旧的木门之前，停下了脚步。
这应该就是她的最终目的地。
她左右看了看四周，取出自己藏起来牛奶，拧开瓶盖用手指沾了一点吮了一口，然后又沾了一点抹在了自己嘴巴的周围。
强行忍住自己舔舐的欲望，莎迪熟练的取出钥匙打开木门后将大门关好。
她举着东西向里屋走去。
里屋，
昏暗的房间之中，仅仅只有着一张床存在。
床上躺着个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女人，她的身上盖着个破旧的布匹。
不止是冷还是怎么回事，女人身子还有些颤抖，听见大门打开之后才翻过身来。
看见是莎迪，她有些惊喜，有些虚弱的开口道：“莎迪今天怎么样啊？”
小女孩像是请功一般将牛奶和面包举到了年轻女人的身前，脸上表情十分开心地开口：
“今天赚了一点儿，妈妈。
我买了两个面包两杯牛奶，你快吃吧！
你的那杯在这儿！
我的那杯，已经在外面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