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抓包
拍卖场一层坐满了人，桃圆圆从来没见过这个场景，正要惊叹一声，被连之捂住了嘴。
“拜托，你有点出息。我们的场子不在这儿，得从那边的楼梯下去。”
连之拽着桃圆圆往楼梯走，临走前桃圆圆还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拍卖场。各种各样的外星生物和全智能的拍卖流程，看得桃圆圆垂涎。
他们走过的楼梯不太亮，看起来像是通往什么地下拍卖场。
“……你说的这个拍卖，它合法吗？”
连之无语：“说什么胡话，这地下才是真正的大卖场。有很多不能被平民看到的东西都在下边拍，上面那是给有钱人玩的，拍的都是些文娱。”
他们在一扇很高大的门前停下，附近有苍蝇眼在巡视，上层绝对没有这个架势。
连之走上去扒开一只眼皮，虹膜认证通过，大门一层一层地旋开。
他看起来经常来这个地方，对一切流程都过于熟悉。直到现在，桃圆圆还不知道连之的身份，但他是已确定的攻略对象，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不会害她。
就像连之所说的，这地下拍卖果真不一般。桃圆圆一眼看出这里游荡的人不光是有钱，还有权，每一个都有随身的机器人。
而他们的目的性通常很强，不像一层那样围观拍卖品相互叫价，而是以匿名的形式，每一次出价都会刷一次身份卡，没人知道他们想买什么。
连之领着桃圆圆往后面走，桃圆圆左顾右盼，被连之悟了眼睛。
“你干嘛！”桃圆圆小声抗议。
连之笑了：“我这是在保护你，你没听过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撞到人了怎么办？那不是死得更快？”
“那我牵着你？”
“……”总感觉不太对劲。
桃圆圆扒拉开连之的手：“没事，我不怕死。”
连之：“……”这块木头。
桃圆圆打量周围，有的人穿的衣服她见过，上面的徽章和容霁衣服上的很像，只有标号不一样。这些人在其它的小拍卖品周围踱步，每次刷卡却并没有新价，一看就是盯着其它货物。
连之带着桃圆圆走到货台，给回血药做登记。排在他们前面的还有一颗玻璃珠一样的东西，桃圆圆打开图鉴试图检测，却检测不出来什么。
桃圆圆拽了拽连之的胳膊：“那个是什么？”
连之甚至只是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刚刚登编的稀有杂交种子，这应该是它第一次上拍卖场，价格应该不会低，后面就会降下来。”
“你怎么知道？”
“我为什么会不知道？”连之对着她露出一排牙，“我在给名下的几颗星球物色合适的种子，一直在关注杂交种子的消息。”
桃圆圆大为震撼：“几颗星球？？”
“行星有五六颗，卫星多一点，没统计过，一般都拿来当试验田，不会批量种。”
滚带缓慢地前进，前面的拍卖品都被打上光印，而连之讨论名下财产的样子，淡然得好像在说家里有几个碗。
“那你会买那颗种子吗？”
连之思索了一下：“不会。虽然经过基因改良，叮叮果变得不容易脱落，并且能够通过香味吸引到连虫产卵，但是我名下星球的气候都不太适合它生长，不会花大价格拍下来。”
桃圆圆没法想象连之形容的“大价格”，于是她问：“你觉得这颗种子能拍到多少？”
连之毫不犹豫地：“670753点。”
他甚至精确到小数点诶jpg
但桃圆圆仔细一寻思，发现这杂交种子真是该死的赚钱。要知道s级龙瞳晶也才2000点，就已经能够替代大部分s+级晶体材料，这是她在拆波枪的时候了解到的。
六万多点，很难想象一颗小小种子里面有多大的价值。桃圆圆摸着下巴，想这个东西能填充多少图鉴。
回血药打上光印，桃圆圆和连之离开货台。
连之从货台那里拿到了一个小册子，翻开的时候会自动展平，上面是它们货品的目前拍卖价格，还有一些其它货台的实时价格。
桃圆圆悄咪咪蹭到连之旁边：“诶，你说，这杂交种子，我能不能也整一个？”
连之默默地扫了她一眼：“你整什么？若草和若草的杂交种子吗？还是说你觉得以zn-666的气候，其它植物能活的下来？”
桃圆圆：“……”有被攻击到。
“杂交这种事都是有钱人才能研究的东西，就像你说的，在生活舰上的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机会接触到泥土和种子，更别说去研究杂交。”连之毫不留情地道破。
桃圆圆没回答，自己偷偷琢磨。其实她的游戏功能里就有杂交种子的功能，但是玩法很复杂，不过总体比真的拿着花粉去授粉，然后一代一代筛选要简单。
正好她手里还剩了若草的种子，配上之前偷瓜剩下的瓜子，可以试试将两种种子融合一下。
“现在回血药的价格跳到120点了，你拿着这个，每次跳价格的时候记得告诉我。”连之把小册子塞到桃圆圆手里。
“这是做什么？”
“拍卖场每次会抽走利润的10％当做报酬，以后如果卖大额回血药就太亏了，所以我们得另辟蹊径，找到出价的，直接供货给他。”
这听起来像是撬墙角行径，“你这样不会被拍卖场拉进黑名单吗？”桃圆圆问。
“不会，人家卖的货整个星系基本找不到第二个，没有货源一直给别人供货，抽成也是巨额。只有咱们穷酸到在卖10点一颗的药，不会有人搭理咱们的。”连之一针见血。
桃圆圆：再次被攻击到。
不知道连之是怎么做到的，在接近千平的拍卖场里，他能够在每一次跳价时准确指出出价的人。在两轮筛选后，连之指出了最有可能成为最高价的三人。
在拍卖场里的人几乎都带着面具，而桃圆圆和连之是小透明，不需要这些。
桃圆圆只能通过身形辨认这三人，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身材挺拔，每一步走得稳当，大概是商人，额前发在灯下透着点蓝。
桃圆圆觉得有点眼熟。
另一人鬓角花白，一根红木的手杖，口袋里装着老式的眼镜，应该是负责星球开发和规划的人。
还有一人也比较年轻，但各自不算高，身上的衣服也并不是版型严谨的商业西服，而是类似于连之的工装裤和背心上衣，大概是先行兵。
桃圆圆和连之蹲在角落里讨论这三人，听到桃圆圆的推断，火眼金睛的连之摇了摇头。
连之指着那个蓝发的人：“你看那人，他就站在原地，也不四处看，对价格漠不关心，显然不是商人，十有八九是先行兵。而且他走路也带了点痕迹，看久了就能看出来。”
他又指那个老人：“这老头虽然身上揣着很多古玩，但他身边飞着的那个苍蝇眼是最尖端的科技，手杖也不单单是手杖，是用来防身的，这是商人。”
“还有另一边那个，黑皮的小伙子，是开发者。旁边那个机器人是高端三维显示主机，其它的零件都是拼拼凑凑弄来的。他从刚才就一直在看旁边的人，估计是在找合适的工人，这个我最熟。”
连之一边说一边补充了一句：“你看那个先行兵，细胳膊细腿，一看就是专门替人跑腿的那种，打架绝对是挨揍的那个。”
桃圆圆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似懂非懂地点头，看过去的时候视线意外撞上那人。那个先行兵分明刚刚还低着头，此时却看了过来。
桃圆圆：我现在就去问问航空发射能不能插个队。
桃圆圆背后冷汗直冒：“他、他过来了。”
对方在桃圆圆面前站定，桃圆圆抱着头往连之身后躲：“是这个家伙先骂你的！”
连之：“……？”
“圆圆。”
嗯？
这声音有点过分熟悉了。
桃圆圆抬起头，面具后的那双眼睛确实是金黄的，属于容霁的眼睛。连之说的没错，这人不光是先行兵的一员，甚至还是他们的教官。
容霁转向连之，眯了眯眼睛：“这位是？”
桃圆圆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但接下来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白桉川出现在容霁的身后，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白桉川笑了！这特么是红色预警啊！
至于桃圆圆是怎么透过面具认出白桉川的，桃圆圆也不是很理解，只是下意识地浑身冒冷汗，大概是属于游戏女主角的条件反射。
一看就是没少挨打。
但不得不说，白桉川站在人群里实在是太好认了，大概只有他会留着过肩长发然后扎成一小束，天天穿着他那身一丝不苟的白色套装也不怕弄脏。
最重要的是，眼神是会杀人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白桉川的表情很危险，桃圆圆想逃跑，但是除了她现在在身后的墙上钻个洞，她无处可逃。
“我……”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对吧？”
桃圆圆：“……”不要一边说这种话一边笑得更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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