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劫财
萧雪的目光对上了蛋糕店里那个可怕的人的目光。
“哇……”
那一定是犯罪分子的样子。萧雪在学校的时候还蛮任性的，但这一次，她不得不移开视线。
“我想知道他是否听到了我们的聊天。”
“他还在看着我们。”
“我叫你小声说话。”
身边的朋友们也都压低了声音，至少店里的男人没办法对她们动手。
“给你，你们的蛋糕出炉了。”
员工递给她们一个纸袋。萧雪接过，快步走出去。一行人离开商店后，迅速的尽可能的往远处走开。
……
“天哪。”
他看起来像是坏人吗？那些女孩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流氓。话又说回来，他的眼睛看起来确实很凶。
“这是你的蛋糕。”
姜言旭拿着蛋糕走了出去，他爸打完电话在等着。
“她在那边的那家咖啡馆。”
“是谁？”
“我们走吧。”
姜言旭注意到父亲的尴尬笑容。是谁？由于萧凌云，他与父亲的关系最近有所改善。事实上，他们甚至经常去钓鱼。虽然话不多，但很好。姜言旭没想到他们之间十年的怨气会很快化解了。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能理解他不和我谈论这个的原因。”
姜言旭上前一步，跟着父亲走进了咖啡馆。
……
“这就是你正常吃饭时的样子。”
江焕抓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有时候演员会这样吃来演戏。”
江焕戏剧性地捡起一块。他的肘部指向天空，看起来很不舒服。他看了一眼捡起来的肉，然后把它放进了嘴里。重头戏是他“嗯”了一声，大声咀嚼。
“不可能。”萧凌云说着自己吃了一块肉。
“看起来不像是真的吧？但其实有很多这样的人。对吧学长。”
“有很多。”
俊民喝了一口烧酒，萧凌云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壮举。男人已经从小杯子里喝了第六口。
“人们在极度紧张时会表现得笨拙。就像在军队里……你还太小，不会知道的，但人一踏入异域就变成了白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李俊民这话说的轻巧，他在军中也见过很多行为古怪的人。
“吃完了再说。”江焕笑道。
“不过，演员必须在一个不舒服的位置上工作。他们必须牢记自己的表演方式，但是当他们过于了解自己的表演时，就无法表现得很好。但如果他们试图表现得太随意，就会犯一些简单的错误。他们需要控制自己，同时尝试自然地表演。这是一个奇怪的职业。”
“你是怎么做到的，导师？”
“我？我……只是个菜鸟。”
老实说，萧凌云觉得以江焕这个水平，不那么努力也无妨。毕竟，这人演技精湛，演了一个写着自己名字的戏，好评如潮。那可是不小的壮举。
“从这个意义上说，俊民是……”
萧凌云转头看向俊民。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整个行业中都是非常有名的。事实上，这个人甚至在指导青水艺术中心的第一部戏剧。在演艺圈里，俊民是个巨人。
“如果你是菜鸟，那我干脆别再自称演员了。”俊民笑道。
“不过，我想我比你更擅长表演。”
江焕轻而易举地说出了只能对好朋友说的话，俊民也从容应对。很明显，两人的关系非常好。
“我肯定比无名演员强。我曾经梦想自己出演一部戏，但现在我正在做一些完全不同的事情。我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但我确实喜欢经常幻想。”
“你想演戏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很容易给你一个像村民这样的角色。”
江焕笑着给俊民的小酒杯倒满了酒，与此同时，萧凌云把肉翻了个面，免得在烤架上烤焦。
“你应该试着从江焕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他喜欢说些傻话，但在演戏方面却很有天赋。”
“是的。”
就在这时，李俊民抓起手机站了起来。说了几句后，他看了江焕几眼。
“在这里呆一会儿。我们会很快回来的。”
两人离开了桌子。萧凌云回想起他们刚刚的谈话，开始筛选有用的信息。作为一个四十五岁的男人，萧凌云对于两人刚刚的话，完全不能认同。正当他整理思绪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几名男女的说话声，让餐厅的声音越来越大，破坏了萧凌云到现在的安宁餐点。
“姐姐付钱了！”
“你是最棒的，姐姐！”
“我们可以点菜吗？！”
一行人走进了一间包房。萧凌云选择无视他们，继续烧烤。
……
“等等，是萧凌云吗？”
“哦，原来如此。”
戴志宏的一位朋友指了指大厅。一行人可以看到萧凌云一个人在圆桌上烧烤。
“真是一个惊喜。”
就在他们注视的时候，一个戴着帽子的年长男子和一个年轻人坐在了萧凌云旁边。
“那是他爸吗？”
“大概是吧。”
戴志宏盯着萧凌云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笑着推了推朋友们。
“哟，我们去挣点钱吧。”
“钱？”
他的朋友们很快就听懂了戴志宏在说什么。
“姐姐，我们和朋友打个招呼，马上回来。”
“朋友？”
“是啊，那边的那个人。我们会很快回来的。”
戴志宏和朋友们一起走到萧凌云身边，友好地拍着萧凌云的背。“萧凌云。”
这孩子一开始还挺叛逆的，现在乖乖听话了。萧凌云回头看戴志宏。
男孩看起来并不十分惊讶。戴志宏对萧凌云的表情很不满意，但还是决定笑着继续说下去。
“你好，我们是萧凌云的朋友。”
老者默默点了点头，另一位则是笑着打了声招呼。
“哦，对了，萧凌云。我想和你谈谈一些事情。对不起，我们很快就说完。”
一边说着，一边用大人不会注意到的角度，用力推了推萧凌云的肩膀。放下筷子，萧凌云站了起来。
“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这么温顺真是太好了。戴志宏笑着走向楼外的卫生间。让萧凌云站在小便池附近，他和朋友们围着男孩。
“喂，萧凌云。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我们不是朋友，但还是很高兴你能打招呼。”
“哈，你喜欢说漂亮话是不是？”
戴志宏用手背轻轻拍打着萧凌云的脸颊，少年的心中似乎有了叛逆的感觉。萧凌云抓住戴志宏的手，缓缓放下，逗得戴志宏笑了笑。
“萧凌云，我们是朋友吧？”
“你想要什么？”
“哈，你还是和平时一样直入主题。你肯定是个好朋友。所以，问题是……我们没有钱。你刚才看到了是不是？我们带着一些漂亮的女孩来了，但身上没有钱。姑娘们有钱，但我们得保住面子，哥们。我们需要足够的钱买甜点。”
戴志宏瞥了他的朋友一眼。其中一个挡住了门，另外两个靠近了萧凌云。
“我们真的是好朋友，借给我们一些钱。你知道这样做的好处吧？你不想让外面的大人担心吧？”
戴志宏又在萧凌云的脸颊上拍了拍。如果男孩拒绝他，他准备在对方的肚子上打一拳。戴志宏喜欢打肚子，因为很难留下伤。萧凌云平静地挠了挠眉毛。
“那你需要多少钱？”
答对了。
“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想拿太多。我觉得只要……1000就够了？”
“1000？”
“这应该很少了，不是吗？”
“1000，呵呵。”
萧凌云拿出钱包自言自语道。戴志宏看到里面的钱，只得吹着口哨。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鬼？”
他可以看到里面有几张支票。旁边是一叠厚厚的钞票。
“你很有钱吗？”
“当然。不管怎样，我们是朋友，所以会给你算的便宜一些。10的利息，分10天分期支付。每天110元。还不错吧？”
戴志宏呆呆地看着萧凌云。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10？分期付款？
“喂，这很便宜，你知道的。通常必须支付20的利息，但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便宜些。”
萧凌云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少年递给戴志宏一张白色的支票。
“你不同意吗？”
“什么？”
“如果你不想要就算了。”
戴志宏一时无语。萧凌云刚才看起来也不正常。但戴志宏很快回神，咬牙把萧凌云推了回去。
“你这个混蛋！”
就在这时，萧凌云连忙闪身，一把抓住了戴志宏的手腕。少年一扭手腕，让戴志宏痛苦的叫了起来。
“为什么你不能坚持做一件事？如果你想抢钱，那就去吧。如果你想欺负人，就坚持下去。不要试图通过同时做这些事来迷惑我。还有，别再那么幼稚了。如果你需要钱就直说。我会收取利息，但可以借给你。毕竟我们是朋友，对吧？”
“哎哟！哎哟!他妈的！松手！”
“别喊了，会引来人的。”
萧凌云像扔垃圾一样松开了戴志宏的手。戴志宏瞪了他的朋友一眼，但他们都有些害怕。
“拿着吧。”
萧凌云把钱交给了身边的一个朋友。
“不需要利息，按时还我就行了。另外，不要破坏我们的关系，我也想和你们好好相处。”
萧凌云走出卫生间。
“操，妈的。”
戴志宏抚着手腕骂道。
……
“发生了什么？”
“他们要钱。”
萧凌云回来了，马上又开始烧烤了。烤架上有相当多烧焦的肉。很明显，另外两个男人并不在意食物。
“那他们为什么要瞪你？”
江焕看着身后的包房问道。萧凌云告诉他这没什么。这么幼稚的事情，他不想解释。
“你被欺负了？”
“你刚刚才意识到？很明显我是受害者。”
萧凌云漫不经心地继续吃东西。另外两人微微一笑，继续谈话。
“每日分期付款……”
这个词勾起了他做场务时的回忆。那时候他才知道，娱乐圈里有多少恶霸，有多少可怜的演员在他们手下白白浪费了生命。他甚至遇到了一个完全靠每天贷款为生的人。
“也许这就是我停止在那个行业工作的原因。因为我厌倦了看到那些肮脏的事情。”
萧凌云缓缓放下筷子，才开口问道。
“我听说娱乐公司有些人喜欢欺负人。”
“当然。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有垃圾。”
李俊民随口回答。
“可你为什么这么问？”
“突然想到的。”
“这是不幸的事情。发挥热情是一回事，但同时也会遭遇欺凌。”
萧凌云点点头，再次抓起筷子。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帮助他们？”
“如果他们能得到帮助，人们早就帮助他们了。没有人帮助他们只能说明他们自己本身就不值得被帮助。”
“我一直这么说，但你太现实了。”
“那只会让生活更轻松。”
“我还是不太了解你。”
“我只是在力所能及的尽力做好事。”
“你真的是少年吗？”江焕一边问，一边拍了拍萧凌云的肩膀。
萧凌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