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拒绝
“一切开始变红了。”
“当然，已经是秋天了。”
万和阳和韩伟走到学校门口边说。正好是星期天。正当其他同学在学校闹腾的时候，话剧社来学校练习了。
“现在距离比赛时间已经不远了。”
万和阳的话让韩伟叹了口气。是10月27日。距比赛还有2周。尽管如此，韩伟还是觉得自己的演技没有多大提升。
“天啊，感觉我快疯了。我昨天也被批评了。”
“会好起来的。”
“哦，你一定感觉很放松吧？因为你通过了？”
“或许吧？”
两天前，社团在放学后进行了三场全面的排练。连续三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一个小时的练习，对学生来说是很累的。而且，每次排练结束，都会听到杨玉莹的批评。这足以让一些学生倍感压力。
“我甚至都不会因为学习的原因而感到有压力。”
“意味着你现在已经很努力了。”
“真是的，呵呵。但是你一直通过，而我一直在失败。”
韩伟有点嫉妒他朋友能保持笑容，因为在社团被骂是家常便饭。没被骂的时候，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排练中从来没有被杨玉莹骂过的学生，其实只有三个。
首先是万和阳。这孩子一上台就完全变了性格。这家伙在台上看起来确实有点野蛮。
第二个，方钟才。他的演技足以让杨玉莹刮目相看。小伙子把自己的角色演得很好，在剧中是个软弱的丈夫。事实上，他看起来已经练习了几个月。
“嗯，我猜他的性格和角色的性格很相似。”
最后……
“我们来晚了，可能要跑了。”
韩伟看到萧凌云从门口向两人招手。
“他是他们当中最神秘的一个。”
萧凌云也是三个从来没有被骂过的人之一。他在几场戏里几句台词，但是这几天韩伟对萧凌云这个角色的印象已经完全变了。事实上，社团的大多数人可能都这么认为。
“现在是几奌？”
“8点57分。”
“废话，快跑！”
韩伟跑进了教学楼。万和阳和萧凌云紧跟在他身后，杨玉莹不喜欢迟到。上次，因为迟到一分钟，女人让他们在场上绕了十圈。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楼梯，脚步声回荡在大厅里。
终于，他们到达了第五层。一打开礼堂的门，韩伟就闭上了眼睛。
“不错哦。又迟到了。你们三个在那边，绕场十圈。这次没有鸭子步，我们没有时间。”
哈……至少这次不是鸭步。
“你们站着干什么？跑啊！”
“是！”
跑下楼梯时，发现苏玉玲和柳倩脸色僵硬地走了过来。
“她在吗？”
“你见过她迟到吗？我想她可能会下来找你们。”
“啊！我们完蛋了！”
苏玉玲和柳倩连忙跑上来，韩伟看着两人摇了摇头。对二年级的惩罚，杨玉莹更加残忍。
“我们跑吧。”
萧凌云跳下楼梯，韩伟跟在他身后。
……
上午11点开始练习。杨玉莹决定花一个小时进行体能训练，说社团太懒了。结果，萧凌云靠在墙上气呼呼的。
“这感觉就像军训……”
他几乎可以听到背景中吹来的微弱的哨声。
“做好准备！”
“是。”
社团成员立即站了起来。如果他们看起来很累，杨玉莹只会更加努力地排练，所以他们需要动起来。杨玉莹在礼堂中央打开了她的钢椅，绿带外的社团成员排起了长队。
萧凌云在绿带的左边。自从他们三周前开始练习以来，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其中一个是萧凌云会出现在第一个场景中。当然，他的台词还是不多。
“我们从头到尾都在做这件事，没有间断。如果在舞台上犯了错误……嗯，我相信你们能处理好。我们还有两周时间才能真正登上舞台。犯错应该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你们会和我度过一段甜蜜的时光，所以做好准备，明白吗？”
萧凌云听到有人在他身后吞咽的声音。与杨玉莹一对一？光是想想就可怕。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女人变得越来越歇斯底里。他们此时也不能和她开玩笑，只能说明这出戏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杨玉莹是船长，一艘名叫蓝天的船的船长。在它的第一次航行中，这艘船就停在了码头。那一定是伤害了她的自尊心，足以让她在费冬青面前哭得像个婴儿。这是蓝天的第二次航行，她大概是想让船员们准备好迎接任何风暴。
“洪浩宇！”
“到。”
“你知道如果你再犯错我会怎么做，对吧？我们会抛弃你。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会做好的。”
杨玉莹对洪浩宇特别凶。她大概是想让这个少年在这次练习中变得坚强。她会去除任何赞美，并尽可能多地打击男孩。
多亏了她严厉的爱，洪浩宇现在的表现已经不错了。他依然渴望得到赞美，但不会再公开要求了。等找到另一个演戏的理由，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演员。
“也就是说，他能取得比赛的胜利。”
杨玉莹一边看着时钟，一边向他们发出了准备好的信号，这是奔跑的开始。萧凌云的目光短暂地与杨玉莹的目光相遇。不知为何，看着他们，他不由得想起练习之前发生的事情。
……
萧凌云仔细观察着眼前的男人。他戴着一顶平顶帽，腿上放着一只小贵宾犬，看上去快五十岁了。
“学长，你不该带狗过来的。”
“但是没有人可以照顾它。我问过你，你拒绝了。”
“我们家不能养狗。”
“那就别抱怨了。你指望我把这小东西独自留在家里？瞧瞧，这可怜的家伙竟然动弹不得。”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贵宾犬。
“它总是这样，你要明白。”
杨玉莹恼怒地摇摇头。
“为什么叫我来啊？”萧凌云问道。
“我告诉你了。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男子看了贵宾犬几秒钟后，将小狗留给了身边的一名工作人员。狗一消失，他原本温柔的神情就变得凝重起来。
“名字？”
“萧凌云。”
“很高兴见到你。我叫李俊民。”
“很高兴见到你。”
两人短暂握手。萧凌云注意到这个男人的声音非常厚实，充满活力。大概是长期练习的结果。
“你看起来有点困惑。”
“嗯，杨玉莹导师什么都没告诉我就把我拖到了这里。”
“我也是。她对学长也是一样。”
“我理解这种感觉。”
李俊民对此笑得很开心。看这男人对着萧凌云这个年纪的小辈说话还保持着礼貌的态度，估计是个商人吧。俊民把名片递给萧凌云。
“ja制作公司？”
萧凌云本能地伸手去拿自己的名片。
“啊对。我没有。”
名片上有两个信息。“ja制作公司”这个名字，还有李俊民的名字。一家制作公司……看杨玉莹的样子，应该是跟演戏有关。也许是一家管理公司？
“我认为我应该得到杨玉莹导师的解释。”
“不，我可以解释。我自己有点惊讶，但我想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李俊民的手机响了。男人不耐烦的接了手机，怒气冲冲的说着。萧凌云听到了一些关于戏剧、时间和地点的词。吩咐了几句，李俊民关掉了手机。
“抱歉。”
“没关系。”
“现在，请允许我解释一下。你前阵子在咖啡馆表演过吧？”
“是的。”
“那天我在那里。我看到你和你朋友们的表演了。”
“你是来看我们的？”
“杨玉莹告诉我去帮助那里的十二个孩子之一。她看起来很自信。”
“难不成，那个孩子是……”
萧凌云一说完……
“我之前说过我很惊讶吧？那是因为我看到了你。我实际上着眼于两个孩子。今天本来想跟杨玉莹说的，不过她好像太着急了。”
杨玉莹皱眉。
“学长，你没看上他？”
“是的。我看上了其他人。”
“没门。”
“我不想说，但前几天看到他的时候，我对这个小朋友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很棒，但仍然是个业余爱好者。”
萧凌云意识到这是一次错误的会面。
“那我可以离开了。”
“抱歉。”
“没关系。我其实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
“是的。机会只属于绝望的人。那我走了。谢谢你。”
萧凌云从座位上站起来离开。
……
杨玉莹无法阻止萧凌云离开。她的学长告诉她，他看中了两个学生。她以为其中一个肯定会是萧凌云，但是……
“你没变吧？我想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学长，他很有才华。”
“我知道。”
“什么？”
他知道，但他还是把萧凌云拒绝了？
“为什么？”
“在此之前，我只问你一件事。你以为我有很多空闲时间只是因为我对你好？”
“抱歉。”
“嗯，至少听着感觉不错。你被原谅了。”
俊民开心的笑了起来，让杨玉莹叹了口气。
“那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他？”
“我只培养专业演员。我也只与专业人士合作。洪浩宇和万和阳，是吗？我在这两个人身上看到了天赋。但不是他。”
“他有天赋……”
“是的，至少现在有。”
“现在？”
李俊民喝了一口茶。
“那小子绝对是抢眼的。他大概是天生的，或者是上天赐予的那种天赋。那天他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整个咖啡馆都在看着他。真是太神奇了。我差点鼓掌。如果他有更好的演技，那么……他真的会成名。”
这话要是出自其他人之口，杨玉莹不会相信。但说话的却是她的学长。行业内称他为“大师”。此外，每当制作团队为大型项目需要演员时，这个人总是被选为试镜裁判。
“所以为什么？这还不够吗？”
李俊民笑了。
“见到他后，我对自己的决定更加自信了。”
“自信？”
“萧凌云并不急于演戏。当然，他的自由可能是让你贪婪的原因，但这种个性在职业生涯中是行不通的。如果他还没有绝望到手指流血爬上梯子，那么……我不想和他一起工作。另外，他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想和我一起工作。”
李俊民回过神来喝茶，杨玉莹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