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初次见面
“萧凌云？”
一个声音，穿透了黎明寒冷的空气。萧凌云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女人。尽管天气寒冷，她还是穿着一件薄夹克。她的黑色紧身裤和卡其色夹克是他注意到的第一件事。
“没错。”
“对不起，我迟到了。”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到达片场需要一些时间。”
萧凌云打开了后座的门，但很快带着苦笑关上了门。汽车后座乱丢了太多的服装和化妆品。
“你必须坐在前排座位上。抱歉。我忘记清理了。”
“没关系。后座前座都一样。”
女人走到另一边上了车。萧凌云也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要我开暖气吗？”
“我以为不会很冷，但实在是太冷了。”
“早上的确很冷。到达片场需要三个小时，你可以先睡一会儿。等到了，我会叫醒你的。”
“好的。”
“这是你第一次拍戏吗？”
“是的。我实际上是替补演员。”
“啊，我明白了。”
萧凌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他被叫去开车，通常意味着这个演员不是很受欢迎。另外，这里是惠化站。在这里早上被传唤的就是替补演员和龙套演员。
“你一定很紧张。”
“没有。”
女人的回答相当坚定。萧凌云转头看向女人。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仿佛在上面撒了银粉。非常适合黎明的空气。
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事实上，她甚至看起来很兴奋。
“想到我会上电视……就很兴奋。除非我出演的部分被完全删掉了。”
“如果要找一个配角，就不可能删掉了。尽力而为。谁知道呢？说不定你还有可能成为明星了。”
“嘘，怎么可能。”
“谁知道呢。”
当然，他说这一切只是出于礼貌。那里有成千上万的演员。他们当中，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登上银幕。
明星。
当演技成熟的演员加上运气时，就会成为明星。这个女人能在今天的片场幸获得运气吗？可能不会。
“骗子。”
“什么？”
对于女人突然的话，萧凌云有些意外。
“你在撒谎。”
“我？”
“我能看出来的。还是谢谢你。至少这是善意的谎言。”
说完，女人闭上了眼睛。她的鼻子里开始发出嗡嗡声。她一边弹着手指，一边有节奏地摇头。
看着这让萧凌云有点想笑了。他情不自禁，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开心和踏实。女人似乎注意到了他。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
“你是不是第一次见这样哼唱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很擅长读心术。你不喜欢吗？”
“没有，我很喜欢。”
女人深呼吸后低哼着。那一刻，车子感觉就像一辆马车在金色的田野中穿行。感觉车外的景色永远温暖而美丽。
女人一边用手指在空中画线，一边哼着歌，仿佛在指挥管弦乐队。她看起来很可爱，但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偶尔会皱起眉头，就好像她想象中的管弦乐队出了问题。
“怎么了？”
“我记不清歌词了。”
“什么歌？”
“初晓。”
萧凌云提醒了两句。
女人又开始弹手指了。她的嗡嗡声听起来像一只鸣禽。还没等他意识到，萧凌云就和她一起哼起了歌。
……
“哟，萧凌云。”
有人在萧凌云的面前挥了挥手。他这才回过神来。韩伟和万和阳担忧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你整个星期都很奇怪。出什么事了吗？”
“别让我们担心。发生了什么事吗？”
萧凌云摇头。他指着自己的笑脸回应。
“看起来像不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你已经发呆很长时间了。戏后你也是这样。”
“我只是有一些事情要考虑。没问题。”
“真的？没事就好，这是你的汉堡。”
“谢谢。”
韩伟和万和阳在他身边坐下。他们在公园里。由于天气暖和，街头表演的人很多。有些人来自剧院，而其他人则是街头艺人。外面拿着吉他的街头艺人数不胜数，甚至还有一些人拿着长相奇特的乐器。
他们甚至在实地考察中发现了一群中学生。大约有一半的人围着一个人。一个化着小丑妆站在公园中央的男人。当钱进入他的口袋时，这个人才移动。
每当中学生将钞票放入他的口袋时，他有时会很自然地移动，有时会很僵硬地表示某种反应。孩子们不断地往里面塞钱，似乎被男人的动作逗乐了。
“赚钱很难吧？”韩伟评论道。
萧凌云只能笑着点头。
“对了，你刚才跟姑娘们聊了什么？”韩伟笑着问道。
“我只是对一些事情感到好奇。”
“萧凌云，你喜欢其中一个吧？”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确认？确认什么？”
“你们不会知道的。”
“说一说吧。回想起来，她们穿的校服好像之前见过。”
“是啊。”
万和阳随即加入了谈话。
“她们来自明化高中。”
“明化高中？”
这是萧凌云第一次听说。不过，韩伟似乎知道她们是谁。他有些恼怒地撅起嘴。
“哦，原来是她们。”
“我只是因为好奇而已。”
两人似乎知道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明化高中？”
“你不知道吗？”
万和阳边吃汉堡包边开始说。
“他们是今年赢得全国冠军的高中。自从我们输了之后，虽然不想再去想，但就是做不到。我在网上观看了他们获胜比赛的视频。在首都艺术中心演出的那一场。”
首都艺术中心。那是学生们参加国赛表演的地方。他们只能在中心较小的剧院演出，但能够在首都艺术中心演出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所以她也是话剧社的。”
他想起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仿佛在一个盒子里找到了很久以前丢失的东西。她曾经是某剧院的演员，而他则是一个不断寻找新工作的场务。之后发生的事，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只要记住她的脸、名字和声音，就足以让他开心。
事实上，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救了一样。能够再次见到她，让他又一次开心起来。就在今天，他对未来的担忧不会再困扰自己了。
“伙计，你看起来很高兴啊。怎么回事？”
韩伟将手搭在萧凌云的肩上，低声说道：“你这表情真是阴晴不定。”
“你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吗？”
萧凌云一脸恼怒地背对着韩伟，却迎来了万和阳的期待。
“我也想知道。”
他明白为什么韩伟会好奇，但万和阳？
“最后那个女孩很可爱。”
“我同意！如果你是一个男人，就必须有这样的正确心态。你去找最后那个女孩要。我找中间的要——”
此时，萧凌云将一只手放在了韩伟的嘴上。中间那个？你想在这里偷谁的妻子？
“嘘。想都别想。”
“”
韩伟眯着眼睛打量着萧凌云。
“萧凌云。你已经把她内定为你的女朋友了吗？难道……你已经拿到她的手机号码了吗？”
“不，我只是想问她一件事。”
“问她什么？”
“她的名字。”
“名字？就她的名字？真的吗？她的号码呢？”
“嗯……下次我会要到的。”
“呃。”
萧凌云看到她就满足了。他可不想匆匆忙忙地把事情搞砸。以后他们肯定会再见面的。不应该急于求成，如果要的话，他必须表现得像个绅士。
“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次接受我的求婚？”
等等。他想得太远了吗？
“哥们，不管你有多喜欢她，她不喜欢你就彻底完了。”
韩伟俏皮的话像锤子一样砸在萧凌云身上。
“你——你说得对。”
“喂，萧凌云。“
“你说得对。我该怎么办？”
“什——什么鬼？万和阳！这家伙越来越奇怪了！”
“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等等，我老婆不喜欢我怎么办？”
“老婆？”
韩伟和万和阳互相交换了困惑的眼神。与此同时，萧凌云……
“这不可能。”
萧凌云变得非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