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们无法改变其他人
韩伟眼中闪烁着好奇，而万和阳则是担忧地环顾四周。仅此一项就足以说明他们的个性。
“酒？”万和阳问道。萧凌云点点头。
“你在哪里搞到的？”
“我家冰箱里拿的。”
“不会被骂吗？”
“这不用你操心。万和阳，你以前喝过酒吗？”
“从来没有。”
萧凌云把罐子递了过去。
“喝。”
“……”
“放心，不会死的。”韩伟说着，一副想要自己试试的样子。
万和阳喝了一小口啤酒。
“呃，苦。”
“是吗？”
韩伟自己尝了一口。
“呃，这味道是怎么回事？”
“什么？”
“我的意思是，演员在电影中喝啤酒时不是很享受吗？这是什么味道？”
“看来你们两个是没喝过了。”
萧凌云自己喝了一大口啤酒。即使喝了一瓶白酒，他的身体也依旧受的住。和过去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你喜欢喝这东西？”韩伟皱眉。
“我不像你们两个。”
“你到底在搞什么？”
“当你忍受更多痛苦时，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这很好喝了。现在不觉得好喝只能说明你们两个生活的太安逸了。”
萧凌云把啤酒递给万和阳。
“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万和阳摇了摇头。
“那就多喝点吧。而且还能去去寒气。”
万和阳扬起脖子猛喝几口，啤酒罐在几秒钟内就被清空了。
“……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想……”
“那我们一起走走吧。”
三人在公园里闲逛了几分钟。
“喂，你看万和阳。”韩伟指着。
万和阳的脸变成了红色。
另一边……
“韩伟，你脸好红啊。”万和阳道。
“什么，我？”
喝了一口后，韩伟的脸也红得像西红柿。
“看来你不适合喝酒。”
“什么？等等。我脸红了？真的吗？我感觉很好。”
韩伟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惊喜的跳了起来。
“我先跑一圈，怎么会这样？”他开始跑步，想散去脸上的热气。
“他的肝脏坏了吗？”
萧凌云决定从现在开始不再向这家伙提供酒了。
“他还好吗？”万和阳问道。
“还好。酒不适合他。不过，你感觉如何？”
“诶？我感觉很好。不过感觉嘴巴有点麻。就像我小时候拔牙打麻药一样。我记得我当时真的很开心，也很自信。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孩子那么害怕牙医。甚至会告诉其他孩子诸如‘你为什么这么害怕牙医？我都不哭的！’可现在我变成这样了……”
万和阳漫无目的说着。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但酒对他来说肯定是有影响的。萧凌云听他说了一会。他从来没有见过万和阳这样。男孩甚至兴奋地为每一个字做手势。
“都是小学的故事。”
万和阳可能在初中的时候变得内向的。
“后来我三年级的同桌告诉我，我看起来很有趣。”
男孩的肩膀明显下垂。他的声音也变得平静了许多。就是这样，呵呵。
“在那之后，每个人都开始说我看起来很有趣。他们可能是善意的。但是……我不太爱笑了。也许因为这是真的？我的意思是，我确实看起来像个笨蛋。”
万和阳尴尬的笑了笑。他转头看向萧凌云，萧凌云回过头来，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继续。”
“诶？”
“我在听，你继续。”
“……”
万和阳犹豫了片刻，继续讲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以及他是如何开始被欺负的。
“被人欺负的感觉真的很痛苦。但我对此无能为力，因为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我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很有趣。我也无法反驳！只能被欺负。”
万和阳停下来看萧凌云，后者示意继续。不过，他犹豫了。
“还有别的吗？”
“诶？”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诶……”
“就这样？”
萧凌云看了万和阳一眼。万和阳清醒了，男孩现在看起来紧张了许多。
“……很有趣吧？我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像个智障。那些事情一定会发生。不过现在没事了。我感觉很好。我现在有朋友了。能够听我说话的朋友。”
万和阳笑了。可他的肩膀还是和之前一样下垂。萧凌云看着少年的眼睛。他不想看到字幕泡什么的。他不需要。他想看看反应。
男孩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低下头。
“万和阳。”
“…对不起。”
“很久以前我有个朋友告诉我。你不可能改变其他人，但朋友永远也不会渐行渐远。”
萧凌云站在万和阳面前。他拉直了男孩的肩膀。
“你应该坐得舒服点。”
万和阳放松了下来。他还是一脸尴尬。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上。看起来就像一个新兵。
“在不同的眼中对你会有不同印象。有些人可能会认为你好学，有些人可能会说你笨拙。但你一点都没变。只是周围的环境让你看起来不一样。”
“……”
“人非常固执己见。他们喜欢参与，无论是好是坏。你没办法阻止别人评判你。”
万和阳点点头。
“你只需要学会忍耐。”
萧凌云扬起手指，勾勒出一个“t”字形。
“横指代表了人们对你的看法。”
萧凌云像跷跷板一样向上举起手指。
“其中一些可能不错。”
紧接着，他把它移了下来。
“其中一些可能很糟糕。”他继续说，“不幸的是，你无法控制其他人，对吧？”
“对。”
“但是看这里，中间的这个手指。”
萧凌云将垂直手指伸直在水平手指的中间。
“如果你保持良好的平衡，人们对你的印象就不可能偏向某一方。但如果这种平衡消失了，你认为会发生什么？”
“……会改变。”
“就是这个道理。”
萧凌云收起手指。
“有些人确切地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给人们留下好印象。但我们总不能都和这些人一样吧？”
“对。”
“正常人必须学会正常生活。也就是说，他们需要找到自己的平衡点。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设定了平衡。很难摆脱。但有一件事可以很容易地让你摆脱困境。”
“…是什么？”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
“是什么？怪人？看起来很有趣？我觉得还有更多。”
“……”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能伤害你。如果你是那个弄乱自己平衡的人……那它很快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那……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我不是你。这种情况只能你自己解决。在你开始贬低自己之前，你是什么样的？试着从那时起重新找回自己。我知道这会很难。人不是一天就能改变的。”
“……”
万和阳看起来有些沮丧。他一定在想很多事情。
万和阳想起了几件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很胖。他又重了多少？感觉每一天，他都是在不断长胖。这完全是自己造成的。
“几个小时前我在玩游戏时想。也许游戏对我来说只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方法。因为我可以在游戏中更能感受到自由。”
“如果我用那段时间去运动，也许我就不会这么胖了。不会被嘲笑胖了……甚至我会像你一样瘦。哈……”
万和阳挠了挠头。他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
“我决定了。我要戒掉游戏开始锻炼。也许其他人会对我另眼相看？那我就更有信心了。”
的确，他可以变得更加自信。他很感激萧凌云愿意倾听。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如此心情畅快了。
他应该找个时间请萧凌云吃顿饭。
但是……萧凌云看他的眼神不是那么好。
“我告诉过你，不是吗？人不会那么容易改变的。不过……如果这是你自己的决定，那我就不多说了。”
萧凌云尴尬地笑了笑。他的决心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