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相处融洽
“万和阳，你这脸红的都快要炸了。”萧凌云心想。
少年大概不知道孙蓉为什么会笑，但他的脸却比熟透的西红柿还要红。不过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李洪泉和孙蓉也倒是随和，没有当着他的面取笑万和阳。萧凌云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人正在静静地看书。
是洪浩宇。
萧凌云不久前就在仔细观察洪浩宇。因为男孩是多么的沉默。他注意到男孩手中的书与演戏有关。如此的专注。不管周围说话声如何嘈杂，洪浩宇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书本。
他有宽阔的额头，大大的眼睛，还有一个非常匀称的鼻子。依旧是一副青春洋溢的模样，但绝对是夹杂着帅气的一面。
萧凌云转头看向其他一些社团成员。坐在洪浩宇左边的赵轻眉，胖而不丑。有点可爱？她的短发看起来很好看。她和洪浩宇、梁素梅在同一个设计班。赵轻眉时不时地瞥一眼洪浩宇。神情很可爱。
另一边，梁素梅一直都在玩手机。她似乎并没有做太多事。也许她只是在发消息，或者是在玩游戏？她的头发是深棕色的，但很自然。否则纪律老师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话说回来，这所学校只关心头发的长度。”
男孩的头发不能长到盖住耳朵，女孩的头发不能超过肩膀。尽管有规定，学生们还是尽力跟上潮流。梁素梅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她的头发在肩膀正上方卷曲，老师们勉强可以接受的长度。萧凌云转头看了万和阳一眼。
“学长不来了。”男孩说道。
“是的。”
“你觉得热吗？”
“并没有。”
“天啊，这里好热啊。”
万和阳一边说着，一边看了梁素梅一眼。萧凌云想了想，如果他们的目光相遇，那少年的脸会是什么样子。这肯定会是一个有趣的景象。
看到万和阳的脸又红得像甜菜，只觉有趣。
男孩此刻正在和社团里有魅力的人聊天，他们相处得很好。韩伟也加入了其中。想想看，韩伟也挺帅的。只是……他平时上课时的表情，根本就没有任何吸引力。
当然没有李洪泉帅。李洪泉看起来足够帅，完全可以去拍电视广告了。如果洪浩宇是一个英俊、严肃的人，那么李洪泉就是轻松、有趣的人。他大概在班上很受欢迎。
萧凌云注意到孙蓉在人群中笑了。她和李洪泉虽然是不同的班级，但看起来很亲密。二人很可能是从初中就认识的。事实上，看到孙蓉让他想起了苏玉玲。
她就像更安静的苏玉玲。话又说回来，与苏玉玲相比，任何人都会显得很安静。孙蓉也有一头长发，几乎快要垂到肩上。她看起来也像受欢迎的类型。
他的目光与孙蓉对上。萧凌云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有趣。”
他不知道观察人是多么有趣。他们的眼睛、鼻子和嘴巴，看起来都大不相同。
当然，这还不是全部。从他们的眼神移动，看人的方式，以及微笑。这让萧凌云再次意识到肢体语言在传达情感方面的重要性。即便是现在，他不跟这些人说话，也能大致看出每个人的感受。万和阳的情绪平淡无奇，而梁素梅最难琢磨。
“诸位。”李洪泉问道，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有人来当舞台总监吗？”
最后，一个建设性的问题。
“不过，我想尝试一下表演。就算最后成了配角也没关系。”
“在我看来，即使是配角也很好。”
万和阳和韩伟分别回应。
“我也是。”
“我想成为配角。只要戏份重就可以。”
梁素梅干脆地回答，赵轻眉小心翼翼地向大家坦白了自己的目标。
“有影响力的角色就行。”
洪浩宇直截了当，赢得了李洪泉的掌声。可他的表情却是丝毫未变，让萧凌云一瞬间想起了摩艾石像。他们看起来很像。
“那我也想演有影响力的角色！”孙蓉模仿洪浩宇，后者瞪了她一眼。
“萧凌云，你呢？”李洪泉问道。
萧凌云想了想。
“工作人员。”他回答。
“真的？”
“我的意思是，至少需要一个人来收拾舞台上的东西，而其他人都在表演。当然这些工作肯定得有人来做才行。”
“你不想当主角？”
“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句话是真的。能够与不同的孩子一起思考和交谈对他来说是非常享受的。过着有趣的生活并不意味着必须一直处于聚光灯下。萧凌云想成为一个可以享受生活中点点滴滴的人，一个不为追逐大梦想而面对现实的人。
“也许这是逃避现实。”
随便怎么说都行。如果说45年的生活教会了他什么，那就是他需要过上安全的生活。萧凌云想起了那个时候穿过公交车窗刺穿他胸口的那块金属。全身血液都被抽干的感觉。他记得，在撞击后几秒钟就感到头晕目眩。
“怎么了？”李洪泉用担心的语气问道。萧凌云只是挥手说“我咬到了舌头。”
谈话结束。对他们来说，这是很好的时刻。就在这时，练习室的门开了。费冬青带着吃的东西，领着所有的学长走了进来。
“我们没有被看到吧？”费冬青问道。
“我觉得应该没有。”其中一位学长回应道，让费冬青松了口气。
“你们等很久了吧？”
“没有，老师。”
“先吃点东西。我知道午饭时间过去了，但你们都还在长身体。”
“哇。老师，这些都是你买的吗？”韩伟问道，费冬青点头回应。
“谢谢老师请客。”
社团成员关上门，迅速开吃。练习室里紧张的气氛对萧凌云来说很有趣。费冬青一直盯着门看。在校舍里吃外卖是违反规定的。
“我猜副校长早看到我们了。”苏玉玲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不用管，吃吧。这是我们一起吃的第一顿饭。”
看着学生们狼吞虎咽的样子。萧凌云一瞬间想起了当年军训的时候。就在军训结束后，全班举办了一场大型烧烤晚会。
“吃吧，萧凌云。得全部吃完才行。”
“好的老师。”
萧凌云吞了口面条回答道。
……
“你没有被抓到吧？”
“老师，我在这方面已经算是老手了。”刘鹏得意的说道。
“呼，吃完了，现在就去五楼吧。”费冬青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社团练习室很小，所以大部分时间我们都会在礼堂练习。就连舞台都感觉很小。”
“观众席也小吗？”韩伟问道。
礼堂占了主楼最大的地方。12个人做什么才会让那个地方感觉很小？一行人跟着费冬青一路上到了五楼。萧凌云注意到那里的道具都被防水布盖住了。大概是为了防止像上次那样的损坏。
萧凌云看了一眼方钟才，后者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知道你们以前来过这里，但容我再介绍一次。这是礼堂，你们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再这里练习……”
费冬青的声音在整个礼堂响了起来，让萧凌云有些吃惊的往后退了一步。事实上，萧凌云也很惊讶。他没想到一个只有一米六的人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大声喊出来。”
“天哪，老师你声音真大。”
“多练习得话，你们也可以做到。”
费冬青咳嗽了几声才继续。
“你们知道请老师是要花钱的吧？”
除了萧凌云和洪浩宇之外，一年级的脸都僵硬了。萧凌云知道没有什么是免费的，而洪浩宇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点。
“每人1000元。”
“啊……”
有人惊呼一声。费冬青笑了。
“……但我们有足够的资金，所以不用担心。”
1000元。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另外，没有父母会高兴听到自己的孩子需要为学习以外的其他东西支付那么多钱。尤其是当自己的孩子上了技校以后。
“所以大家只要确保好好练习，完成一场完美的表演就好。”
“谢谢老师！”
他们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就在这时，萧凌云发现二年级的几位眉头紧皱。
“等等，在声誉受到如此大的打击之后，社团不可能获得资助才对。况且他们的社团成员也很少。”
嗯，这很奇怪。二年级的应该知道一些实情才对。
费冬青对他们很好。他很善良，很关心社团，而且毫不犹豫地给他们买东西吃。如此看来……
萧凌云摸了摸脸颊。费冬青是用自己的钱吗？
应该是。
萧凌云决定继续观察，暂时不对此发表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