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欺负2
回教室的路上，封白棠边走边扎头发，扎了个低马尾，又将衣领扣扣好，打理好，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那两个巴掌印。
刚入教室，老师在讲题，同学们原盯着黑板的目光一齐投向她，但就几秒的功夫，重新被老师的声音拉了回去，封白棠回到位置。同学的眼盯着黑板，嘴，手上聊别的，周围有“老鼠”在叫似的。剩下半节课的三分之一，封白棠感觉耳里全是“老鼠叫声”。
一下课，封筠来到班门前。应了顾昔说的话，“只要发生点什么丁点大的事，一节课的时间，便能传遍整栋楼。”
由于是跑着来的，脚步声很大，而且还差点没刹住。他有些小喘，对坐门边的同学说：“同学，封白棠在吗？帮我叫她出来。谢谢。”
那位同学转头朝封白棠的位置喊道：“封白棠同学，有个男生找！”
班里人比封白棠更在意门口人是谁，除了知道他们关系的，其他全都在猜，而且方向偏移。
封白棠看身影就知道是封筠，她起身出教室。
封筠把她拉到旁边，问：“刚才我朋友说你们班有人挨打了，是个女生，你没事吧？”
封白棠问：“你因为这个冒着被扣分的风险下楼串楼层？”
封筠：“你少废话，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封白棠撅了撅嘴，说：“你觉得你妹妹能被她们打伤？”
“这……不太行。”
封白棠看他依旧皱眉，补充道：“被打的是我同桌。”
封筠：“你同桌……和你关系还不错的那个？叫什么，什么顾昔的？”
封白棠点点头。
封筠：“啧，按你的脾气，你是不是出面了？”
封白棠点头：“是，我感觉我偷懒了。挨人甩了两巴掌，耳朵也让污染了。”
封筠才舒展的眉又紧皱：“她们在你面前说了脏话？”甩巴掌没事，他自己有时都可能会给她两巴掌，她皮糙肉厚的，可说脏话不一样了。
封白棠：“嗯，说了些，挺倒胃口的。”
封筠想说千言万语，却都是不堪入耳的，也憋回去：“嗯，你别学昂，别一直记。好好一小姑娘天天说脏话不好，要文明，有素质。”
封白棠：“我知道了，我没时间去记。”她低头看表，“不早了，快回去吧，要课前阅读了。”
“嗯，我回去了。”封筠听话转身离去。
“快走快走。”
回到教室，有人“吁——”了声，然后一众和。
封白棠甚感无语，吼：“谁带的头？！班规明确规定起哄扣分，自己站出来，只扣个人，不然，全部扣分！课代表呢？现在什么时候？课前阅读呢？要老师来了请吗？！”
吁声即收，整间教室安静下来。封白棠刚到不久，成绩好，有礼貌，擅长许多事，所以，颇得老师喜爱。前个星期正巧纪律委员出了问题，换成她，且是强钰戚点名换的，补充说过：“她就代表我。谁敢不服从？”
封白棠抱起手，站在原地望着一众人：“班长和副班长一不在就给我没了规矩是吗？刚刚我说的后面几句话是什么？课代表呢？是想扣失职分？！”
课代表马上组织同学读书，封白棠在朗朗读书声中走回座位。这节课，老师公布了成绩，封白棠取了个第一，顾昔第十。封白棠的成绩与第二名相差三分。
顾昔请了假，伤不怎么严重，仍是须休息的。在回家的路上，刚拿到电话，封白棠就发消息给顾昔。她们在认识的第一天晚上加的好友。当时顾昔看见封白棠的昵称是英文字母，还问了问题
sunflower：棠棠，你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
eewwiq：这个是九键盘上我名字每个字的首字母拼音所在的位置的数字对应在二十六键盘最上面的那排字母。比如封就是3，3，对应的就是e，e，很简单吧。
sunflower：呃，是是，很简单。
最近一次聊天是封白棠替钟茜催顾昔更新。她不确定她现在能不能看到信息，但发了后肯定是能看见的。
eewwiq：怎么样了？还好吗？
她没抱有她能马上回复的希望，怎想她马上听见消息提示音响起。
sunflower：没事了。
封白棠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却都觉得不好问，在键盘上打出半句又删除了。
sunflower：问吧，会憋坏的。你掌握我这么秘密了，何惧再多几个呢？一直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真的累，不好受。
eewwiq：好。她们为什么打你？
sunflower：里面的带头人喜欢楼懿。她追不到，不想有情敌，她想消除所有喜欢楼懿的。
eewwiq：她脑子……
eewwiq：你经常被她们欺负吗？之前第一次见你，你为什么去老师办公室？好像还是领证书，为什么不在班上？还有为什么你每次第二节课下都出去？还是一个人，不让我跟去？都和她们有关？
sunflower：嗯。
eewwiq：你为什么不反抗？这是校园暴力！你得反抗，不然只会让她们加大欺负力度！
eewwiq：你怎么了？不要这么胆小好吗？你在怕什么吗？为什么没有得到及时制止？
sunflower：我是被领养的，你明白吗？
封白棠沉默了。
sunflower：她们一半都是独生女，家里宝贝紧着，而我不是，我是被领养的。对于太太和先生来说，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想再麻烦他们，他们为我付出太多了。
sunflower：还记得吗？我说过我家里是开花店的，一开始并不是。太太是音乐教师，有空的时候会去福利院做公益，先生是小提琴手，不算很忙。他们原本过得很安逸，但我初中的时候被同学嫌弃说身上有怪味，太太便为此开了花店，想用花香盖住他们口中的怪味。花店让他们比之前忙了很多。他们还为我做了很多很多，我真的不想再麻烦他们了。反正已经高二了，再撑两年，就可以结束了。
封白棠她没考虑这么多，这下，她有些明白她了。
eewwiq：我知道了，抱歉。
sunflower：没事，我自愿告诉你的，传递了负能量，应该是我道歉。
她关了屏，头靠窗，合上眼。
封筠在一旁看着，他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他只知道封白棠从上车拿到电话后，好像是在和什么人聊天，而且很投入，有时脸上的表情都没控制住。
她不想说，那让它保持神密吧。有些事一直保持神秘并不是坏事，反而褪去那层色彩会引来一堆祸端。
到家后，吃饭了，封白棠依然一言不发。吃过饭，她便回房锁上门。她躺在床上，她睡不着，自从跳级后，睡眠质量就减少了很多，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
她想一个人静静，总静不下来，复习、看书也看不进去。最后，她放了首钢琴曲，希望在这首曲中寻得短暂的平静。
这首曲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刚听到的时候就收藏了，明明只是一首很普通的曲子。听这首曲子的时候，她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个少年的身影，脸被遮挡住，穿着白t，黑五分裤及一双运动鞋，很休闲的打扮。
他是谁？她看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他是很重要的人吗？
仿佛被施了法，她竟睡了过去。再次想来，已是要前往学校的时间。她整理好衣物，洗了把脸，下楼与封筠汇合。
上车后，她点开对话框。
eewwiq：下午还去学校吗？
和顾昔发消息，只要她手机在她身旁，她一定是秒回。
sunflower：不去了，太太帮我请了一天的假，她想让我好好休息休息。
eewwiq：好。
sunflower：对了，还要请你帮我记下笔记啦！麻烦啦～
sunflower：（一个送花的简笔表情包，上配文：谢谢）
eewwiq：没事。
后面上的课，封白棠一人记两份笔记，幸好她字不乱不丑，不然，她可能自己都不好意思。
很庆幸，第二天顾昔就回来了，她的手险些“废”了。
不止顾昔一人来，还有一位夫人。身材高挑，她看上去很漂亮，不是惊艳而是舒服。听顾昔说过太太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时光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们在教师办公室解决最后的问题，给这件事一个合理的“落幕”。
估摸一节课，顾昔回到教室坐好，夫人离去。这次，是封白棠递给她糖，和她上次的那盒一样。封白棠开盖后，拿了一块含入嘴里，然后盖上盖子，一整盒地塞进顾昔怀里：“喏。”
顾昔有些惊喜，看了看怀里的糖，又看了看封白棠：“这……”
封白棠从桌箱里掏出试卷，贴着桌面滑到她那边：“给你的，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味的，你知道的。还有，试卷记得做，帮忙做作业可不是我的业务范围之内的。”
顾昔将怀里的糖放到桌上，开盖，拿起一颗放到嘴里。糖快速在口腔中褪去自己外衣，毫不留恋地给她送去自己的甜。
“谢谢，很甜。”
“没事。下次记得请回来哈！对了，是白桃味的棒棒糖哦！”
“嗯。”
顾昔换了眼镜，之前的镜片被划花了。换了个金丝边圆框款式的，戴着还不错。
封白棠：“你换了多少副眼镜了？”
顾昔：“这是第三副。我六年级的时候近视的，当时戴的是那种塑胶的黑色方框眼镜，初二的时候度数高了，换了那副黑细圆框的，现在这副……你也知道经过了。”
封白棠：“我感觉这副更适合你些。”
顾昔温尔一笑：“是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