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妈，你该离开了。有些事情还没做绝之前给彼此留一丝颜面不好吗？你非要伤害妹妹，明明以前从来没有说起过的娃娃亲。你现在也要扯出来，不说现在不能包办婚姻，就是能包办。闻缘与席季也是不可能的，两人就不是能并肩而立的。”闻武有些陌生，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吗？为什么能这样伤害自己的孩子。
“小武你也在怪我？”蔡雯有些伤心，这个儿子自己也宠过，也为他忽略过闻青。
“妈，我回来一年多。次次去看你你除了和我诉苦，有关心过我一句吗？
这些年我下乡你没事的时候给我写过一封信吗？
回来之后你除了有事找我，别的时候你又为我付出一次吗？
妹妹说过感情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才能对你好。当你已经开始收回你的好，我为什么要念念不忘曾经？
更何况曾经我也是基本长在席家，你也是重心在大哥大姐闻缘身上。我得来的母爱也少的可怜，只是比起妹妹我又幸运很多，我还有一个可去之处。”闻武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太狠了“我不否认你对我比起妹妹好太多，可我也在尽可能的回报给你。我从回来开始逢年过节从没少过你的一份礼，更没有指责过你的一句不是。这还不够吗？”
蔡雯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话已经说道这份上，蔡雯也是要脸的。哪怕她已经名声全无。
本来开开心心的一顿饭，因为蔡雯的到来草草收场。闻青心中有些无措，她表现的在强大无畏，内心依然有迷茫仿徨的时候。
和席季两人的过往历历在目，她无法想象这个男人前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她知道温许有未婚妻，所以即使对温许有好感。也会放下当成真真正正的哥哥，从不做让人误会的事情。
但是席季呢？五年的相伴倾慕，一年的相爱。还有三个孩子，闻青放不下又拿不起。女人终究不能沾染情爱，一但沾染情爱就会发现稍有不顺，心中杂念太多。
“老婆你在想什么呢？”席季担忧的揽着床边的闻青，闻青是开朗的活波的，温柔善良的。相识相知这六年席季无比的庆幸，当初去了红旗大队。他不知道没有去红旗大队以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的，却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有现在的幸福。这一切是除青青不可的。
“我在想要是当初爸爸没有要求闻武去红旗大队，你我分开现在又各自有什么样的人生？而且”闻青看了看面前的席季“你会不会遇见另一个更好的姑娘，不必要插手我们家这乱七八糟的事情。蔡雯要是说出你与闻缘有过娃娃亲的事情，即使大部分人不信有那一小部分人也会让你名声有碍的。
我毕业以后想好好经营事业到不必要顾忌太多，可你要是进了医院实习也是要政审的”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不确定会不会遇见志同道合的人。但是和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吗？”席季温柔的抱着闻青“从我下乡看见你的第一眼我觉得我的人生不一样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对红旗大队的你一见钟情，就像蒙蔽的珍珠散发出独特的魅力。可我却知道我对你是爱，这份爱会陪着我们到白发苍苍。我也能确定即使我们不相遇，我即使身边陪伴的是另一个人，也绝对不会比我爱你更深”
席季的话让闻青感觉到温暖，却又有一丝的不确定。也许一切都进行的太顺利，不管是在红旗大队还是在部队，稍有不顺也很快摆平。一切得到的太过容易，闻青有些小女人的纠结。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强势霸道？”
“怎么会？你的内心很柔软善良也很坚强，你真没必要把蔡医生说的话放在心上，你与我是上天的恩赐。我从小到大也只喜欢你”席季现在只想紧紧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闻青半响还是放下心中的纠结，不管怎么样现在日子是过起来了。总是纠结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珍惜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才能不负此生。
见闻青静静的睡了过去，席季亲了亲对方的额头，悄悄起身拿起一包烟走到门口。闻青虽然不要求家人一根烟不抽，却也不是很喜欢闻到烟味。有时候也会带几包好烟回来，以防哥哥老公想解乏的时候抽那些拉嗓子的差烟。
“怎么没睡？”席季递了一根烟给闻武，自己也点燃了一根。
“有些烦躁睡不着”闻武接过烟抽了一口，吐出一个个圈圈。
“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席季拍拍闻武的肩膀
“前面十几年天天和你混在一起，对这个家了解真的不多。我的心思不细腻，有时候看到一些事情。也总是觉得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可记得的，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平。我们家现在支离破碎，谈不上谁的错。只是到底有些意难平，怎么就这样了呢？”烟抽的太急，闻武低声咳了咳。眼睛也是涨红了眼圈。
“有什么意不平的？每个人都要为所作所为负责，不管是谁都不可能一帆风顺的。自己想开就行”
“理是这个理，我可能矫情了。小妹还好吧？”闻武苦笑一声，转移了话题。
“刚刚哄睡她可能还在在意你妈说的娃娃亲的事情，所以心情有些不好。要不是蔡医生今天说起来，我还从来不知道我与闻缘还有过这一段事情。说句话小武从小我就讨厌闻缘，我讨厌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幸好只是父母间的玩笑话”席季不由苦笑
“那青青呢？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闻武好奇的看着席季，到是对席季讨厌闻缘没有任何诧异。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也许是以前没有注意过她。你也知道你小妹没下乡之前，一直沉默寡言见到人就低着头。我记忆里只有畏畏缩缩的背影。”席季仔细回忆了一下“后来我随着你下乡去红旗大队，第一眼看见跟在爸身后面露微笑的青青，就觉得不一样了那也是我第一次真正看到你妹妹的脸。不知道我自己对她是不是一见钟情，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对她已经情根深种。就像一张网我逃脱不了，可是那时候你妹妹与你也好与我也好，不过是面子情。我也知道比起温许我起点太低，还好温许放下的快在你妹妹没有真正喜欢上他之前，就暴露了未婚妻的事情。即使之后回归正规，你妹妹也只会把温许当做哥哥。我才得以机会。”
“我有一段时间在想我怎么才能把青青变成我的媳妇，后来才发现她不需要男人有多能干，也不需要家境有多好。只需要另一半的陪伴理解支持，我认为我能做到这些。我也会一直站在她身后一辈子。”席季掐灭手中的烟，青青总不让烟抽到最后。说伤害太大，一半就给掐了席季也养成了习惯。
“后来我才知道，青青也许是事业型的女孩子。却也绝对不是需要另一半窝在身后，她理解我也希望我能走到自己的高度。她像我支持她一样支持着我，所以我很荣幸。”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妈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不会，你妈最起码在部队里不会把这件事情捅出去。不说只是儿时的一句戏言，就是这些事情也不是多光彩的事情，闻缘有过在谈婚论嫁。稍有不顺可能满盘皆输，蔡医生还不至于那么蠢，她现在更多的是不平。你和青青跟着爸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她那边一地鸡毛。这差距一大心里可不是不平吗？如果她真的很蠢，也不会现在还能呆在军区医院里”席季到是不担心，这年头名声这东西一牵扯就是一家子的事情。先不说蔡雯出去说几句也顶多能让席家闻家受些风言风语的，不会有什么实际的伤害。反而蔡医生一家一波未起一波又来，日子会更加难过。
“这是哪里？”闻青迷茫的看着眼前雾蒙蒙的地方，四处全是地震后的残缺。
闻青随着绿衣到处飘荡，她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会在这里？
到处都是哭声，人群里一阵阵的哭天抢地让闻青皱了皱眉。怎么醒不了？
“坚持住，马上就能出来”几位战士一边合力抬着石板，一边朝下方安抚道。闻青不由飘了过去，也想使出一份力。可惜人是灵魂体，有心而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臂穿过石板，闻青无力的放下手臂。这就是凄惨人间了吧？
抬起的石板下方是一群孩子，不少已经昏迷了过去。还有三三两两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更有不少脸上被泪水划出一道道印记。闻青不由心酸，虽不知道自己为何做这个梦。却在这一刻感同身受。
离开刚刚的地方，闻青随着风前行。路过倒塌的房屋，飘过哭泣的人群。天黑天亮她还是在梦里没有出去。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幸存的人们已经干劲满满的建设新的家园。闻青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意义，难道就是为了看到这些吗？
“这次山林大队死了四个知青，十个队员。”大队长摇头看着手里的表格。
“别想太多了，那四个知青的遗体被家人领回去了吧？”书记拍了拍老搭档的肩膀。
“领回去了，没想到这闻武的尸首居然是席季家领的，我记得这两兄弟一起下乡，平日里闻武虽懒散一些却也是很不错的。”大队长叹息一声
“看样子家里条件不错，可惜了那两个好孩子。只是闻武的爸爸好像是为国捐躯了，他那个妈也没听闻武说起过。大概关系不好。”书记说着说着就感觉一阵阵冷风，不由抖了抖“我们快些回去吧，早些回去事情还多着呢。”
“哥，哥，席季，老公，哥，席季”耳边的声音并没有让闻青醒来，闻青心中涌出一阵阵的悲伤“怎么会死了呢？哥，席季你们怎么可以死”
“青青，青青”席季摇了摇闻青，轻轻擦掉对方的眼泪。
“小妹，你醒醒”闻武也担心的看着闻青
本来说完话两人准备各自回房的时候，就听见闻青不停的叫着两个人。赶忙推开房门闻武也顾不得避嫌跟着进来，就见闻青紧皱着眉头叫着两人。
“怎么就死了呢？”闻青喃喃自语“山林大队，闻武席季不会的”
“醒醒，老婆”席季压下心中的疑惑，赶忙抱起躺在床上的闻青
“小妹”闻武看着缓缓睁开双眼的闻青，随着双眼睁开还有随着滴落的眼泪。
“哥，老公”闻青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半响紧紧抱住席季“我梦见你们死了，你们下乡的地方发生地震，我哥甚至没有人帮忙收尸到最后还是席爸席妈帮忙收尸的。我还梦见山林大队的大队长说，爸早已经为国捐躯。”
“山林大队不是席季老家不远的地方吗？那时候我们本来准备去的就是山林大队，只是后面爸改了我下乡的地方”闻武挠了挠头看向席季，到是对自己死了没太多的反应。毕竟梦都是反着来的，自己现在过得不要太好。
“老婆，你只是做噩梦了。别担心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席季低头吻去闻青的眼泪，即使他有疑惑却也更担心闻青。
闻青心中也有些回过味，这可能是原主那一世的事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我在梦里看到我们三个人的结局，我下乡以后写了一封信给爸，说我一切安好。你们也没去红旗大队下乡，而是去了山林大队。我在梦里被人陷害嫁给了刘强，和对方同归于尽，死在1976年。而老公你和哥在山林大队下乡却遭遇地震也死了，我爸在我下乡那一年为国捐躯。我感觉好清楚，清楚的就像我经历过这件事情一样。”
“怎么可能妹妹你想多了”闻武有些怀疑今天闻青是不是被刺激了。
“不，太清楚了。我梦里我也落水了，一样被温许所救，只是那时我已经写信回来了，而今生我落水以后，因为忙着活下去并没有写信给爸爸。如果我写信给爸爸，爸爸就不会让你去红旗大队，也不会下乡去看我。你们还记得爸下乡回来的那一年，爸出任务要不是带着大青就有去无回了吗？”闻青摇了摇头否定闻武的话“我总觉得这是我们不知道的世界发生的事情，也许是我们前世的人生记录。睡前我总在想如果爸那时候没让你去红旗大队，我们会是什么样的人生？可能这个梦就是在告诉我结局”
“真的假的？”闻武
“我并不知道你们去哪里下乡了，可是梦里确实是山林大队，如果想知道是真是假，老公可以去问问爸妈，山林大队有没有发生地震过”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