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不提这天晚上闻青说的话给了席季多大感触，反而是离年越来越近。
转眼就是腊八，腊八一过就是年。清早闻青醒来打了一个冷颤，小青依靠着闻青的体温即使冬季也没有休眠。只是到底还是有些焉焉的，闻青自己就是冷皮子的人。冬日里身体就没热过。
闻青打了一个冷颤后，把枕头下面的衣服拿了出来套在身上。冰凉的衣服让闻青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人也彻底的清醒过来。打开房门朝着厨房奔去，灶上烧上火厨房的温度上升。
闻青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起身在锅里加了几瓢热水。一下闻武过来洗漱用，随着水热闻青快速的洗漱好。
昨天夜里泡的红缸豆连着花生红豆，红枣桂圆黑米小米莲子百合一起放进锅里煮。没办法这年头想做正规腊八粥太难了，腊八这天很多人家习惯互送腊八粥。闻青煮了满满一锅用了一斤半的材料，熬制腊八粥的时候闻武和席季就已经过来了，天气越来越冷山上闻青没什么精力去了。闻武几人见闻青不在往山上跑也跟着停止了上山。
没事的时候闻青做衣服，偶尔和许温席季几人一起看看书互相讨论一番。
熬制一个半小时候的腊八粥已经开始飘香，闻青减少了一些柴火把红薯扔进锅洞里盖上草木灰。继续做着衣服，本来不用那么急哪里想过红旗大队这么冷。别说席季打电话回去没让家里寄衣服过来了，就是闻武也没人给寄一件衣服。
到是昨天闻青收到了闻父寄来的包裹，里面一件浅粉色的棉袄和红色的棉袄，要不是版型不错闻青都有些想哭了。还有两件羊毛衫两双皮棉鞋，一大包书籍四罐麦乳精和两大袋的奶糖。
闻武见到之后一直说闻父偏心，闻青知道闻武是开玩笑的也就没计较那么多。只是手里的棉衣到底加快了动作，毛衣闻青还是会打的，有一段时间帮忙采购的单位正好是品牌毛线厂。闻青想到孤儿院的孩子们在得知残次货有优惠的时候，中粗的毛线和细毛线一样颜色买了一百斤。十种颜色才花了闻青一万万多，当时闻青直呼占大便宜了。可惜东西都准备好了，孤儿院却在也回不去了。而这些东西是闻青在这里过的潇洒的一个资本，她没想过去闯荡黑市什么。如果说之前闻青还是愿意去黑市转转的，毕竟有那么大一个仓库随便上趟山就有不少的东西。可是闻父到来还是打消了闻青的年头，一人孤身不怕可有亲人要是牵连其中，那个后果闻青接受不了。
不过仓库还是有大用的，□□十年代监控还没有什么。自己能用仓库减少不少麻烦。别看闻父现在升职工资不低，闻青觉得闻父手里能有个一万块钱那都是天上掉馅饼了。
“小妹，你这毛线什么时候买的啊？”闻武的话打断闻青的走神。
“这毛线是我落水第二日去镇上收购站的时候，正好遇见人家私下兑换。我想着这不赶巧了嘛，正好一斤十八块比起供销社还便宜好多。而且质量还不错，所以我就买了十斤准备给自己打两身给爸打两件。后来爸来了给了我一些钱，和爸去供销社的时候无意中又看见了那人。对方手里还有不少毛线，我就又挑了不少。这不便宜你们了，做衣服我不在行打毛衣我闭着眼睛一个星期都能给你打一套。”闻青点了点浅红色和浅绿色的毛线“这两个颜色我准备给我自己打两件蝙蝴衫，藏青色和黑色准备给爸打一件高领毛衣和两件背心，青色给你打一件高领毛衣，在用黑色和白色给你打一件鸡心领的毛衣，席哥比较适合白色和黑色，白色给席哥打一件高冷，在交织打一件低领。这些毛线不是细毛线，打起来很快。之前你们给我的钱票也就用这两身毛衣顶了，下次在做什么你们别忘了给钱就行。”
闻青三下五除二就把毛线分配完了，闻父三人个头都差不多一米八左右。人都不胖毛线又是有弹力的，一人用二斤多就足够了。自己要打蝙蝠衫需要放线又宽松也要两斤多，手速块一些的话过年前一人能打出一件。即使开春穿不了多久不还有明年嘛，现在一件毛衣最少要穿个七八年有那长情的能穿十几二十年。
闻武举起大拇指比了比，虽说闻武心不细却还是有些被蔡雯的做法伤了心。自从闻父与蔡雯离婚，蔡雯在也没和闻武联系过。本来以为妹妹能帮忙做两身棉衣就不错了，没想到还帮忙打毛衣。闻武是见席季大哥穿过毛衣的，自己没有穿过。一件毛衣光是毛线钱就要几十块，蔡雯没有那时间打毛衣。而且家里孩子多要是一个有其余没有也容易引起不满，索性都没有。
“席季，你穿过毛衣吗？”闻武捣了捣团毛线的席季。
“没有”闻青有些诧异，毛线虽说贵但部队里的人基本都买的起。就是这大队闻青也看见周力大哥穿过毛衣，所以闻青听见席季没穿过还是有些诧异的。至于闻武看样子就知道没穿过。
“你也知道我家不比你家强多少，你家孩子多可我妈现在没工作要带孩子。我大哥二哥结婚后我爸妈就让两人搬走了，工资也是他们自己拿着。偶尔我爸妈还补贴下我大哥二哥家，剩下的都攒着。这次下乡我妈也给了我五百就是照着蔡姨给闻武的钱票给我的”席季解释了一下。
闻青放下手中的衣服，扒拉了一下灶洞红薯的香味早就传出来了。
拿了几个大海碗打开锅盖，盛了满满一碗的腊八粥递给闻武。让闻武给许温送去。接着盛满了几个碗，拿了一个竹制的饭盒出来上下三层，是闻父做的做了好几个。递给席季让对方给大队长，书记和周力家送去。
闻青跟着身后拎着另一个竹篮挨个给麻烦做衣服的花婶婶家，换过铁皮炉子的周大叔家，麻烦过的王大叔家。
等三人回来的时候除了闻武空着手，闻青和席季手里的篮子又各自带回三碗腊八粥。问了席季知道王丽华已经在周力家过节，也没在单独给王丽华送。
六碗腊八粥放在桌子上，闻青才发现只有自己做的腊八粥材料是足的。哪怕东凑西凑凑出来的腊八粥，也比这杂粮粥要好的多。杂粮粥里除了糙米和玉米粒就比平时多了几颗花生而已，闻青心情有些复杂。这几家条件都不差就是不知道这碗是谁家的了。
席季像是看出闻青的疑惑“这碗是周力家的，本就是互送我不好意思不要。而且这还是王丽华端出来的，只能端回来了”
“哦，那你喝了吧”闻青到不是嫌弃粗粮，来到这里每天都是粗粮混合着细粮一起吃。偶尔闻青还是会做全粗粮的食物，只不过闻青做的精细。大部分粗粮经过闻青的手，不但不拉嗓子反而有些甜意。就像之前闻父在的时候借用大队的石磨，把糙米磨几遍一直和面粉差不多细的时候，做成凉皮倒上调料。闻父一人满满的大海碗可以吃两大碗。可这不代表连稻糠都能看见的腊八粥自己不嫌弃。如果家里穷那闻青嫌弃是不对，但是周力家条件在大队绝对前十。家里还没有小辈除了周婶子哪个都是拿十公分的人，更别说闻青还带他们兄弟两个上山一个多月，光是鸡和兔子就分了两兄弟十几只。结果给了这一碗腊八粥满肚子话不知道怎么表达，理所当然迁怒到把粥端回来的席季身上。
“能不吃吗？”席季本人是有些洁癖的，不然不会和闻武分开独自住在之前闻青住的地方。粗粮可以吃可是这稻糠也一起就有些难以下咽了。
“算了，我们三人分分吧一人喝一点。不能浪费难喝的先喝。之后就都是好喝的了”虽说其余的也没闻青的料足，可到底有那个意思。看出席季对这碗杂粮粥确实抗拒，闻青也没难为他直接大半倒进闻武的碗里。剩下的自己一口干了。可以说除了有些拉嗓子，比水味道浓一些就像喝水一样。海碗能装的前提是里面的粥要粘稠才能不撒，席季提着篮子回来的时候还是让杂粮粥撒了一些出来。所以两口就喝完了。
闻武也端起来一口闷了“小妹，这样的人是不是不可深交啊”闻武有些不爽，想起自己和周家两兄弟称兄道弟的。
“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没有什么深交浅交的。在这大队里只要不是欺负到头上，彼此之间客气点不是坏事。这腊八粥人家是自己吃的，不是故意盛出来恶心我们。不过要是我，我不会端出来。稍后重做一份，送到对方家里。这是彼此之间的尊重，而且对方明显知道这很失礼，却仍然让和我们关系更好的王丽华端出来。就很没意思了”闻青有些可惜，王丽华没谈恋爱之前两人关系很不错。谈不上是闺蜜却能交心。以后的关系会越来越疏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