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该求饶时就该果断求饶；审时度势，没脸没皮的求饶。
李言大声喊冤：“不是背着你密谋。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女人，女人一求我就心软啦。更何况是阿姨开口拜托的事，而且我也为了你的幸福才勉强答应的。方晟！你信我！”
身为广大女同胞的妇女之友，李言当然不仅仅跟年轻的女孩调情，他也爱跟小姑娘逗趣，和年长的女性长辈谈心深聊。
两个朋友这么铁，方晟会经常来李家做客，那李言当然也经常去到对方家中玩耍的。
都是彼此相互的。
方伯母同样也是看着李言长大，喜爱这个过于活泼的小朋友。对优秀儿子方伯母感到骄傲，对李言方伯母是觉得两人不相仲伯，同样优秀。
甚至在性格上比自己早熟的儿子，李言更讨喜一些。
“请你理解我一下，阿姨吩咐我做事情，我不能不听从。”高架终于彻底堵了个水泄不通，停止前进。李言踩下刹车举起了双手。
话这么多的李言能在方晟眼皮子底下活这么久，一是两人动手打架勉强实力相当；二是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方晟对李言多带有一份宽容；三是李言这张碎嘴，能起火也能迅速浇灭方晟的怒火。
等方晟再开口说话时语气和表情从凌厉变为平常状态：“我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找你来说服我？然而你本身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喂，警告，不准用这么鄙夷的目光看我。”李言抬手遮住对方打量的视线。
方晟下了最后定论：“她是病急乱投医。”
就算李言有多么的口若悬河也掩饰不了大家同是同龄单身狗的事实。他这个人站出来说催婚的话题就没有说服力。
“哈哈哈，阿姨那是关心则乱。她关心你，关心到都开始乱点鸳鸯谱了。”李言好似想到好玩的事，自顾自呵呵傻笑。
就在不久之前，飞驰在高速路上时明明就看不到几部车。这稍一停滞，前后就迅速排起了车的长龙。前后左右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车。他们被死死地被堵在高架上，动弹不得。
跑车低矮，视野差，根本就看不到前头的路况。只能跟在前面大巴车后，一点点往前挤。随车逐流。
打开本地电台广播，并没有播报有关高速路拥堵状况。
好在今天不带工作任务，时间宽裕。别的倒没什么，就是到了吃饭的点，两个大男人感到肚子空空，饿。四处搜罗了一遍没找到一点食物，就随身带出的两瓶矿泉水。
一口气灌下大半瓶的矿泉水，解渴止饿。
一年一年方晟妈妈越来越焦虑，行为上越来越离谱。有钱没钱都有儿子女儿大龄却还不急着成家的烦恼。
他们不着急，父母真着急。于是就乱点鸳鸯谱，性别和年纪差不多就拿来配对。方晟常常是要陪父母吃饭，然后饭桌上就多出一个陌生的女人，是某某朋友的女儿。或者甚至女生和对方父母全部在场。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迫相亲。有头有脸的方晟总裁又不能转身就走。
这种突袭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回回这样玩，谁吃得消啊。吃到肚子里的大餐都会消化不了。见过世面的方晟都要被自己母亲的这波操作吓出心理阴影来了。
经历多了。再打电话来约吃饭，方晟总找各种借口拒绝。
车卡在半路，目的地遥遥无期。做东的校友师兄打电话过来询问他们到哪里了。放下电话，李言看着大巴车车屁股红红的后车灯继续之前话题：“额，刚我说哪里了？”
“乱点鸳鸯谱。”方晟道。
“对。方晟至今为止你妈给你介绍了多少个相亲对象了？现在阿姨是手头没人了吗？居然提到了我妹。她居然问我，冉冉和你有没有可能？合不合适？什么跟什么啊。冉冉完全就一小孩，才刚毕业就被你妈给盯上了。所以我才说她乱点鸳鸯谱。”
以上这些话李言当玩笑笑着调侃。两个人相差十岁，亲兄妹一般的关系。李言根本就没有认真去考虑其中的可能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的方晟没吱声。
“你说可不可笑？”
李言认为的天方夜谭的事情，想必方晟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哈哈哈，你也觉得可笑吧。”
方晟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他没笑。甚至在在李言不注意时微微挑了挑眉尾，然后饶有兴趣的问对方：“哦，那你怎么回我妈的？”
询问中隐隐带上了点期待。
李言单纯地直言：“怎么回的……不记得了啊……反正你妈也就顺嘴一提，也不是真想给你们俩牵线后来也就没说什么了。”
车速卡在了三十码以下，比在闹市区里行驶还要慢些。在断断续续走走停停中，终于又止步不前。
于是李言松开方向盘转头看着朋友，用“我超大方”的表情说道：“我妹不就是你妹嘛，她真信了传言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兼订婚礼物。”李言指指包里那对袖扣。
方晟的嘴绷成一条线。可能是太阳透过前挡风玻璃顶着晒，方晟的脸有点黑。
“不过，你要是真结婚了，冉冉还是会失落的。”
“会吗？”
“当然啦。好歹你也是她哥。哥哥结婚做妹妹都是既高兴又失落。”
都是一起长大的情分。
以前两人一块儿逗弄小小的李思冉，学着大人们问“喜欢爸爸还是妈妈？”的破问题，扩展出了“喜欢哪个哥哥？”
小孩等着大大眼睛萌萌地回答：“都喜欢。”
没有胜出的李言就捂着胸口趴在沙发上装受伤。方晟则是惊喜大过于惊讶，自己和最宠爱她亲哥相平起平坐。看着小小的李思冉一点一点长，有种养成的成就和自豪。
可惜中间长着长着，不知不觉中他们越来越生疏。晟哥哥改口方晟哥。
方晟就特别关注了一下。
周边的人，包括李言和家长都被两人之间的年龄差，亲如兄妹的亲密蒙蔽了双眼。默认了李思冉对方晟只有崇拜。
望过来眼睛中带着什么样的光，被注视的当事人最是清楚。随着小孩的长大，稚嫩的目光有了转变，带着爱慕之情。
被小孩喜欢，那时的方晟心里只有忧愁。考虑的都是：如果李思冉开口表白他该用怎么最不伤到小孩的方式回绝；如果要被李言知道了，自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
方晟方方面面考虑了很多。但是等过了学生生涯最重要的高考，等过了那个炙热的夏季，等小孩进入了大学校园，对方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应该是李思冉在权衡之下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十六七年纪，春心荡漾，一动心就是天崩地裂。她居然就这样隐忍了下来，好像她的世界什么都没有发生。小孩的目光转成了克制和疏离。
那个时候方晟更觉得小孩实在是懂事的让人心疼，也让方晟真正的开始不再拿看小孩子的眼光去看待李思冉了。
刚才在车库里，看小孩因去面试而一番精心打扮，长长眼睛，高挺秀气的鼻梁，饱满的微笑唇。在车库惨白的灯光下都美得动人。终是出落成为亭亭玉立大姑娘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姑娘李思冉应该有很多很多人追求。方晟以前总是觉得方晟在宠妹上小题大做，打跑、恐吓每一个欲接近自己妹妹的男人。
方晟现在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冲动。
而且小孩应该没有男朋友吧，她眼中还有光。
前面的车子开走，高速变得顺畅了起来。跑车猛地一抖突然加码加速，副驾驶位上的方晟被后坐力狠狠拍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