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孽徒总想欺师灭祖(34)
“殿下不是胆子很大么?”
“躲什么,嗯?”
纪阮双手撑在桌子上,眸光飘忽。
背后的气息存在感极强,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尤其是裴衍靠近时。
他脑海中的神经都不自觉地跟着紧绷,好像在期待着他会做些什么似的。
啊呸呸呸。
纪阮不断甩掉脑海中那些画面。
语气磕绊。
“你起来,裴衍,你莫不是要以下犯上?”
他声音有些软,又有些慌。
仿佛刚刚的倔强消散,露出柔软内敛的样子。
男人薄唇扬起。
只觉得有趣。
眼前的人儿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似的,明明害怕的要死,却硬是在他面前装样子。
到底是养尊处优不经世事的小皇子。
裴衍扬了扬眉。
恶劣的指尖像灵活的蛇顺着他臂弯游走,一点点爬到他的手腕间。
轻轻一攥。
还挺细的。
感受到掌心中的微颤。
他蓦然又沉笑,嗓音性感又危险。
“臣还以为殿下胆子大的很,敢独闯王府。”
“殿下别抖,臣还没做什么呢。”
“还是说殿下故意接近臣,正是想让臣做些什么?”
【叮!反派当前黑化值70%。】
身后男人开口时,呼吸温热,尽数打在他的脖颈间。
敏感的又是一抖。
纪阮满脑子都是当初在南山时,这狗崽子从背后抱着他,握着他的手求他帮忙的情形。
羞耻。
简直是下流。
他抿了抿唇,压抑住心中被激起的波澜,轻嘲道,
“王爷搞清楚,是父皇叫我来同你学习的,早就听闻王爷男女通吃放荡不羁,还以为是谣传,可如今竟然连自己的学生都不放过。”
“果真是无耻。”
没错。
朝中虽然人人畏惧裴衍的铁血手腕。
但也经常传出他风流的传闻。
纪阮咬牙切齿地说着,不肯后退半步。
可他话音落下后。
身后男人的胸膛便紧贴过来。
隔着单薄的春衫,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振动。
“呵。”
“既然听闻本王的名声,明明在宫中等着臣便好,却出宫来接近臣,殿下是打的什么心思?”
“哦,让微臣猜猜。”
“这世间接近臣的无非是两种人,一种是想借臣的手获得权势地位,另一种便是”
男人刻意停顿。
下颚擦过他的肩,眼眸幽邃深沉,凝聚在他脸上。
“便是想爬上臣的床。”
“不知殿下是哪种?”
他的话贴着他的脸响起。
尾音轻勾,顿时将纪阮的耳朵勾红。
“你!”
“放肆!”
“孤乃堂堂皇子,哪里需要攀附于你?孤来找你纯属是因为父皇的命令,别以为我很稀罕来你这儿似的。”
说着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就要起身。
却被那人按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你若在不松手,孤就治你的罪。”
他的脸颊上挂着羞愤的绯晕。
看的裴衍眼中戏谑更浓。
却默默退了一步,没再为难他。
毕竟把小白兔逼急了,说不定会跳出控制。
“好了,殿下。”
“臣是顺着殿下的意思演,怎么殿下还生气了?”
“你!”
纪阮双眸泛红,“裴大人这样无礼的拉拽,难道也是孤的意思?”
“哦,是殿下仰着脸看臣,怕殿下脖子劳累。”
“歪理。”
纪阮低声埋怨。
这狗崽子变成了人比之前更难缠了。
情绪变幻莫测,一会儿冷淡威胁,一会儿又调侃戏弄。
真把他当成宠物戏耍了!?
偏偏他正经说话时,那浑身的气势又威严的很,让人无法反驳。
“臣只是想叫殿下看看这案上的奏折。”
“反倒是殿下面红耳热的,莫非是真的在想什么别的?”
被反将一军。
那人说完,还攥着他的手指向那案牍上展开的折子。
里面几行字,却看的纪阮一惊。
这
这是故意针对他的吧!?
上面几行字赫然入目——
微臣斗胆请陛下考虑立储之事,六皇子殿下恭顺温良,性子谦谨,若能为陛下分忧,则是万民之福
后面写了什么他没在看进去。
“嗯?”
“这是谁的折子?”
纪阮大惊。
老皇帝之前就同他说过,皇权之争中沉不住气的人就会成为靶子。
而他从小到大都纨绔贪玩。
根本没接触过任何政务。
所以这上面的形容词到底他妈哪个是形容他的?
“这些大臣莫不是瞎了眼?”
后面几个折子全是举荐他的。
纪阮看了半天,几乎短暂地遗忘身后男人的存在,忍不住幽幽吐槽出声。
引得裴衍抬眉轻望。
“殿下不想当储君?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纪阮一页页翻着,懒懒地托着下巴。
知道男人对自己没什么坏心思之后,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不想啊。”
他轻慢慵懒的声音闷闷的。
像是被这折子上的字字句句给气到了似的。
“能活着天天吃喝玩乐就不错了。”
要是能立马完成任务就更好了。
后半句纪阮没说出来。
裴衍却垂眸看向他,目光中含着复杂的情绪,鹰隼般的视线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看穿似的。
从昨日第一次见面开始。
这少年就痴痴傻傻的样子,看起来不太聪明。
性子又桀骜,却又会害怕退缩。
看起来像是在藏拙。
裴衍眸光微凉。
那个位置可是这些皇子挤破了头都想要的。
他不信。
不信在染缸中遨游的少年会无欲无求。
“可殿下冒着危险来找臣当老师,不就是为了那个位置么?”
“谁说我是为了储君之位才来找你的?”
纪阮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之前在南山上天天骚话连篇,现在却装什么深沉。
一时之间还让他有些不习惯。
他刚收回视线。
便感觉腰间一紧,温热的大掌往后一捞,他便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姿势有种说不清的暧昧。
他还没开口。
耳畔便又响起男人清冷的嗓音,
“哦,不是为了那位置,那便是为了上臣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