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心动
姜斓不是木头，不会丝毫感受不到他对自己的特殊，可这样的特殊能持续多久，这是姜斓不敢赌的。
“你不说话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姜鹤年的性子绝不像表上瞧着那般温润玉如，他的文章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政策弊端，同样也能一眼看穿姜斓的迷茫。
“不知道。”姜斓能感受到他生硬语气之下的关心，如实坦白了内心的想法。
“沈大人的为人我不敢揣测，但沈大人并非普普通通的一个书生，他背后是沈家，沈家背后是陛下，他们要对抗的是世家！”
姜鹤年的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青睐沈家的人不少，但沈家到底有没有想要同其他家族结亲的打算，是不会摆在明面上说的，你若是真的喜欢他，他娶你的可能性亦不大。”
姜鹤年不想太伤自家小妹的心，但也想让她看清楚她与沈淮序之间的差距，但说出自家小妹只能为妾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他说不出口。
“大哥，我知道。”姜斓心中那些旖旎的心思也散了一大半，“我和他之间并未私定终身，往后也会保持距离的。”
姜斓说完，只觉得心口闷闷的，还有些难受呢……
“沈大人。”姜鹤年透过姜斓的肩膀，看着愣在门口的沈淮序，淡淡开口，面上不见一丝尴尬。
“姜公子。”沈淮序不过发了一瞬间的愣，眼中的冷意凝结，看向姜鹤年的眼神带着冷意，眸中的深意越发浓稠。
刚刚姜斓的话他不是没听见，可那又怎么样？
看一个人是否能做到某件事，从来都不是看怎么说，而是看怎么做！
他会证明自己并非那等轻浮之人！
辩解没有意义，但对姜斓的解释，却很有必要。
“斓儿，你若是对我有情，我绝不会负你的！且再等几日，我会让你看到的！”沈淮序靠近还在发愣的姜斓，抬手将她耳边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眼眸中的冷意慢慢融化，只剩下无限柔情。
“好。”姜斓轻声应下了。
姜斓现在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么重，一下又一下，仿佛要跳出身体，奔赴他给予的炙热爱意。
沈淮序说完就离开了。
“小妹，他……”姜鹤年不是不希望姜斓好，只是担心她陷得太深，到最后受伤地还是她自己。
“大哥，我们信他一回好吗？”姜斓不仅仅是在问姜鹤年，也是在问自己的心。
“……”姜鹤年并没应下，但也不想让自家妹子太扫兴，索性就默认了。
他倒要看看过几日他能拿出什么样的诚意！
若是做妾，他是绝不会答应的，可若是……
姜鹤年也不清楚沈淮序到底应该如何安排，但当他听见小荷说姜斓变成清河县的县主之后，他似乎明白过来了，也认可了沈淮序刚刚的承诺之中有几分真心在。
这件事情姜斓并不打算瞒着姜鹤年，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可姜鹤年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猫腻。
盐业确实是现在的重中之重，可单单只是一个炼盐的法子就给了县主的位置，甚至是清河县那样富裕的地方都给了出来，其中没有沈淮序的斡旋，姜鹤年亦是不信的。
“大少爷，往后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小荷没有察觉姜鹤年的情绪变化，还一脸期盼地说着。
“嗯，会越过越好的。”姜斓接过话茬，把从沈府打包回来的无骨鸡爪和果丹皮拿了出来。
“大哥尝尝这些，别总皱着眉了。”
想也想不通关窍的姜鹤年，也只能等等看了，只是这件事回家之后同爹娘商量的时候，还得想好措辞。
姜斓那拿出果丹皮和无骨鸡爪也有讨好的意味，自己出去这一趟到底是瞒着姜鹤年走的，也瞒着姜父姜母，所以回家解释的事情，还得交给姜鹤年。
“大哥，那爹娘那边……”姜斓小心翼翼地开口。
“自有我去解释。”姜鹤年看了一眼姜斓，无奈开口，“你往后有事就不要瞒着我了，不然我也不知如何帮你圆谎。”
姜鹤年也不是要姜斓事事都事无巨细地同自己说，但像这样的事情，他不希望姜斓把他当外人一样瞒着。
“不会了，往后定然不会瞒着大哥。”姜斓见好就收，顺着台阶往下走，赶紧将碗往姜鹤年的面前推，“先尝尝无骨鸡爪。”
“晚上让爹娘和周婶也一起过来吧，在铺子里吃晚饭，我再去做两个菜！”
“好。”姜鹤年也没揪着这件事不放，只是看着姜斓离开的背影，心中要考取功名的心越发强烈。
无论官位大小，至少要进入朝堂才能成为小妹的后盾，不然嫁入沈家之后的日子没有娘家撑腰，怕是会任人磋磨。
“小姐，我来帮您弄这些，您要什么东西同我们说就是了！”春花隔了小半月才见到姜斓，看见姜斓动手生火，忙去接了过来。
“这段时间家里还好吗？可有出什么事？”姜斓也没和她争，让开位置给她继续生火。
“家里都好，姜叔现在一天能给好几户人家做木工，秦婶子也跟着我娘在做绣活儿，每日能绣不少！”春花说着家里的近况，也让姜斓有些意外，同时还打心底里高兴。
最初来到京城时，姜斓能看出来姜父姜母眼中的迷茫和无措，只是没想到不过月余的时间他们就在京城找到了安身立命的本事，即便是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想着动自己给的钱，也没有想着依靠自己在京城生活下去。
这样的一家人，宁肯靠自己的劳动去换取生活的资本，也不愿意求助自己，姜斓更加不相信当初宋秀兰在姜家是被压迫着干活的一方。
“对了，小姐。”春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停下手中的活儿道：“栓子来家里找了好几趟，可惜您当时还没回来，昨儿还来了一趟，留了封信给您。”
春花来的时候就将信带在身上了，只不过刚见到姜斓太高兴一时间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