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认清楚
“嗯？”孟景行敏锐地察觉到有热闹可以看，反问阿福：“让你们大人回家，难道是什么大不好的事情吗？值得你这样慌张？”
“不……不是。”阿福心里慌得一批，但碍于孟景行还在，没有直接说出来，遮遮掩掩的态度倒惹得孟景行更加好奇。
“出了什么事情？”沈淮序倒没有阿福那样的顾忌。
“姜姑娘被夫人请回府了！”阿福一脸焦急。
他知道的时候姜姑娘已经到沈府门口了，身边还跟着明嬷嬷，便是想要拦也拦不住了。
他这才赶忙来报信。
“请姜姑娘去你府上做甚啊？”孟景行也愣了一瞬。
还是孟景行先反应过来，“阿福！备马回府！”
“诶！”阿福念着平日里姜斓对自己的好，立马跟着沈淮序往回走。
而这时的姜斓已经被明嬷嬷带着一路往后院走了。
庭院中，青石铺就的宽阔甬道笔直延伸，似能直通天际，两侧雕琢精美的石兽栩栩如生，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威严，甬道尽头，是一座巍峨的正厅，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好不精美。
其中的压迫感才让姜斓真正意识到宋府那些都是小打小闹，这才是真正有底蕴的人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东西，是宋家比不上的。
“姜小姐，你在此处稍等片刻，我家夫人一会儿就过来了。”明嬷嬷笑着给姜斓递了杯茶。
“多谢。”姜斓不清楚这位沈夫人请自己过来到底所为何事，但瞧着现在这个态度，应当不是什么坏事才对。
“小姐，这茶要不还是不喝了吧？”小荷一直紧紧跟在姜斓身边，现在看着那位明嬷嬷送来的茶，小荷开口提醒。
“你家小姐又不傻。”姜斓自然不然不会喝这杯茶。
这次答应跟着这个明嬷嬷过来，也是存了些不愿得罪心思。
沈家在京城谁人不知？
朝中如今除了曹李两大世家之外，也就是沈家了。
何况这沈家还清贵，比不得曹李两家龌龊事情一箩筐。
沈夫人更是出了名的好相处，京中若说谁最和善，那定然是这位沈夫人，掌着一家中馈却还能让下人都夸赞，这样的本事可不多见。
这也是阿福没有立刻上前阻拦的原因。
到底是相信沈夫人不会做出伤人的事情，只是担心姜斓被为难罢了。
毕竟姜姑娘如今的身份，和自家大人确实有些不相配。
至于沈淮序在急什么，他自己到现在也还没有想清楚到底为什么。
心底这些情绪繁杂得很！
上次因为姜鹤年的事情心里的情绪还未理清楚，这次母亲又来掺和，他越发理不清楚了。
若是叫旁人知道沈大人沈少卿还有理不清楚的事情，恐怕是都不愿意相信的。
“夫人，姜姑娘已经请到花厅了。”明嬷嬷从花厅过来之后就赶忙回来复命。
“好，咱们现在就过去瞧瞧。”沈夫人面上还有些迫不及待。
她倒是不知道这臭小子，本事大得很！
平日里自己还总念叨，没成想这个臭小子自己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这可不就是怎么找都找不到点子上嘛！
“我也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你说这臭小子怎么就藏着掖着呢！”沈夫人嗔怪道：“莫不是还怕我刁难人啊！我是那样的性子嘛！”
“夫人，您自然不是那样的人。”明嬷嬷笑着安慰，“只是少爷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
“也是，那小子打小就是个极有主意的。”沈夫人还是清楚自家儿子性格的。
“咱们不聊他了，我去瞧瞧那姑娘。”沈夫人上次对姜斓还是有印象的，那姑娘瞧着伶俐，只可惜出了些意外，不然她还能聊上几句。
“她如今已经该姓姜了是吧？”沈夫人怕冒犯姜斓，还特意问了一嘴明嬷嬷。
“是的，夫人。”明嬷嬷领着沈夫人往花厅去，刚穿过回廊，就瞧见了阿福。
随即在拐角处就看见了沈淮序。
“娘。”沈淮序站在通往花厅的门前，冲着沈夫人行礼，但很明显是拦在路中间了。
“你不在大理寺，突然跑回来做什么？”沈夫人也有些诧异，仔细打量才发现，他的衣摆有些凌乱，挂在腰间的荷包和玉佩也晃得厉害。
即便已经十分克制，平稳呼吸，但还是有些喘气。
一看便是刚刚匆忙赶回来的。
“夫人，刚刚奴婢带着姜姑娘回来的时候，怕是被阿福瞧见了。”明嬷嬷突然想起来自己领着姜斓回来的时候，阿福正好出门。
沈夫人闻言心里已经有数了，但面上却不显，看着沈淮序道：“你回来便回来，站在这路中间作甚？我还要过去，快些让开。”
“娘，儿子今日回来，您一定知道原因。”沈淮序也没想着兜圈子。
“我怎么知道你为何回来？”沈夫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儿子这憋屈的样子，心中憋着坏，就是不说。
“娘，有些事情儿子自己尚未理清，还望您能给些时间，儿子到时候亲自来同您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沈夫人瞧自家儿子较真的样子，也不像是为了拖延行事而找的借口。
她虽然关心儿子的婚事，但同样尊重他的感受和选择，后半辈子陪着他过的人还得是他自己选的才行。
“是！”沈淮序应下了。
他来之前是真的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心意，但现在……似乎摸到些边了。
刚刚得知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着急的心情做不得假，他很清楚得意识到自己是在意她的。
“好！”沈夫人知晓自己的儿子要么不说，若是说了定然会做到，言出必行。
有了沈淮序的承诺，沈夫人也没必要非过去和姜斓见面。
往后见的机会还多着呢！
这个臭小子！若是成想想把人叼回窝，没有人拦得住。
“公子，夫人走了。”阿福刚刚还真为自家公子捏把汗。
“嗯。”沈淮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刚刚自己居然就那么给了个承诺出去，还真是……
不过沈淮序也不后悔，至少……自己也认清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