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邪乎
“大人，您再吃点吧。”时荣看着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满面愁容。
“先拿下去，把南坪村的验尸报告送过来。”沈淮序连着吃了好几天大理寺饭堂送过来的饭菜，越发觉得嘴里没味道。
之前也一直都吃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越发觉得难以下咽。
时荣也没办法，只能端着饭菜下去。
“你们家大人又只吃这么一点？”孟景行碰见时荣，往饭碗里瞟了一眼，“这么下去怎么行！”
“就是啊！这怎么行啊！孟小将军，您帮着劝一劝，这饭堂的饭菜不好吃，属下可以去酒楼里买！总要吃饭啊！”
时荣答应了沈老夫人要好好照顾大人，眼见这段时间大人吃得越来越少，他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
“没事，我去想办法！保准你家大人吃得饱饱的！”孟景行眼珠子一转，馊主意立马就来了。
他在时荣期盼的目光下走了进去。
“瞧着是瘦了不少！这才回来几日啊！不到五日吧？”孟景行一进去就围着沈淮序转了好几圈，“你是这几日都不打算吃饭，让其他人也瞧出端倪？”
孟景行知道沈淮序因中毒失去味觉一事，一直在帮他打掩护，食物口味奇怪、对食物挑剔、胃口不大都不过是借口，就是为了让其他人不要察觉出他的身体出现问题。
二人之前一直配合地很好。
“这段时间事情多，清减些也正常。”沈淮序还一直在查南坪村的尸体，目前尸体也陆陆续续有人来认领，能对上人，“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孟景行闻言也收起笑意，“确实如你所想，那些人去认领尸体的时候表现得很异常，家里人失踪死亡也不见悲伤，反而一个个瞧着都不太高兴，好像有什么好事被破坏一样。”
“而且上次挖出的十三具尸体中还有一个怀孕的女子，剩下的十二具都是孩子，仵作说都是女童。”
孟景行说完也觉得邪乎。
弃婴很常见，甚至是卖女儿也很常见，可是很少有人会直接杀死已经长大的女童，因为不划算，即便是低价卖出去或者留在家中干活都比杀掉好。
“那个怀孕的女子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女童？”沈淮序还在等着时荣送详细的尸检报告过来，将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
“这个不确定，我去的时候仵作还在验。”孟景行重点都放在观察那些来领尸体的人的反应，其余倒是没太在意。
“大人，您要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沈淮序看完上面的文字，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这些女童的年纪是从小到大排好序的，而那些女子的年纪很有可能就是她们死亡的日期。”
“只是为何一定要按照这样的顺序作案呢？”
沈淮序迅速在纸上推演出了这些女子死亡的时间，排好顺序之后，孟景行却指出了一处漏洞。
“如果是按照顺序，那一岁的女童在何处？孕妇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一岁？还没出生呢！”
“没出生怎么确实是女童，这些被害的人全部是女子。”沈淮序指着仵作的尸检报告开口，“最后一页有解释，孕妇应当已经分娩，但是孩子却还在肚子里，个头较大，孕妇肚子上也有伤口。”
“你是说……”孟景行闻言，脸色骤变，“这个一岁的孩子是被人塞进去……呕！”
孟景行想起之前在义庄看见的场景，没忍住干呕出声。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孟景行缓过来之后，一脸愤怒，“到底是什么人做这样的事情，不怕遭天谴吗？”
“你还信这个？”沈淮序淡淡开口，拿起放在桌上的名单，“时荣，这些人家你都找人去调查一下，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共同点或者近来谁家有娶妻的打算。”
“是！属下会派人去盯好的！”时荣光是在一旁听着就觉得气愤，这可是二十几条人命啊！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能这般藐视生命！
“反正事情现在短时间内也没有定论，我们不如考虑一下一会儿去吃点什么？”孟景行笑嘻嘻地凑过去，沈淮序眼皮一跳，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我们去找姜姑娘吧！迎福客栈就在旁边，近得嘞！”孟景行自顾自地说着，“而且现在也是饭点，估计我们去还能一起蹭一顿。”
果然。
沈淮序就知道他打的是这个算盘。
“饭点已经过了。”沈淮序其实也想过去找姜斓，只是冷静下来之后，觉得将人请到府上当厨娘，还是有诸多不妥当之处。
光是宋家那边就不好交待，若是母亲知晓怕是也要误会，到时候惊动祖母，又是一件麻烦事。
“怎么会？我路过的时候才瞧见姜姑娘从城外回来，瞧着像是采了不少好东西！”孟景行来之前就已经打探好了。
“我连钱都准备好了！”孟景行拍了拍自己的荷包，故意道：“你要是不去，那我就自己走了！”
“我随你去。”沈淮序说话时已经往外走了。
“你不是不去吗？”孟景行原想笑话几句沈淮序，“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花钱了，得吃回本。”沈淮序看了一眼他腰间的荷包，径直出了衙门。
“……”
二人到迎福客栈门口时就闻见了香味，馋得孟景行直流口水。
“姜姑娘，好巧啊！你看我们又赶上饭点了！”
孟景行脸皮厚，嘴上说着，人已经快步走到桌边了，眼睛盯着冒着热气的锅，“姜姑娘，几日不见你似乎又变漂亮了。”
“我不在锅里，孟公子眼神不好？”姜斓见他眼睛都移不开，嘴上还说着恭维的话，觉得好笑。
“姜姑娘。”沈淮序也打了招呼，似乎在等姜斓喊他落座。
阿章见又是这两人，主动闭嘴不说话，在一旁帮忙摆碗筷。
寻常客栈好几个月都不来一次客人，自从姜姑娘来了之后，客栈倒是热闹起来了。
“二位若是没吃饭，不如坐下一起吃点？”姜斓被这二人弄得不好意思，硬着头皮开口邀请。
“好啊！好啊！”孟景行立马接话，他等的就是这一句，瞧见小荷端着肉出来，立马迎上去，“我来端！”
“多谢姜姑娘。”沈淮序有了前一次蹭饭的经验，这次也熟练地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