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程总，是喜欢这样，创造机会吗？
一想到江宁“这只哀伤的猫”，林琅心头就一颤。
顺便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她所在的研究院，以及具体研究所。
职业习惯？
还是想在有限信息里，多一些对她的了解？
说不清为何，
江宁，好似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个念头，源于林琅号称“深入灵魂看见你”的先知闪现。
虽被诅咒，
但本着深刻的“福祸相倚”“塞翁失马”主义哲学，
林琅发现，命运系统多少还是会掉落一点点金币补偿的。
而“凡所经手，不得善终”的补偿，便是能提前看到一两处命运的关键转折。
以直觉感应的方式。
这已是命运莫大的恩泽与馈赠了，不是吗？
我又不贪心。
于是，林琅就看到了。
……
“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拿过来的？”
韩正一回来，看到林琅盯着桌面上满满当当的食品发呆，突然心疼地大喊，也把林琅的思索叫停。
“不是说让你打给我嘛？我说我接完江宁去找你啊！你这人咋这么喜欢逞英雄？”
“你什么时候说了？”林琅回了回神，“我看我下次必须得给你录音！你当时明明说的是，如果我拿不动再call你！”
“哈哈哈！不是！你听不出，这句话的重音，是‘call’吗？‘call我’！‘call我’！让你‘call我’！你‘call’了吗！”
“我擦咧！哥你不是吧！大中午的，大野外的，靠靠靠靠你端的两条鱼啊？！你真恐怖！你真猥琐！”
只见江宁呼哧呼哧，抱着两把凳子回来了。
……
“哈哈哈哈哈”，林琅被江宁独特的谐音梗，逗得大笑了起来。
韩正一先弯腰，把手上端着的大铁盆放到烤架旁，里面是清理好的两条鱼，随后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朝着江宁走了两步，大喊——
“我靠，我刚想问你这个傻狍子哪儿去了？咋地！你这满头大汗的？用你那五斤半大脑袋瓜子都盛不住的黄色脑浆，去点火箭了？”
江宁把手上其中一把凳子，顺势递给韩正一：“你大爷的！不过，你别说点火箭，我都能助推火箭了！试试这凳子的份量！看看我这大劲儿！我是不是力能扛鼎？！大力女士！哈哈哈哈哈！”
“傻样儿吧你！力气大，你自己拿！别给我！”韩正一转身就走。
……
这时，林琅闻声，快步走过来，接了一把凳子：“我来我来！我刚刚看到店家那边，有轻便的折叠椅，才说请你帮忙去拿，可能是我看错了，总之，麻烦宁宁了！辛苦你了！”
韩正一这时又走了回来，把两把凳子都拿过去了：“主要是我太绅士，看不得女人苦。”
“算你是个男人！”说完这句，江宁又朝林琅笑了笑，说：“我再去拿一把啊！”接着又弹跳出去了。
再次看着江宁的背影，林琅突然觉得非常眼熟。
……
好像在哪见过？
诶，这句话好像也对谁说过？
……
“我其实想说的是，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你……很喜欢……撒娇。”
那天的水龙头。
那晚的洗手台。
那个男人手臂和身体构成的包围圈。
那只用力方向是阻止自己转身的右手。
那片刻停在自己耳后的鼻吸。
那次退场后才意识到的燥热。
……
沉默压抑的5秒。
林琅深呼吸，平复心情，转身。
前方是客厅，电视，沙发。
此刻，昏暗的灯光，程弈背朝自己，脑袋仰在沙发枕上，双臂完全打开，两腿之间岔开120度，整个人有点像个“大”字。
也有点像一只中午被打捞上岸，又暴晒了一下午的，巨大八爪鱼。
四仰八叉。
瘫倒在沙滩上。
……
“叮”，空调自动关机。
“哈哈。”
林琅莫名笑了一声。
他的空调，还真是坏了啊！
“耿直boy。”
林琅顿了顿，“有水吗？忽然有点渴。”
……
程弈脑袋没动，左手食指向身后的方向抬了一下：“吧台上，靠里面，净饮机。”
林琅顺着程弈的方位指示，借着窗外光线，看到一台乳白色极简风的台上式净饮机，这台既是饮水机，又是净水器的装置。
林琅上下左右观察了一圈，机身没什么按钮，只有一个智能触控显示屏。
林琅对着显示屏，伸出指头，轻点两下。
好像没掌握要义。
此时，一根修长的指头从背后伸过来，“你需要热水吗？”
“啊，吓死了。”
投入操作的林琅，轻叫一句，猛地转身。
出于惯性，两手交叉抱肩，挡在身前。
……
眼前是程弈开了3颗扣子的白色衬衫，线条隐隐通往脖颈根深处。
一缕柑橘气味的木质香。
稍微心安了一些的林琅，轻轻说：“温一点就好。”
……
在吧台尾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程弈向林琅背后，微微俯身，手指在显示屏下方中间轻点一下。
设定水温。
25度。
装置启动。
但因采用德国悬浮降噪技术，微弱声音，像轻轻耳语。
……
与此同时，林琅好奇地抬抬眼，看到程弈滚动了一下喉结。
“程总，是喜欢这样，创造机会吗？”
……
程弈没说话，低头，让自己的眼睛，可以进入林琅的视野范围。
……
下巴。
嘴唇。
人中。
鼻尖。
鼻骨。
眼睛。
自下而上。
缓缓移动。
……
对视。
3秒。
……
林琅“扑哧”一声，脑袋偏向一边，笑了出来。
哈哈！
臭小子！
这么近的距离，
想让我一次性看个够？
这是今晚第二次试探我了噢？
随后，笑意盈盈地眨眨眼，又看了回来。
……
再次对视时，程弈朱唇微启。
“我只抓机会。”
随后又补了一句：“只属于我的机会。”
……
林琅微笑的弧度打开了一点。
“嗯～被动人格呀？”
……
“那你主动吗？”
……
“哈哈，好问题！”林琅停顿了很短暂的1秒——
“你希望我主动吗？”
……
“可以了”，程弈嘴角上扬了一点，眼神向林琅身后看去：“自己接水喝吧！”
说完，直起身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