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年轻
“你就是念书念傻了，念的脑子都不正常了你。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爸拿那么多钱供你弹钢琴，你弹出个什么来了？你把你自己都弹成个瞎子了你！”
扫把嗖嗖嗖的打在素素胳膊上，素素没有辩解，也没有躲。
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就那么受着。
殷母气愤至极，想到她后半辈子的养老问题，她虽然有养老金，可素素是瞎子，她就需要一个女婿来依靠的。
“我是造什么孽了，养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来了。你骨头就那么硬？让你给程家服软，是要你命？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有不少人在看我们的笑话，你不想想你自己，也该想想你爸爸，你爸爸在天上看着你这样，他会气死。”
殷母边打边哭：“别的女婿对丈母娘都是恭恭敬敬，又是买吃的，又是买喝的，又是陪笑脸。只有我的女婿不给我好脸，看不上我。当时你结婚，我要彩礼，你不准我要。我要了百万彩礼，你看看你那个样子，非不准我留着，你要自己带回程家去。结果呢？他们有高看你一眼吗？他们有领你的情吗？他们说不定在背后笑话你是个傻子，是个不爱钱的傻子啊！”
“你嫁给程家三年，除了捞了个瞎子，你还捞到什么了？别的聪明点的女孩子，就算嫁的没你显贵，但人家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把老公和婆家哄的团团转。我养了你二十多年，我都没享到什么福，你知道殷家的亲戚和我娘家的人都在背后怎么说你吗？说你脑子有问题啊，说你和程晟迟早会离婚，你们两个不生孩子，那么是程晟有问题，要么就是你有问题。”
“你有个孩子，就算离婚了，你还能捞点抚养费。程家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会以后帮着你。你看看你结婚三年，你都干了个什么？我是你，我早就把孩子生下来了，司音醒了我也不怕。现在你孩子也没有，脑子还这么轴，怪不得程晟要抛弃你，我是他，我也不要你。”
看到自己不管怎么骂，素素都不回嘴，跟个死人一样，木愣愣的坐在那，她就更气，最后一棒打在了素素另外一只胳膊上。
扫把断成两半，哐当落地。
殷母哭着怒骂：“从今以后我没你这样不争气的女儿！嘴上说的好听，会给我找肾源，给我治病，结果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素素疼的身体都麻木了：“我会帮你找的，我是你唯一的女儿，我会管你。帮你养老送终。”
“就凭你？你是个瞎子啊，你只是个没爹的瞎子，你怎么帮我养老送终？怎么帮我找肾源啊！我指望你，还不如指望一条狗！我活了一辈子的体面，都让你给我丢完了！你大伯母今天在我面前搬弄是非的时候，我还在维护你，帮你说好话，结果我才是那个小丑。丢死人了。”殷母愤怒道。
厨房传来燃气灶火熄灭的声音，哔哔哔的报警。
殷母擦了眼泪，扭头进厨房，只见灶上满是水渍，锅里的水都喷涌出来了。她本来是烧水煮面的，想让素素低头跟程晟认错，看这事能不能有转圜的余地。
可现在她才发现，殷素素太倔了。
她关了燃气灶的火，随后无助的靠在灶台的瓷钻，哭了起来。
身体气的直颤抖，气的她心肝疼。
……
此时此刻的素素，是异常的冷静和安静。
她被母亲打的时候，甚至在想，打死她就好了，反正都是要死的。
可她没死，好活着，活着就要盘算。
程晟已经通过司家太太提了离婚，她不能拖他后腿，更不能让他为难了。
她要识趣的让出位置，给司音腾地方，或许司音醒来，看她这么懂事，还会原谅她抢走了程晟。
素素想，她不能在留在家里了，母亲肯定会逼她去跟程晟求情的，她得离开这，明天就能离婚了。
等母亲冷静下来，她再来看她。
她想到这，手指就去摸导盲杖。
导盲杖放在沙发一边的，她摸到了攥紧在手掌，然后慢慢起身。
“你就是被你爸爸惯成这样的，都是他害我这么惨。不嫁给他，我现在日子比现在强上千倍百倍。”殷母哽咽抱怨。
听到桌角移动的声音，她扭头，看到素素攥着导盲杖要走，她冷笑；“你就是个瞎子，你还想往哪儿走？你非要死在外面，你才高兴？”
素素抿着唇，在心里跟自己说，素素，不要生气，没关系的，离开这个战场就好了。
她又走了几步，走到大门口，摸索到门把手，拧开门，她听到殷母恨恨的吼她：“你走了就别回来。你自己考虑清楚，离婚了，我不会认你这个女儿的，你别想赖着我，吸我的血。我都不知道靠谁了，你少来拖累我。”
素素停顿了下，还是抬脚走出了大门。
然后关闭了大门。
邻居们都在看好戏，等电梯，电梯突然开了。
素素跟着进入。
她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攥着导盲杖，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了，她得紧紧的抓着。
电梯突然响了，邻居们捂着嘴笑，摇着头，看来豪门也不好进，这么快就被扫地出门了。当时这姑娘结婚时，百万彩礼，可是羡煞旁人的。
素素走的很慢，怕摔倒。
导盲杖哒哒哒的在地面上拄着，突然她听到一个女孩子的笑声：“呀，素素姐，你怎么了这是？是要去哪儿啊？”
素素没理她，面无表情的走着。
“外面在下雨，你一个人出门，二伯母放心呀。你不会是被你妈赶出去了吧？笑死我了，前几天还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呢。”
殷思思说的这么难听，都没换来素素的转身，殷思思冲着她的背影跺脚；“殷素素我告诉你，就算没有你的帮忙，我依然会想办法让程姐夫帮我进程氏实习。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年轻，我还不是瞎子。”
程晟都能看上素素这个瞎子，娶她做夫人，自己说不定也有机会。所以进程氏实习，只是第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