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沈行杀念起
知琴一番考虑之后还是忍痛拒绝了。
姜迪父母看不起她,更因为小姐去世了,觉得她就是一个卑贱的婢女,收为通房还差不多。
就算姜迪对她有几分情意,知琴也不想踏入火坑。
留在王府守着玉兰苑的东西也是件好事,王爷无论如何也不会亏待她的。
知琴原本以为一生也就这样了,但是小姐活了。
虽然不让叫王妃,但知琴觉得一个称呼而已,小姐喜欢就行。
她以为自己以后要在温府伺候了,正愁着怎么稳固小姐身边第一大婢女的形象,结果晚上她又回到了王府。
还真是,王府永远是她的家!
沈行瞥了一眼傻乐的知琴,没说什么。
把楚华璋抱进去舒适温柔的大床,温柔放好,扯过大床的被子就往楚华璋身上盖。
至于裹着的那一床,是楚府的,那就不丢了,沈行给它扔到了一边的美人榻上。
沈行一番沐浴之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两只手把楚华璋纤细的身子揽在怀里,就连头也是枕在他胳膊上。
闻着楚华璋身上安心的气息,沈行这一觉睡的很是安稳。
夜明星稀,温府书房的灯还亮着。
温泽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瞧着神情很是认真的样子。
仔细一瞧,“赶走沈行,维护地位,霸占楚心手册准则。
第一条,我方优势,
第二条,敌方劣势,
第三条,楚楚喜欢,”
洋洋洒洒,温泽写了厚厚一叠宣纸,直到感觉差不多才终于停笔,打了个呵欠,该安置了,明天一早还要去接楚楚回府。
沈行这一觉睡的极久,等他醒来后,伸手一捞,却没有摸到那抹温软的身影。
急急忙忙睁开眼眸,宽大的床铺上早已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沈行恍然觉得昨天晚上是一场梦。
他迅速穿好常服,就连头发也顾不得整理,披头散发出去寝殿,眼神在四周搜寻,渴望发现点什么。
楚华璋一早起来,发现她在熟悉的床榻上,身边到处都是男人疏朗的气息。
倒也没慌,也没生气,轻手轻脚从男人怀里出来,轻声喊来知琴为她洗漱。
知琴已经做好了小姐如果第二天醒来嚷着回去,她应该怎么劝,就算跪下扯着裙摆,她也在所不辞。
王爷特地让听雨把她带回来,就是对她委以重任,知琴一定不能辜负好王爷的期待。
一进门,知琴就压着嗓子哭道,
“小姐,王府可好了,王爷吃不好睡不好,惦记着您呢。
给你搜罗了好多东西,每天都给你写了信呢,不过信王爷放着。
而且我们玉兰苑也有好多变化,您就算要走,也得等看完再走吧”
还未开口说一句话的楚华璋
知琴看她面无表情,眼神凝重,就知道小姐还是想要走。
她跪下想要磕头,被眼疾手快的楚华璋拉住了。
“好了,我没想要走,你先帮我梳头吧。”
声音无奈,怎么觉得三年不见,知琴的眼泪书来就来,可厉害了。
主仆经过了一番交流,终于回归了原来的节奏。
知琴想要传膳,却被楚华璋给拒绝了。
她让知琴领着她重新去逛了玉兰苑。
玉兰苑的院子种了楚华璋最喜欢的桃花,一片桃林,微风吹过,带来一地香气。
穿着淡粉色长裙的楚华璋站在桃花树下,花映人,人照花,好个桃花仙子在世。
沈行从里卧一路找到院子外,迎面就是一幅美人美景图。
桃花树下的人许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头微偏,露出小半张侧脸,惊鸿一瞥。
楚华璋看到来人,把原本欣赏粉嫩的桃花的目光放在披头散发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袭浅蓝服,一头乌黑长发,有些调皮的发丝悬浮在男人脸庞,柔和了男人冷酷的线条。
再加上男人眼含水光,眼尾一抹红,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楚华璋都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了,不自觉笑出声来,温和问道,“醒了”
沈行见到人,那颗暴躁不安的心早已恢复温顺。
此刻还未从刚才的惊艳回过神来,也只是愣愣点头。
楚华璋也不在意,素手指着一大片桃林,问道,
“听知琴说,这些桃树是你一棵一棵种下去的,平日的浇水、枝条整理也是你在负责,还亲手做了许多桃花酒。
沈行,三年不见,你竟做起了花匠和酒工,可真令人刮目相看。”
这话在旁人听来委实不太好听,就好像楚华璋在嘲讽沈行,王爷娇贵之躯,怎能如此。
沈行嘴角微勾,似乎笑了,转瞬即逝,接着一本正经回答,
“楚楚小看夫君了,我还会木匠,绣娘,农工的活,以后楚楚想要什么,我都能给楚楚亲手做来。”
楚华璋似是讥笑了一声,故意问道,
“王爷连梁上君子都做得,何况这些呢。”
沈行面上闪过心虚,想到昨晚听到面前之人的呓语,委屈问道,
“温泽,楚楚就称呼他为夫君。
到了我这,不是大名就是封号,全都冷冰冰的。
我认识楚楚有三十年了,温泽才认识你三年,我的待遇连温泽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全天下没有比我更惨。”
沈行说到动情处,那双往日极为有神的眸子直接暗淡下来,黏糊糊直勾勾看着楚华璋,瞧瞧她的反应。
楚华璋嘴里呢喃着“三十年”“三年”,一行清泪从她眼中流下,被日光一照如梦似幻。
楚华璋随手一抹,好似是为了挡阳光,眨眨眼恢复正常。
这次没有被沈行的委屈影响到,直接道,
“温泽现在是我夫君,这么称呼也是应该。
昨晚的事情我也不计较,就当我们最后一次的告别。
今天我们就入宫求见陛下,准许我们和离。”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好似没有半分缓和的余地。
沈行眼中一晃,竟是直接笑出了声,
“楚楚,先皇圣旨,陛下也不可违背。
陛下同意,那我就去杀了温泽好了。
就是因为他,你才想离开我。
只要他不在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一个人的。”
沈行神情偏执,执拗盯着楚华璋的眼睛,想要从中窥见她的心理。
楚华璋想到悬崖边的那一幕,她直接嘲讽出声,
“沈行,别装出一副你爱我,爱得不得了的模样,我不需要。
悬崖是我主动赴死,但你也答应了,战王妃从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了。
现在的我是温夫人,温泽的妻子,温祈的娘,与你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