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牛压茬要截胡
其实在这年月,国内已经有了收割机。
1952年开始生产畜力摇臂收割机和其他类型的畜力收割机。
1962年开始发展机力卧式割台收割机和机侧放铺禾秆的立式割台收割机。
只不过那些收割机技术比较落后,在生产的过程中经常撂挑子,所以上面不得不花大价钱,从老毛子那里购买康拜因。
康拜因本来是英文联合收割机的别称,但是到了国内却成了苏式农用联合收割机的别名。
李铁锤曾听县城机修站的师傅讲过,农垦军团里有几辆康拜因,每天能收割上百亩田地,每台价值几万美元,修理的时候也只能请老毛子来修理。
据说老毛子修理人员来到农垦军团,只不是拆开机壳,动了两个零件,总共才花了十分钟,就拿到了2000块钱的报酬。
2000块钱一般人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要是搞出自己的康拜因,不但可以避免如此尴尬的局面,说不定还能反向出口挣外汇。
李铁锤想到这里,心情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翌日,天刚蒙蒙亮。
“全体靠山屯社员请注意,全体靠山屯社员请注意。今天是咱们靠山屯的大日子,县城部队的同志要来咱们公社放电影了。”
“咱们必须要在老大哥面前展现出靠山屯人的精神风貌,所有社员都换上干净衣服,大小便要去村口的茅坑里,不准站在地边就地解决。”
“东村的王寡妇,出门记得穿上裤衩子,西村的王杆子,不准躺在牲口棚里睡觉”
翌日一大清早,挂在村口大槐树上的大喇叭里便传来了李母那标准的靠山屯土话。
李母在播音室工作几天后,感觉到这玩意很简单,只要对着话筒说话就行了。
只要是人就会说话呀!
至于发音不标准的问题要是你讲普通话,俺们靠山屯的社员还听不懂呢!
没错,要的就是这个味。
所以李母也升职了,晋升为了靠山屯第一代播音员,每个月多半斤苞米面。
整个靠山屯伴随着李母清脆的声音苏醒过来,社员们开始忙碌了起来。
公社大院早就被打扫一遍,摆上了桌椅板凳。
小翠带着文艺队的女同志在进行最后的排练。
村口的道路被社员们担了水冲刷了一遍,至于牛粪啥的倒是不用担心,早被二叔李建双半夜捡走了。
咱李铁锤被公社赋予了个重要任务,前去县城迎接部队文艺队的放映员。
金色晨光中,一辆毛驴车‘得蹦得蹦’四蹄飞疾,沿着崎岖的道路朝着县城奔驰,小毛驴的嘴巴前还吊了一根胡萝卜。
白得宝手持木棍,吊着胡萝卜,不停的逗弄小毛驴,心中一阵赞叹,你别说,铁锤哥的胡萝卜加速技术就是不错。
你瞧瞧大黑跑得多快啊。
毛驴小黑:“”
“得宝,到哪里了?”
哼着小曲,躺在毛驴车上,李铁锤眯着眼睛,神情好不惬意。
空间站里,他已经选定了一个小麦收割平台进行操练,硕大的收割机被拆成零碎,然后再根据图纸一点一点组装起来。
在组装的过程中,收割机的原理,还有相关知识全部变得简单易懂起来,很快就被李铁锤吸收。
只是收割机要比犁耙复杂上千上万倍,李铁锤花了足足两天时间,才完成了拆解。
看着面积高达一百多平方的配件,李铁锤感觉这次是个大型项目。
不过他也没有着急。
毕竟接下来一段时间,要结婚、要参加国庆庆典,有足够的时间“浪费”在组装收割机上。
“得宝,到哪里了”
白得宝提起胡萝卜,抬头看看四周:“过了十八里铺了。”
毛驴小黑:“”
“停下吧。”
李铁锤睁开眼,坐了起来,白得宝虽感觉到有点奇怪,还是在第一时间拉了拉缰绳,让毛驴车停了下来。
这一停不打紧,在惯性的作用,吊在绳子上的胡萝卜悠荡到了毛驴嘴边。
毛驴小黑:“_”
“咔嚓咔嚓”毛驴小黑让白得宝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囫囵吞枣。
“队长,胡萝卜被毛驴吃了。”白得宝惊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咱们还没到地方呢,这可咋弄呢。”
“吃了就吃了吧。到地方了,咱们就守在那边的树林里。”李铁锤指了指远处的小树林。
“啥咱们不是去县城接部队文艺队的同志吗,这里距县城还有十七八里呢。”白得宝诧异。
“等会你就知道了。把毛驴车赶到小树林里。”
李铁锤赶着毛驴车进到树林里,又回过头把车辙清扫干净,三两下爬到树杈爽,居高临下俯视旁边的小路。
白得宝挠挠头:“队长还真把自个当成了拦路抢劫的土匪。”
“等着吧,得宝,你注意周边情况,要是遇到了大队人马,喊俺一声。”李铁锤斜靠在树杈子上眼睛再次眯了起来。
割刀、摆臂和割台底机架、动力机、脱粒仓、脱粒滚筒、行走轮、齿轮箱收割机的构成极为复杂。
要知道当时老美和老毛子在十几年前就发射了月球探测器,但是他们设计出来的收割机还经常出故障。
所以说收割机的技术含金量比月球探测器还要高
“来了,来了,队长,窝艹,牛压茬带着部队文艺的同志走过来了。”
白得宝看到远处逐渐靠近的队伍,先是一惊,旋即愤怒起来,从腰间抽出土喷子,气呼呼的说道:“牛压茬这老东西可真是狗,竟然不顾脸面,截胡电影放映队。”
远处的道路上,三辆毛驴车朝这边走过来。
坐在毛驴车上那个胖乎乎,黑乎乎的家伙,正是二道沟子的支书牛压茬。
这货此时正低头跟部队领导嘀咕什么呢!样子看起来非常快乐。
白得宝心中一阵后怕,要是他们没有埋伏在这里,直接进了城,说不定就会跟放映队失之交臂。
到时候,放映队就会被带到二道沟子了,靠山屯不但看不成电影,看得丢一次大脸。
牛压茬好毒辣的心机啊!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李铁锤是怎么知道牛压茬能干得出这种埋汰事儿的?
“铁锤哥,俺听说牛压茬的三女儿也在文艺队,你不会是跟她勾搭上了,她告诉你牛压茬要截胡吧?”
白得宝在下面,想抬起头问问李铁锤,却只能看到李铁锤的屁股。
那健硕的屁股朝下面压了压,李铁锤速度不减,继续抱着树杆往下爬,吓得白得宝脸色有点发青。
身为民兵队的参谋长,白得宝倒是不怕死。
但是要是被人一屁股坐死,传扬出去那就太丢人了。
就算是埋进了土里,墓碑上该怎么雕刻呢?
别人是‘为公社修水渠,英勇牺牲,打鬼子,英勇捐躯’
轮到他了,只能雕刻‘被人一屁股坐死了。’
太丢脸了。
白得宝不敢再想下去,也顾不得询问了,双手松开树杆,嗖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你小子挺勇的啊!”李铁锤顺着顺杆爬下来,在白得宝的脑门子上拍了拍,“不过脑瓜子却不好用。牛压茬是俺侄子,他女儿就是俺的侄孙女,俺要是跟她好,那不成那乱啥了吗?”
“你知道个dier啊,俺是队长统筹全局,早就觉察出来牛压茬有不臣之心”
看到队伍越走越近,李铁锤挥了挥手:“走,咱们给牛压茬来个二次截胡。”
“二次截胡”
白得宝挠挠头,这个铁锤哥每次总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语。
两道身影从树上爬下来,朝着道路边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