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第八律者
爱莉希雅走在逐火之蛾的道路上，所到之处，堆满了士兵的尸体。
在她回到基地之前，他们大多数人已经完全死亡，她没有一点办法。
而存活下来的那些人，也许还深陷律者的「梦境」中，不知何时能醒来。
“梅和凯文已经前往至深之处了……希望阿波尼亚的「戒律」有作用吧，小黎，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她自言自语着，眼中尽是担忧。
“喵？”
突然，一道猫叫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是小九，她一下就能听出来。
“抱歉，小九，我暂时没有时间陪你……我得去看看樱，她早就和我说过自己经常做噩梦。”爱莉希雅沉声道，抱起小九，往某个方向赶去。
一段时间后，她来到了一座公寓，顺着自己的记忆，飞速上楼，进入到某个房间中。
“樱？！”
爱莉希雅看到了床上的两人。
铃呆呆的坐在床边，任由她如何努力的推着自己的姐姐，但后者始终无动于衷。
“爱莉姐……我姐姐怎么了……？”铃咬着下唇，即使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悲伤，但泪水却止不住从眼角滑落。
“只是做了个很长的梦而已，没事。”
爱莉希雅走上前，确认樱还有呼吸之后，松了口气。
是和小黎一样的症状……应该，应该律者结束后就会醒来的吧？
她这样想着，眼眸逐渐转为粉紫色。
“……”
为什么她的能力对樱有用，而对小黎完全起不到作用？
爱莉希雅没有时间去想太多，安慰了一会铃之后，匆匆下楼。
既然她做不到击杀律者，那暂时就只能用自己的能力去拯救更多的人——那些还处于律者梦境中的士兵们。
……
当苏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多了一个人。
“看样子手术很成功？”
维尔薇的声音响起，“啧，一个手术做了整整一下午，算是逐火之蛾做超变手术时间最长的一个了吧？”
苏现在头还有点晕，暂时无法有动作，只能听着边上的两人说话。
“梅已经将那些字眼找出来了，分别是「爱情」，「婚礼」与「欺骗」，也不知道这律者发的什么神经，会选这三个词来。”
“等等，梅难道是早就知道这三个词了吗？要不然怎么会带着凯文……”
“维尔薇，你好像有点太吵了，克莱因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喊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唠叨的。”
梅比乌斯冷声打断道，“看一下林黎是什么症状吧，她和外面那些还在做梦的人完全不一样。”
“这还不简单？我们进她的梦里看看不就行了？”
“我可没这个能力。”
“我知道，梅比乌斯博士。”维尔薇笑了笑，“哎，其实我刚刚还在研究怎么进入别人的梦境呢，刚有一点思路，就被你喊来的人打乱了。”
“……”梅比乌斯的眼神变得危险。
“哎呀，没事，博士，反正梅已经回来了，我等会去找她研究一下就行了，她那么聪明，研究这个东西应该不会太久。”
“……”
“苏，你快点回去吧，司帕西应该已经等不及了。”看着逐渐恢复过来的苏，维尔薇说道，“那个观测枢我去看过一遍了，大致原理没什么问题，至于你能不能操作它……就要看你自己了。”
“嗯。”
苏重重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林黎后，离开了手术室。
……
天色渐暗。
第五科学部，断臂的男人举着酒壶，神色憔悴，眼中浮现出一抹懊悔。
“哎，我也是老糊涂了，居然会同意让我的学生到梅比乌斯的手术台上……”
“这种行为，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浑浊的酒倒入口中，他的脸上写满了自嘲与悲哀。
可下一刻，逐渐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喃喃自语。
“博士，我回来了。”苏站在司帕西面前。
“苏……你还活着？手术成功了？”
“嗯，博士，现在就开始吧。”
苏二话没说，进入到某个观测枢中。
在他被叫走之前，眼前的男人就已经将观测枢的原理给他大致讲了一遍。
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对于现在的苏来说，这并不重要。
“博士，我的能力同样与「意识」有关，我能感觉到，很快，律者就会被我找出来。”
“好小子，那你可是逐火之蛾的大功臣。”
见苏一脸自信的样子，司帕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是能成功，等你回来后，我请你喝酒。”
“喝酒不是一个好习惯，博士。”
“你小子得了吧。”
司帕西笑骂道，将酒壶放下，长呼了一口气。
“真的准备好了吗？”
“嗯，在观测枢启动之后，我会放空我的意识，陷入「字眼」的梦境中，寻找律者的位置。”
“你有多大的把握？”
“百分之……百，博士，我并不确定一次启动的时间是否足够，也许还需要你在中途重启一次观测枢。”苏做出一个轻松的表情。
“没问题。”司帕西点点头，按下按钮。
随着观测枢的玻璃门缓缓闭合，苏也渐渐闭上了眼睛。
……
距离「昏睡病」爆发过去一天，此时正是破晓。
凯文已经在基地里走了一段时间了。
可是眼前所见，只有一位又一位陷于梦境的士兵，他们姿态各异的倒在地上，嘴里时不时发出意味不明的呓语。
他们也许正做着永恒的美梦，在深陷幸福的泥潭中，缓缓走向死亡。
凯文不知道，即使律者被成功击杀，这些士兵的意识是否会回归现实中。
他不敢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脚步越来越快。
“梅……”
在昨天下午，他接受「戒律」的时候，梅便一个人回到了逐火之蛾，他现在无法确认对方的安危。
即使他已经获得了对抗律者的资本，「戒律」足以抵御梦境的侵袭，它是一道枷锁，可以制约律者的「梦魇」，可他依旧不放心。
“……”
“凯文，你终于回来啦。”
熟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凯文转过身，发现爱莉希雅就站在自己身旁的道路上，靠着路灯。
“爱莉希雅……梅怎么样了？”
“她很安全，现在还在量子工坊。”爱莉希雅说道，“不过……黛丝的状态就没有那么好了。”
“黛丝多比娅？他也陷入律者的梦境了？”
“不，但也可以这样说。”爱莉希雅摇摇头，“实际上，是一开始是科斯魔深陷梦境中，但黛丝为了救他，第一时间选择了进入科斯魔的梦境。”
“你知道，作为精神感知型融合战士，除了念动力之外，黛丝还有一项特别的能力。”
“现在，科斯魔已经醒了过来，但是黛丝……。”她正在和律者进行正面较量，我并不知道律者的位置，也没办法「入梦」，所以无能为力。
爱莉希雅在心中补充道。
“……”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
“……”
“爱莉希雅，我已经不会被律者的能力影响了，现在，该我们反攻了。”凯文说道。
“反攻？唔……凯文，你还是老样子，总喜欢一个人担起整件事。”爱莉希雅叹了口气，“这次的律者可不是一个人就能搞定的，即使你不相信梅比乌斯博士……那也应该想想曾经的老同学呀。”
“……苏？”
“嗯，答对啦。”
“真正的反攻，早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