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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自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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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苏诫叹息,“你说的对,我就是活该。”

    “同为尘世中人,谁能一生顺遂?因为有你,我拥有了十几年美好的时光,勉强够回味到老的记忆,娶不到你我很难过,很遗憾,毕竟我们曾约定好今生非彼此不可的。”

    “自决定要走这一条不知明日生死的路,我就做不到把心力分给新的人,我只要有你就够了,不论你在不在我身边,还爱不爱我。”

    “慕慕,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想靠做那些在你看来很癫狂的事来图谋你的爱,尽管我真的很想你爱我。”

    “其实,你心里清楚,倘若我真的要强迫你,你很难反抗的,可我不愿那样做,得你一日却要被你日日记恨,不划算。”

    “我只愿你过得好,真的,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比起完全失去你,我更想此生还有机会与你再相对,哪怕只是点头一面。”

    “以上,其实也是我今日约你要谈的话,我想告诉你,我想通了,你如果真的……已经有了——”

    “谁要听你讲这些废话,”云渡突然呵止,阻止他说出下文,“你既不是自残欲图谋我,真是被人暗害,那你准备就这样不了了之啦?”

    苏诫继续未完的话:“我想告诉你,如果你不想再看见我,想要重新——”

    云渡:“还有,你跟我好好解释解释,你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没有避开?”

    声音比他大,态度严肃强硬,将他话音完全盖过,装作听不见。

    “慕慕,你听我把话说完再谈此事好不好?”

    “闭嘴。”云渡厉声,“享受着我的照顾,话比我还多,精力如此好,躺着作甚,起来伺候我啊!”

    “你不是殷勤得很么,又是带我来休息,又是给我买早点,人家就说了一句,他噼里啪啦自己讲一堆!还都是不知所谓的废话。”

    活脱脱一头母老虎。

    结合苏诫前言后语,云渡怎会猜不出他接下去要讲的话?

    他想放弃她,想撵她走。

    她不想听。

    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跟她讲一别两宽的话?

    要说……那也只能她来说。

    虽然她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可是,正是因为她都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他也还是死皮赖脸,说那些使人不知所措的想挽回她的情话,做那些让人心乱如麻的关心人的举动……

    总之,他就是不能说各自安好的话。

    因为离说,他看她的眼神里有心疼;有怜爱;有珍惜;还有亏欠和愧疚。

    此种表现,是男人对倾慕的女人圆了房后才会产生。

    她大人没有与苏诫怎样,他会这样,大抵是深爱着她却伤害了她所表现的矛盾心理。

    因为她现在……心好乱。

    明明不想给他希望,但又不想他心死。

    一条找人按她设计制作的腰带都能抚慰他寂寞的心,这样可怜的人她怎么舍得他变得死气沉沉?

    他是伤害了她,这一点她永远也释怀不了。

    可他也是她的苏诫哥哥,是无条件对她好了十几年的人。

    她曾亲近又爱恋的男人。

    她不想本来就很艰难的他再吃多一些苦。

    她想怜悯一下他。

    然而,云渡自我说服之际,她的苏诫哥哥已然揣摩出她言语激动的因由,尚还俊靓的一双眼光彩熠熠,似偷来漫天星辰装点。

    狡猾如狐狸,霸道如虎狼的他怎么可能真的要与她桥路各归,允许她重觅良缘?

    那些听似放手的话,实际是他以退为进的阴谋。

    常言道: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做惯了癫狂事,真出事时本该相信你的人都来质疑你了。

    没有的事她胡乱拼凑也说是,如说他掉河是自导自演一事。

    摆在眼前的真相随便一个谎言就把她蒙骗了,如腰带一事。

    苏诫有时忍不住怀疑她脑子到底跟着身体一起长大没,该不会还像那几年一样,犯糊涂犯得让人闻之抓瞎。

    就云渡质疑的问题,苏诫解释说,他昨夜一夜没睡,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怕她因为他的话半夜出走,从此他再遇不上她。

    昨夜他跟她讲了那些话后,心情很沉重,不知后果是得到她一点原谅还是引起她反感。

    最影响他心神的是,昨夜他没提及一件事或一个人,脑海里就会反复地出现当时或美好,或悲伤的情景。

    美好的还好,但一想到某些伤心的事,他就头特别痛,像被人用绳子捆束,勒挤一样的痛。

    早晨起来时,整个人只是昏昏沉沉的,感觉没什么大碍。

    到了中午,陪着左岩检查了十几船木材的他不时感觉眩晕,有些中暑气体力不支的征兆。

    他没在意,当时只剩最后三船木头要检查了,他就想着检查完了再回来休息。

    等检查到最后第二艘货船时,他意外发现捆绑木材的绳索被人用利器划过,连着一排都是同样情况。

    他不知道作案人是谁,但对方的目的肯定是想运船航行途中颠簸,致使木材散落。

    至于动机,无非为了破坏彧君修建享乐行宫之无德工程。

    抓不到作案人,那便只能找新的绳索进行加固。

    当苏诫把情况告知给左岩,让他吩咐人拿绳索,他四处再看看。

    然而,正当他从狭窄的船沿慢慢退回时,他突然又感觉头晕,四肢乏力,两眼直冒金星。

    就要昏倒之际,他赶紧扶住旁边木材稳住。

    神思还没清楚,骤然间,那些被割得只剩一绺的绳索嘣嘣断开。

    高垒如山的木头哗啦全往下滚。

    当头砸了他个地暗天昏。

    脑子昏糊,手脚使不上力,身手不凡也白瞎。

    那般情况下,他除了随滚落的木材一块儿掉进水里,没有第二种可能。

    这一掉进河里其实还好,因为他落下去时人是往下沉的,而掉落的木头是浮于水面。

    只需要几个弹指时间,上层的木头就掉落完,而入水后立时清醒的他便可以及时从水下潜出,凫水上岸。

    始料未及,他才在水里划了两下水,周围就一拥而上好几些个“平头百姓”来“见义勇为”。

    他们拉的拉苏诫的脚,拽的拽苏诫的胳膊,还有的使劲踹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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