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裂开了，物理裂开
顾羽闭眼不动，开始屏息凝神。
三大刀匪看到同伴的尸体，皆是愤怒不已。
铿！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拔刀声，一名刀匪怒声道道。
“竟敢杀了我的四弟五弟？我要将你大卸八块，方能消我的心头之恨。”
“反正拿着你这锦衣卫狗官的头颅过去，同样可以交差！”
好家伙，还过来补刀是吧？
耳听得脚步声走近，踏动着自己脚边的树枝咔嚓作响。
顾羽双眼蓦然睁开。
他忍着痛，身形暴起，伸手握住刀匪尸首上的绣春刀。
圆满的狂风刀法，一刀斩去。
刀出，风声怒响。
周围的树枝一阵摇曳。
刀落，鲜血狂飙。
这一刀，直接将摸过来的刀匪，从右至左斜着往下切成了两半。
他的下半身仍然站着。
上半身带着一脸惊骇的表情，已经倒落在地。
一招就秒了！
“三弟！你你你……”
情况突变。
剩下的两名刀匪先是一惊，随即又一怒，死死地盯着顾羽。
五大刀匪之首的“齿刀”孙海双眼充血，缓缓拔出自己血迹斑斑的刃齿刀。
孙海气得胸膛起伏，一脸狰狞说道。
“好好好！你还没死，正好让你尝尝本大爷这把刃齿刀的折磨。”
“看见了么，这层层叠叠像牙齿一样的锋刃！”
“本大爷要破开你的肚子，用它钩住你的肠子、血肉……”
“然后刺啦一下，全部拖拽出来！”
“那种痛苦，想必你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儿……”
轰！
顾羽再次出刀。
绣春刀雪亮的刀刃，经过微弱光线的照耀。
也是映得林间如寒潭的水，一片寒光摇曳。
狂风呼啸中。
顾羽如同一只捕猎的雄鹰，持刀竖劈而下。
“齿刀”孙海摆着一个起手式。
他只是抬起了手中的刃齿刀，就没有别的动作了。
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来不及。
顾羽的这一刀，实在太快了。
孙海才察觉到危险的气机。
“你……”
下一个瞬间。
从他的额头往下，就出现了一条细长的血线。
风一吹，“齿刀”孙海就裂开了。
没错，是物理意义上的裂开了。
他的两半身子，各倒向左右，死不瞑目。
这一刀，不但把还活着的唯一一名刀匪镇住了。
就连顾羽自己，也是一愣。
狂风刀法的威力这么强悍么？
虽然自己刚才也秒杀了一名刀匪，但那毕竟是暴起偷袭。
这一次。
自己堂堂正正当面出刀，而且杀的还是同为九品巅峰的孙海。
但他同样没逃过被秒的命运。
顾羽明白，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狂风刀法已然圆满，还有洗髓经的加成。
顾羽扭头。
看着仅存的那名刀匪。
轰隆隆！
雷电闪烁而过，雷声震鸣。
暴雨降临。
顾羽长身挺立，却满身血污。
暴雨洗刷着他的肩膀，鲜血溢出，顺着他的手臂长流而下。
闪电照亮林间。
顾羽俊朗的脸庞，也是一半阴暗一半雪亮。
就像是一尊面无表情的杀神。
砰！
那刀匪看了顾羽一眼，吓得手一松，刀都掉在了地上。
顾羽却笑了。
他慢慢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直视着刀匪。
“来，告诉本大人。”
“为什么我追着追着，忽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而我一落单，你们五匪就立即现身围剿过来？！”
这种蹊跷的事情，原身想得明白。
顾羽自然也想得明白。
雷声又轰隆隆炸响。
刀匪想到大哥孙海被劈成两半的尸体，脚一软，不由瘫坐在地。
他拼命摇头道。
“大人，我…我不知道。”
“这是你们锦衣卫内部的事情，我怎么会知……”
嗡！
顾羽面无表情，握刀的手往下一沉。
咔嚓！
在雪亮的刀刃下，刀匪两根手指飞了出去。
刀匪痛得浑身一阵抽搐。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
咔嚓！
这次，飞出去的是刀匪的整个手掌。
刀匪痛得呲牙咧嘴，脸部扭曲成一团，成了猪肝色。
“大人，对不起！我真不能说，说了我的命就没……”
咔嚓！
而这一次，飞出去的是刀匪的整个右臂。
顾羽依旧带着一脸笑容。
他手中的绣春刀往上移去，紧紧贴着刀匪的脖颈。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下一次飞出去的，可就是你的头颅了哟！”
剧痛，恐惧，以及强大的压迫感，瓦解了刀匪的心房。
他一脸惨白，哭丧着道。
“是廖大人，是廖大人想借刀杀人！”
“他说只要我们杀了你，就帮我们逃出锦衣卫的围剿圈。”
顾羽眼神一冷，搜寻着原身的记忆。
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是廖啸廖小旗？”
刀匪虚弱着点头。
“对对对，就是他。”
“他命我们哥几个，拿着你的尸体去废弃的白羊渡交差。”
“廖啸以此为交换，答应护送我们五人离开雍朝的边境。”
顾羽摸着绣春刀，刀刃上沾满了雨滴。
刀刃映照着顾羽的脸颊，在雨水的扭曲下，显得十分狰狞。
廖啸廖小旗是么？
我刚给你算了一卦，你的命，恐怕活不久了！
“大…大人，该说的都说了，您…您能放过我么？”
“我断了右臂，从此绝对不会再作恶多端了。”
顾羽瞥了刀匪一眼，冷笑道。
“你觉得呢？”
刀起，风声响。
刀落，人头抛飞。
自此，五大刀匪尽皆毙命。
顾羽捡起地上的刀鞘，还刀入鞘。
这一刻，他一直绷紧的心弦，终于暂时得以放松。
顾羽扫了一眼地上这几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一阵反胃，有点想干呕。
他又生生止住了这个念头。
这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也是一个吃人的世界。
所以顾羽啊，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软弱！
想到此，顾羽站直了身躯。
他挺立于暴雨中，就像一棵不倒的宝松。
至于小旗官廖啸为什么想杀自己？
跟随着原身的记忆，顾羽也能琢磨个所以然来。
本来呢。
光凭原身九品中期的境界，是根本没法胜任小旗官一职的。
但原身头脑聪明，又擅于钻营。
一个月前。
总旗凌云就是凭借着原身的小聪明，巧捉了大盗赵剑。
不然，赵剑的听雨缠丝剑极难对付。
就算总旗凌云出手，恐怕都得受重伤。
因此，总旗凌云将原身提拔为了小旗，且对于原身的小聪明多有依赖。
这便遭受了廖啸两兄弟的嫉妒。
没错，小旗官廖啸还有一个亲弟弟廖明。
廖明的境界是九品巅峰，他没补上小旗官的空缺，便对“横刀夺爱”的顾羽心生怨恨。
甚至两兄弟认为，顾羽这“废物”会对未来总旗的位置，都产生威胁。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便想着利用五大刀匪，借刀杀人。
顾羽不管廖啸两兄弟想杀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反正顾羽就一句话，想弄死自己的人，我一定先弄死他们。
不然，自己睡不安稳！
顾羽开始打扫现场。
他只从刀匪们的身上，摸到了一些零散的碎银。
看来这些刀匪，确实被锦衣卫追得极为狼狈，没顾得上带任何值钱的细软。
其中两人尸体的头上，又冒出光影模样的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