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慢着！鼠二的姐姐
许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衙门。
临安的民众都被惊到了，他们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许大夫他们这么多人是要干啥？”
“据说是鼠二！鼠二因抢了许大夫的宝剑不小心伤到自己死掉了，许大夫他们正去衙门录口供呢！”
“鼠二那厮混球死得好！”
“这么多人都能证明鼠二是自杀，许大夫应该不会有事吧？”
……
许多临安百姓不自觉地为许仙担忧起来，生怕许仙因为鼠二的死而受到责任牵连。
很快，官差就领着许仙一行人来到衙门。
因为来作证的人实在太多了，衙门大堂都无法全部容纳，所以大部分人都只能留在外面等候，只有许仙和三十多个民众进去。
大堂之上，两鬓斑白的县令高坐主位。
左右两边则是站成一排的捕快。
肚兜也在其中。
此时他汗流不止，身体都不由得瑟瑟发抖，心中焦急万分。
“哎呀许仙怎么犯事了？死的还是鼠二，鼠二他姐可是县太爷的小妾啊，唉！”
“万一许仙因此受到牵连，我怎么向他姐姐交代啊！”
肚兜着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团团转却毫无办法。
他只是一个捕头，就连插手案件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审怎么判都全凭县令一句话。
而问题就在这里。
鼠二的姐姐是县令的小妾，鼠二便是县令的小舅子，县令有可能因此迁怒重罚许仙。
所以肚兜能不担忧吗？
许仙和三十多名证人就站在大堂中央，旁边还摆放着鼠二的尸体。
许仙镇定自若，给人一种临危不惧之感。
他还朝眼神示意，示意肚兜不要慌张。
“启禀大人，鼠二抢夺许大夫的宝剑后得意忘形，胡乱挥剑，不慎砍中自己，一命呜呼……”
官差向县令汇报初步情况。
县令边听边点头，目光又瞥了大堂旁边已经用白布盖起来的鼠二尸体，脸上竟毫无波澜。
县令挥了挥手，让官差退下。
然后看向下方的许仙和三十多位证人，缓缓开口：“案件经过本官已初步了解。”
“所有人请放心，本官定会铁面无私，秉公执法！”
听到县令这么说，肚兜稍稍松了一口气，看县令这样子，好像根本不在乎鼠二？
许仙身后的民众也都是一喜，纷纷高呼“知县大人英明”、“知县大人真是我们的父母官”之类的。
县令的确不在乎鼠二这个地痞无赖的死活，鼠二的姐姐的确是县令的小妾不假，但也只是一个小妾而已！
在古代，小妾就跟附赠品差不多，鼠二的姐姐就原本就是县令正妻的丫鬟，因姿容还不错，陪嫁附赠给县令的，后面又施展了些小手段得到县令宠爱，爬到了“第三”的位置，被人尊称为“三夫人”。
县令从未正眼看过鼠二，双方的身份地位差距太大，鼠二又是地痞无赖的德行。
只是他娶了鼠二的姐姐当小妾，鼠二自称是他的小舅子，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毕竟他也要设立成一个“临安父母官”的好形象。
看如今鼠二死了，就更没有价值了。
况且鼠二臭名昭著，今天又是因为无理抢夺许仙的宝剑在先，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县令如果顺从民意正常判罚的话还能榨取鼠二的最后一丝价值，提升自己在临安民众中的好感度，强化自身“父母官”的良好形象。
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精明着呢，县令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已死的鼠二而自损形象。
所以，他重重一拍案，用威严的声音宣布：“刁民鼠二胡搅蛮缠，抢夺许仙宝剑在先，而后不慎伤到自己丢了性命。”
“罪有应得，理应承担全部责任！”
“所以，许仙……”
县令正要宣布许仙无罪，可却被人打断。
“慢着！！”
只见一名长得与鼠二有两分相似女子急匆匆地跑进大堂，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都是泪痕，哭得梨花带雨，一上来就扑到鼠二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鼠二……我的好弟弟……呜呜呜。”
“老爷，您一定要帮鼠二做主啊，他可是我的亲弟弟，你的小舅子呀。”
“他今年还没满20，就这么去了，呜呜呜，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对不起他，老爷您一定要替他做主啊！”
众人心头都是一紧。
原本县令都要宣布许仙无罪了，可这鼠二姐姐却跑出来哭着喊着求县令做主。
县令眉头也是一皱。
他比较宠爱这个小妾，平日里有些事情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如今几十上百人都亲眼看到鼠二是抢夺了许仙宝剑后自杀，众目睽睽之下他难道还要判许仙有罪不成？
许仙从容自若，淡淡瞥了一眼这名年轻妇人。
“鼠二抢我宝剑在先，我事先便提醒过宝剑锋利，可他偏不信要自己证明，挥剑砍中自己丢掉性命，民众亲眼所见，皆可证实。怎么？夫人难道还要责怪我不成？”
许仙声如洪钟，传遍大堂。
身后的众人见许仙说话，他们也不惧怕了，纷纷出言作证。
“我亲眼目睹鼠二自己砍的自己，没人逼他。”
“鼠二抢许大夫宝剑有此下场罪有应得！请县太爷明鉴！”
“我们都能替许大夫作证，许大夫什么都没做，许大夫无罪！”
许仙身后三十多名民众高呼出声，他们敢来到这里，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为许仙作证，况且鼠二已死，法不责众，他们也不怎么害怕了。
“肃静！”
县令拍了一下案板，让众人安静下来。
鼠二姐姐面色难看，她恶狠狠地盯着许仙。
“你们都说我弟弟是不慎自杀，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合伙起来陷害鼠二？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不相信！”
鼠二姐姐的这番话让大堂里的不少人面面相觑。
毕竟很多人当时都不在场，只是许仙和他身后的三十多人称鼠二是挥剑自杀。
县令、鼠二姐姐，以及衙门里的人都没亲眼所见，挥剑自杀这种事情本就不太合乎常理，透露着一丝诡异。
所以，有没有可能就像鼠二姐姐所说的，是许仙联合许多人杀害了鼠二，然后谎称鼠二是自杀？
许仙身后的三十多位民众面色难看，忍不住出声反驳：“鼠二就是自杀的，我们几百双眼睛都瞧见了！”
“没错，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
“随便问个在场的人都可以！”
“呵呵。”鼠二姐姐冷笑一声，“谁不知道你们怨恨鼠二，我们当时又没在场，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联合起来杀害我弟弟的？”
县令眉头微皱，原本很好断案，但被鼠二姐姐这么一搅和就不好办了。
这时，许仙却微微一笑，抛出了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
“敢问夫人，你怎么如此肯定我们大伙怨恨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