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用手中的雪擦干净手
“小明，快穿上。”
刘秀琴其实早就听到了秦红翠的嘲讽，所以故意带着女儿套上皮衣出来，装作没看见秦红翠。
母女两一同帮秦启明穿戴好护腿、护膝等保暖皮具。
穿上后，秦启明感觉全身暖和。
秦红翠看的眼红，相当嫉妒，内心极度不平衡。
“哟，我的呢？平常我老汉可没亏待你家，隔三差五给你家送吃的，结果你不给我做件皮衣，有没有良心？”
刘秀琴冷漠的瞥了秦红翠一眼，“这是我的孩子，你要是喜欢他们的皮衣，就让你老汉上山打猎去，来我这当什么乞丐？”
其实，秦红翠嘴里的隔三差五给他家送吃的，送的都是些馊饭菜。
秦国柱不争气，好吃懒做、还好赌，弄的家里一穷二白。
刘秀琴没办法，又不敢回娘家诉苦，怕老父老母担心，只能到秦红翠家干干活，想看在亲戚的份上给孩子换口吃的。
然而，秦红翠一家都是尖酸刻薄的货，不仅不体谅大嫂的难处，还用馊饭侮辱人。
之后，刘秀琴算看明白了，全是一群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你给他们做得再多，他们都只会觉得这是你应该做的。
喂不熟的白眼狼。
所以，刘秀琴对秦家已无任何旧情，秦国柱也不再让她有所留恋。
她往后余生的唯一目标，就是抚养女儿长大，见证儿子成家。
秦红翠原本很自豪自己穿着军棉衣。
但现在，和熊皮袄一比，她立刻觉得军大衣相形见绌。
军大衣表面上看起来还能应付，实际上里子全是补丁，棉花也几乎都漏光了，秦红翠只能往里塞破布条来保暖，根本无法与秦启明他们身上那些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顺滑毛皮大衣相比。
秦红翠刚才还骄傲的心情瞬间崩溃，带着哭腔大喊，“没良心的东西，欺负人，我要回去告诉我老汉，找大伯要理。”
秦启明不屑冷哼：“我警告你，别老来找麻烦，我现在可是大队的狩猎人，如果你再来骚扰我，导致我心神不宁狩不了猎，全村少吃了肉，就告诉村长，让他收拾你全家。”
他用村长恐吓秦红翠，结果虚张声势的做法起了作用，她哭喊着跑走。
刘秀琴看着秦红翠离去的背影，毫无怜悯，只是不动声色地吩咐：“小明，去劈些柴火，我给你们炖熊肉。”
刘秀琴不再为食物发愁。
现有的熊肉足够他们吃上几天。
加上秦启明擅长设陷阱，他们可以持续获得食物来源。
现在他们还有足够的衣物保暖，度过冬天没有问题。
但秦启明明白，这些远远不够。
他要从大山走出去，去城里买房，要让小妹儿接受良好的教育……
他需要大笔大笔的钱，不是靠落入陷阱的几只兔子就能解决的。
……
第二天，天没亮，就听到敲门声。
“哪个？”秦启明迷迷糊糊的。
“我，你大舅，得起床咯。”
秦启明一听到这声音，立刻清醒，赶紧从床上爬起，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上衣服。
他小心翼翼下床，为妹妹掖好被子，确保她不会受凉。
现在这天气，万一冻出病来，身体差，营养又跟不上，有的苦吃。
他简单洗漱一番，刚睡醒的迷糊劲瞬间消失。
小心离开屋子，关紧房门，防止冷风钻进屋内。
“大舅，你看什么呢？”
他走出屋子，只见刘庆嵩举着火把，低头查看门前的雪地和墙边。
“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刘庆嵩在火光下仔细查看地面，没有抬头。
“夜里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声音很小，我没有起身。”
“你把房门关严了吧？”
“关得严实，还用东西抵住了。”
刘庆嵩看到雪地里的脚印和爬痕，拿起一块被雪覆盖的地面，捏起带有痕迹的泥土闻了闻，皱起了眉头，“是黄大仙的味道。”
“黄大仙？哦，黄皮子吧……”秦启疑惑，“黄皮子进村干嘛，也没人养鸡。”
“什么黄皮子，要用尊称！有没有养鸡并不重要，关键在于，黄大仙出现在村子里了。先去找村长，商量商量。”
……
“什么？黄大仙进村？”村长表情愕然，“这冬天，野物进村几次了？”
“五次，都是在腊月附近。”
“五次了。”村长想了一下，“先吃早饭，这事儿不急，一会儿告诉所有人晚上睡觉必须把门锁好，封严实了。只要夜里不出事，白天就没事。”
说完，村长让大家都上炕，他老婆端上饭菜，微弱的煤油灯照亮桌子。
炕上，孩子还在睡觉，大家吃饭说话都刻意压低声音。
吃完饭，休息片刻后，大家携带枪支、绳索、火种等物品准备进山。
刘庆嵩：“进山时紧跟在我身边，听明白了不？”
“大舅，这次进山就是为了猎杀傻狍子？”
“你还想猎什么？”
刘庆嵩环视四周，“现在寒冬腊月，能藏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找到傻狍子不容易了，你该不会还想再猎只熊吧？”
话音刚落，刘庆嵩便注意到前方雪地上的痕迹，加快脚步上前寻找。
村长和他儿子秦康停下脚步，手持猎枪，警惕地观察周围环境。
经过仔细查看、触摸和嗅闻地上的痕迹后，刘庆嵩转身向不远处的秦启明招呼：“过来。”
秦启明踏着积雪快速走近。
“这地方有什么可看的？”
他蹲下身，目光紧盯着积雪中隐约的痕迹，那是动物一路爬行留下的痕迹，还有零星散落的梅花形脚印。
“好好观察，回忆下过去是否见过类似的脚印。”
秦启明盯着脚印，检查地上的雪痕，发现了白色毛发，捡起来确认后，道：“是野兔。”
刘庆嵩沉默，拨开积雪，直接将被雪覆盖的黑疙瘩捡起握在手中。
“脚印和毛发已经确认完全一致，但除了观察，你还得学会触摸和嗅闻。”
秦启明点头，知道刘庆嵩是在教他如何辨认。
刘庆嵩把屎蛋扔到一边，用手中的雪擦干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