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六境圆满对八境
台下已是如此热闹,冠绝塔最中央位置,那高台穹顶的天空上,只余下最后一片幻境空间。
两位四大宗门的长老和那朝中地位显赫的一品大员范老,三人如三尊神像,庄严立于中央高台之上。
范老直声朗腰,浑厚嗓音可清清楚楚传遍全场内外二十余万人耳中。
“诸位,”范老朗声道,“三年一度的清俊会即将落幕。能与君共襄盛举,见证我蕴灵世界新一代顶尖灵修的诞生,范某不胜荣幸。本届的胜者,将在天字组第一灵隐队与人字组第一凿子队之间产生。”
这位效力皇室二百年的股肱之臣,拥有太子太师的头衔,权势风光无限,更是在这青玄洲国中备受敬仰。
说起来,范老身后的范家一脉,虽只是二流家族,却是最与当今圣上贴心的忠诚势力,是已病故皇后的母族一脉。
这也是为何两位四大宗门长老都对此人尊敬有加的原因。
范老身后,乃是圣命,是皇族信任。
更何况,这位忠心耿耿的宫中老人,修为也绝对不低,至少不会低于九境扶摇。
“人字组队伍能够闯入决赛,这在近百年来的三十三场清俊会中前所未有。凿子队跻身八强,已创人字组历史之最。他们无疑是本届的黑马,但今日遭遇天字组头名,想要取胜恐怕难上加难。”范老挥动宽大的绿色袖袍,微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便有少年英雄并起。大概一个时辰后,我们便能见证谁将笑到最后。”
“诸位,决赛规则昨日已详述。今日幻境之内,将是两人的巅峰对决,择出当今的天下第一天骄。在此之前,我们会以特殊手法将两队其余五人的力量暂时赋予各自的队长。”
范老的目光首先投向东方,那里站立着一位身着瓷器花纹修身袍的少年,手持玄色长剑“长霄”,他便是灵隐队的队长莫一坤,英姿勃发,剑眉星目。
台下观众的尖叫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二十万观众自发起身,摇旗助威,场面无比壮观。
范老随即将视线转向西方,那里站立着黑袍加身的俊朗少年——凿子队队长吕凌帆。尽管场边也有欢呼声传来,但相较于莫一坤的支持者来说,声势稍显逊色。
齐舒语与点点忘情地呐喊助威,全然不顾往日的淑女形象。而小海则忙着四处分发赏钱,拉起一众临时支持者共同为吕凌帆加油。
两队十人被引领至场外第一排座席,而吕凌帆与莫一坤则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缓缓步上高台,准备进入幻境对决。
他们先向三位老者鞠躬致意,随后彼此作揖行礼,展现出对对手的尊重。
已经得了队友加持的莫一坤,哪怕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他的气息也已隐隐来到八境云起境初期。
可吕凌帆,哪怕有苏妤与华倾的助力,自身气息也只能勉强维持在六境圆满之上的样子。
面对如此现状,现场不免有观众开始抱怨:“这灵隐队三位七境,三位六境,六人合一,是否有失公允?”
立即有反驳之声响起。
“都是凭实力打进决赛的,凿子队既然能以整体偏低的境界杀入决赛,自然有独到之处。再说了,若没有过大实力差距,我等如何跟着富商赚取银钱,难不成真要盲赌不成?”
那质疑之人仍不死心,争辩道:“可往年赛制从未修改,唯独今年改变,怕不是那范老收了灵隐宗的好处,想让莫一坤及整个灵隐宗名声大显吧?”
听闻此言,周遭几人脸色大变,连忙制止,警告慎言。
莫一坤神色轻松自然,似乎胜利已然唾手可得,他对吕凌帆有过了解,更亲自在场观摩过两场比赛,虽然可圈可点,但也没到多么需要他警惕注意的程度,况且今日,他已假入八境,对手堪堪不足七境,相差之多,犹如天堑,难以逾越。
“吕兄,莫要忘了你我二人的承诺,若我胜出,你自当不会阻拦我追求苏妤姑娘了吧?”
吕凌帆冷哼一声:“打完再说,莫要废话。”
见二人气势已起,争锋相对,三位老者均是乐见其成。
两人一跃而起,步步登天,面对海潮般刺耳的欢呼,四面高声擂鼓,一齐入了整座冠绝塔中央上空,最后一道残留幻境中。
在冠绝塔上空最后一座终极幻境空间中,吕凌帆与莫一坤很快苏醒。
四下扫视,他们发现自己分别傲立于两座雄伟建筑的楼阁顶端,彼此对视,准备迎接这场宿命的对决。
随着晨曦的第一缕微光温柔地洒落在他们身上,那金色的光线如同细腻的笔触,精心勾勒出两人刚毅而坚定的身影。
他们所站立的位置,是一座巍峨的孤岛,它孤独地漂浮在辽阔无垠的深海之上,与世隔绝,仿佛是一个专为这场决战而设的天然擂台。
反观历届决赛,皆是采用这一幻境作为决赛场地,无数天纵之才,正是名扬此地。
目光下移,岛内一座庞大而沉寂的城池进入视野。
那错落有致的建筑布局,那林立的楼阁,以及那宽阔平坦的道路,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座城市往昔的繁华。
然而,此刻的它却是如此的冷清,乃至死气沉沉,仿佛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只留下孤寂与荒凉在空气中弥漫。
不知为何,吕凌帆总感觉此城似曾相识,细思之下,恐怕经历过战火摧残,百姓被屠戮殆尽的禹城大概就是这般死气。
诡异的是,尽管这座城市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喧嚣与人烟,但它的整洁与曾经的繁华依旧可见。
街道两旁的商铺大门敞开,仿佛在等待着顾客的归来,或者是,等待鬼魂光顾。
举目四望,只见海水湛蓝,深邃神秘。
海面上,巨浪不时掀起,拍打岛边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是大海在为他们两人的决战呐喊助威。
缓过神来,两人已然全神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