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背叛
接下来几天，萧易水都在调节状态，为晋升三转做准备。
可等到周六清晨，老炮儿电话打来了。
他语气低沉，第一句话就是：“操他妈的，老子真是瞎了眼。”
“怎么了？”萧易水有些吃惊。什么事让这老江湖都绷不住了？
“孙红楼可能背叛了我。”老炮儿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苦涩。
孙红楼？萧易水回忆了一下，想起了是谁。就是上次配着去谈判的女人。由于她姓孙，因此印象很深刻。
他沉声安慰道：“老哥你冷静点，把事情说清楚。”
老炮儿骂骂咧咧，开始讲述起来龙去脉来。
自从排查内鬼以来，孙红楼都表现得很积极。可等到最后轮到她时，她却突然失踪了。不仅如此，还卷走了大笔资金。
“她是几年前来到首都，成为我女人的。由于信任，我没有审查她背景。”
“直到刚才，我委托江局帮忙调查，发现她来自江中市孙家。当年也是离家出走，卷走了大笔钱。”
轰隆！萧易水心头一震。
江中市，孙家？孙红楼真是孙家的人，和自己有灭族之仇！
难道她认出了自己，当内鬼来复仇？
不！不太可能！萧易水否认了这一想法。如果对方真认出了自己，直接举报就完事了，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才会当了内鬼。发现事情败露，这才卷款逃走。
可最大的问题是，她竟会是五转的高手？
萧易水沉声开口：“老哥，事情还有疑点，你千万别冲动行事。”
“我知道。”老炮儿也冷静了点。“我已经发动全帮找她了，向阳区分局也在通缉她，只要能抓到她，就能破解之前的系列命案。”
“好吧。”萧易水本来想说我也帮忙，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万一内鬼不是孙红楼，而是治安局或下九流中其他人，自己就有暴露的风险。
挂断电话后，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似乎自己疏漏了什么。
是什么呢？他苦苦思索起来。
与此同时，向阳区分局大门打开，一辆辆警车倾巢而出。拿着照片奔赴各地铁站、公交站、高铁站、机场……
而在警局里，也有人紧盯着各路监控，进行细致的辨认。
在孙红楼最后消失的地方，下九流帮众挨家挨户攀谈，寻找着蛛丝马迹。
老炮儿端坐在老巢里，就像一只蜘蛛，布下了天罗地网。可他心情却很纠结，既期盼着抓到人，又害怕真的面对残酷的事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突然炸响，惊得他心脏狂跳。
是手下人打来的！
强行压住情绪，老炮儿接了起来：
“怎么了？”
手下的话轰然炸响：“找到了老大，我们马上带她回来！”
“……好，我知道了。”老炮儿挂断电话，一脚踢飞了面前茶几。
大半个小时后，孙红楼被带了回来。出于对大嫂的最后尊敬，她没有被绑起来，只是脸色很苍白。
其他人识趣地退出，把空间留给了老炮儿。
老炮儿没有看她，只是冷冷地喝着茶。
孙红楼也不看他，失魂落魄地站着。
许久之后，老炮儿才冷冷开口：
“是你干的吗？”
孙红楼张了张嘴，最后才苦笑起来：
“是我干的。”
老炮儿动作停顿了。他低着头，眼神里满是痛苦，可等他重新抬起头，眼神已经变得冷酷而凶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孙红楼眼神涣散，麻木地回答：“但我就是这么做了。”
啪！茶水飞溅过来，冲到了她脸上。老炮儿猛然咆哮：
“这就是你的回答？这几年我待你不好，还是帮里有人欺负你？你就这样报答我们？”
孙红楼苦笑起来。“你确实对我很好。说实话，我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炮儿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失望。如果孙红楼坦率说出原因，自己还勉强能接受。可都到了这地步，她却还想蒙混过关！
“你不是傻女人，这么做总有个原因！”
“没有原因。”孙红楼苦笑起来：“我就像被鬼迷了心窍，突然就这么做了。”
“胡说八道！”老炮儿一拳砸在桌子上，指着她鼻子骂道：“你连修行者都不是，怎么可能做得——”
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身体变暗的孙红楼，整个人都呆住了。
“想不到吧？”孙红楼苦笑道：“我是灾祸之道的二转，只不过一直没展露而已。”
老炮儿遍体生寒。和自己同床共枕几年的女人，竟然是深藏不露的修行者！
要是她想，随时能摘下自己的脑袋！
“那也不对！”他低吼道：“你不是小偷，更没有五转！”
孙红楼叹了口气。“我确实不是，所以我用的是法器。”仿佛猜到他想问什么，她抢先一步说：“是别人给我的，已经还回去。”
老炮儿被窒住了，好久才缓过气来。“别人是谁！”
孙红楼摇摇头。“我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老炮儿气得差点炸了。都到了这时候，她居然还替人挡枪挡剑！
他缓缓逼过去，每迈一步，体型就膨胀一分。等来到孙红楼面前，他已经法力运遍全身，蓄势待发。
盯着孙红楼的眼睛，他冷冷说道：
“本来，我应该把你送交警方，可那样你就会受到拷打刑讯。不仅如此，你知道本帮秘密太多，比如资金的账户。”
“所以我决定按帮规处置你。下九流祖师爷遗训：害我兄弟者，死！残杀无辜者，死！勾结外敌者，死！盗窃我金钱者，断手逐出帮会！”
“你和外人勾结，残害徐家印，又杀向光明灭口，如今还偷盗钱财。我将依照帮规，判处你——死刑！”
“你可有话要说？”
孙红楼凄婉一笑，摇了摇头。
看着她白皙的脖子，老炮儿闭了闭眼，大手抓了上去。
随着他逐渐用力，孙红楼颈骨发出了不详的格格声。她额角绽出青筋，眼珠也凸了出来。
老炮儿叹息一声，就要结束她的痛苦，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铃声却猛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