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想将功补过
沈琮低着头，许久没说话。
见此，曲静云心慢慢冷了。
她板起脸，“你现在没有任何学堂愿意收留你，我不管你是真的顽劣不想学，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事情已经造成，除了神机营，你没别的地方可以去，或者说我等你父亲回来让他来处置？”
想到那位除了对曲静云会展现温柔外都很严厉的沈将军，沈琮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下。
感觉到儿子很害怕夫君，曲静云有了主意。
她低头整理着袖口，慢条斯理开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父亲在的话，他可没那么好说话。”
沈琮只得乖乖点头。
“儿子愿意去神机营。”
见他改变了主意，曲静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紧接着曲静云又安抚他说：“琮儿，你别担心，在神机营那些人不敢说什么，只会恭恭敬敬对你，等老师们看见了你的改变，我再为你寻觅一位良师。”
闻言，沈琮眼神变得复杂。
不过很快眼中又划过嘲讽。
这不过是曲静云的手段而已，他才不会信。
殷雪在这时走了进来。
殷雪一脸的喜色，她笑着对曲静云点头。
“娘，事情成了。”
曲静云也跟着露出笑容，随即长舒一口气。
“成了就好。”
说罢，她笑看着沈琮：“琮儿，自此以后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被欺负了。”
“母亲是去为我谋划了？”沈琮不确定问。
曲静云板起脸，“我不是为你谋划，是为了将军府，你现在如此顽劣，传出去也是丢将军府的脸。”
沈琮眼中闪过失望。
果然，他就不应该对曲静云抱有期待。
见曲静云没一句真话，殷雪摇了摇头。
紧接着殷雪又看向沈琮。
“二弟，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神机营是皇上的地盘，就这么让你进去，皇上肯定会不高兴，所以娘才让我去传些谣言，如果你在神机营受了委屈，那就是皇上蓄意报复，皇上心眼小。”
殷雪说完，又无奈看向曲静云。
“娘一心为了将军府，你也是将军府的一员，娘又怎么会忘掉你。”
沈琮冷哼了声。
他小声抱怨：“她忘掉我们的时间还少？之前就是她把我们忘了，害得我们……”
想到以前的事，沈琮眼中阴鸷一闪而过。
要不是曲静云不重视自己，他和月儿也不会在将军府受这么多委屈。
曲静云心尖仿佛被无数根一起扎着，疼得她难受。
她红了眼眶，很认真道歉：“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们，让你们受委屈了。”
听见她道歉，沈琮眼眶红得越来越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沈琮才勉为其难摇头。
“多谢母亲的谋划，儿子一定会乖乖去神机营，绝对不会让母亲失望。”
“琮儿……”
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对上沈琮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最终曲静云什么也没说。
她笑着对沈琮挥手。
“行了，你先去收拾东西吧。”
沈琮深深看了眼曲静云，转身头也不回往外走。
见人走远，曲静云也对殷雪下了逐客令。
是夜。
她正在给夫君写信，门突然被推开。
沈凇走了进来。
他还在被关禁闭，不能出府，整日蓬头垢面的，看着和外面的乞丐没多大区别。
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气，曲静云蹙起眉。
“怎么喝这么多酒？”
沈凇打了个酒嗝，坐在地上傻傻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把沈琮送去神机营？”
曲静云越发不满：“我要把琮儿送去哪儿是我的事，和你没多大关系。”
“可我是他哥哥，母亲，这些年你放在我们身上的关注很少，可现在琮儿和月儿大了，你就要开始管他们了，你不觉得你这管得太晚了吗？”
“晚？”
看着对自己充满责备的沈凇，曲静云发出一声冷笑。
紧接着曲静云又嘲讽道：“我现在很庆幸发现得够早，要是再晚点，和你一样大的时候，那我儿子可能真要被人算计死了。”
沈凇身体僵硬了下，而后又自嘲笑了起来。
他抬起头，双目泛着猩红。
隐约间还能窥见泪光。
他哑声问：“母亲，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不是你满意的儿子？”
曲静云微怔，随后也跟着红了眼眶。
她蹲到沈凇面前。
抬起手正准备去抚摸沈凇头发，沈凇却毫不犹豫避开。
她也没收回手，就这么看着他。
“我对你们很满意，不过除了满意以外，我还希望你们能有点脑子，就算不能像你爹那样聪明绝顶，也不应该被一个奸细骗得团团转，一点脑子都没有。”
提起那人，沈凇眼神变暗。
“呵呵……”
他又自嘲笑了起来。
突然，沈凇不说话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凇再次开口：“母亲，我准备回军营了，你能不能和皇上说一声，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想去将功补过。”
曲静云只笑了笑，没说话。
见此，沈凇沉下脸。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果然，母亲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我，是吗？”
“我……”
沈凇又是一声叹气。
“罢了，我本不该奢求的。”
“行，我帮你！”曲静云黑着脸应下。
生了这么个讨债鬼，还能丢咋的？
沈凇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曲静云会真的答应。
曲静云一脸无奈提醒：“就算你真的要回军营，也不能弄成这副鬼样子回去吧？回去好好梳洗一下。”
“是！”
这一刻，沈凇眼里重新有了光。
他迫不及待往外走，甚至恨不得直接飞回去。
见儿子再次变得开朗，曲静云脸上也有了笑容。
她给以前的好友写了一封信，让他们明天在朝堂上帮自己运作一下。
而她则开始写沈月的教学计划。
第二日。
一大早沈月就被带到院子里来。
看见坐在走廊下面的曲静云，沈月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
她疑惑望着沈月。
“你从一开始就很怕我，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听见这话，沈月哆嗦得更加厉害。
曲静云站起来，走向沈月。
沈月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紧接着她身上突然传来一股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