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物理女神要重返物理学界了吗？
扔下这句话，时闻瑾也离开了。
宋轻声在乘车的途中看到群里弹出一条消息。
【今晚九点，京海会所909，大家不见不散。】
同学会终于举办了！
宋轻声她捏了捏手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公寓。
护工做了饭，她只是喝了半碗汤。
然后她化了个妆，换了套衣服动身前往。
京海会所是高档场所，宋轻声刚进去，就有侍者来问。
“小姐，您预约了吗？”
“909同学会。”宋轻声婉声道。
侍者带着她上了电梯，去了九楼一个包间前。
“这里便是。”侍者说完就走了。
包厢的门是虚掩着的，里头传出欢声笑语。
还有顾老师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
宋轻声的手握着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准备，这才推门进去。
她进去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寂静了。
所有人停下交谈，转头朝着门口的宋轻声看来。
那一双双的眼睛，各种复杂神色交缠，紧盯着宋轻声。
想当年，她可是顾老师的得意弟子，研究搞得如火如荼，可就在顾老师准备带她去国外进修的时候，她却偃旗息鼓了。
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宋轻声这个名字在顾老师的面前，都快成了不能提的存在。
顾老师目光随意一瞥，也停下和旁边的人交谈，端起茶杯，抿起茶来。
宋轻声出声打破了此时的尴尬沉寂，“我没来晚吧？”
有几个活跃气氛的老同学，立刻把她拉了进去。
“没有，没有，来来来，这么多年不见了，最近怎么样？”
想起自己那里的一地鸡毛，宋轻声的笑容也唯有苦涩。
“还行。”
没有人再深究这个问题，而是拉着她来到桌前。
“坐，来坐！”
气氛还是有种诡异的低沉。
“来晚了，得罚酒吧。”一个男同学，直接将一杯酒端到她面前。
她接过来一饮而尽，“应该的。”
气氛稍稍融合了一些。
她逢酒不躲，全部饮下。
喝了酒似乎才有勇气。
她从座位上站起，端着一杯酒，走到顾老师面前。
“顾老师，我有话要跟您说。”
顾老师一脸平和，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宋轻声深吸了一口气，“顾老师当年都是我的错，您费了那么大的心力来培养我，而我却……”
话堵在心口，晦涩难言。
她将杯中之酒一饮而下，才有继续开口的勇气：“我辜负了您，对不起。”
她深深鞠躬。
这是她这些年最后悔的事。
恰好这个同学聚会顾老师会来，她更想趁此机会，求得顾老师的原谅。
顾老师放下手中酒杯，轻哼了一声。
“我看你哪知道自己错了？”
宋轻声哽咽着，继续说道：“顾老师，我不求您的原谅，只是想告诉您，我真的错了。”
为了时闻瑾，放弃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物理学，是多么愚蠢，多么不值！
顾老师哀叹了一声。
“我看你哪里知道自己错了？你要真知道，也不会这么多年不联系我。”
“顾老师……”宋轻声讶异的抬起头。
顾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六七年了，我竟然从未带出一个如你一样有天分的弟子，你知道你自己的天分有多高吗？你不在这个行业，那就是暴殄天物！”
宋轻声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顾老师的心目中，有这样高的地位。
她低下头来，愧疚难当，“我已经有六七年未曾在物理行业了，或许，现在的我也会让顾老师失望。”
“你要相信自己呀，轻声，你现在愿不愿意，试着重返物理学界？”顾老师一脸的殷切期盼。
宋轻声知道这话也是给她留了余地的。
她不做迟疑，微微点头，神色变得越发坚定。
“老师，我愿意。”
“好好好！”顾老师也很开心。
周围同学也开始欢欣鼓掌起来。
“这亲师徒之间哪有隔夜仇啊？这一笑泯恩仇，来，大家都喝一杯，为顾老师和宋同学庆祝。”
场子热闹起来，倒酒的倒酒。
宋轻声与顾老师喝了一杯酒，才坐下来。
“老师，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很怪罪我啊？”
顾老师真是不比当年意气风发了，此时的他两鬓斑白，只是人精神头很足。
顾老师叹了一口气，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她。
“起初是怪罪的，你这么好的天分，若不用在物理学界为全人类做贡献，实在可惜，可后来想想人各有志，我也不该一味让你按照我设定好的路走。”
宋轻声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紧咬着嘴唇，“如果还能回到当初，我一定会跟你远赴重洋做研究，不管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只要您不发话，我就不回国。”
“什么时候都不算晚。”顾老师拍了拍她的手。
一个男同学举着相机走了过来。
“当年学校的物理女神，又要重返物理学界了吗？”
宋轻声笑了起来，“八字还没一撇呢。”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我给你和顾老师拍张照吧。”同学举起了相机。
师徒相逢，也的确是令人开心的事情。
顾老师也很配合，端坐了身体。
宋轻声则站起来，站在顾老师的旁边。
随着快门被按下，旁边有其他同学调侃起来。
“老黎，你呀，就算来参加同学聚会，也不忘记者的工作。”
男同学爽快大笑起来。
“物理界的本来就没什么大新闻，如今这也算是一件了。”
随后，他又看向顾老师：“顾老师，您说这该不该刊登？”
顾老师大手一挥，飞快做了决定：“自然该，这是喜事一件。”
男同学摆弄好相机：“我们大家再合起来拍一张。”
众人围在顾老师的身边留下了一张大合照。
多年的心结，总算是在这一刻，得到了真正的纾解。
宋轻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深夜，同学聚会才算是结束。
大家互相告别，和多年前仿佛没什么分别。
平日里和她相处的好的同学，在临走之时还要跟她道一声：“恭喜啊。”
顾老师才在众人的簇拥下出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也喝了不少酒，跌跌撞撞的走到宋轻声的旁边。
“轻声，难得你有心，后天到我那去一趟，谈谈专业的问题怎么样？”
宋轻声自然是欣然应允：“好，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