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叶蓉儿的道像（2）
“原来所谓正道魁首，才是喂养归墟的”
量天尺突然脱手飞出，刺入麒麟骸骨的心脏肉瘤。
暗金色外壳崩裂的刹那，叶蓉儿看到震撼灵魂的画面：
十万年前，白衣圣人自愿让妖族大圣吞噬己身，用最后一丝善魂镇压着体内即将堕化的恶念。
那些缠绕在骸骨上的封魔链，分明是圣人抽离自身脊椎所化！
“善魂要醒了”
血色苍穹突然被星光撕裂，麒麟骸骨轰然炸开。
白衣圣人虚影伸手握住量天尺，被魔纹侵蚀的半边身体突然长出猩红骨刺。
叶蓉儿惊恐地发现，圣人左眼流淌着金色道韵，右眼却旋转着深渊漩涡。
“杀了我。”圣人左半张脸露出慈悲微笑，右手却凝聚出弑神黑芒，“趁着善恶还未彻底颠倒”
九道缠绕着归墟之气的黑影从天而降，他们手中提着正在跳动的心脏——正是外界九大仙门掌教的本命法宝。
叶蓉儿突然明悟，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领袖，早已将心脏献祭给归墟换取力量。
“太虚星链，起！”
圣人善魂突然燃烧起来，将叶蓉儿笼罩在银河般的星光中。
九大堕仙的攻击轰在光罩上，炸开的能量波将千里内的山岳夷为平地。
叶蓉儿看到圣人恶魂正在吞噬善魂，量天尺碎片突然自动组合成星晷模样。
“记住，天道真正的裂痕在”
善魂最后的声音被黑雾吞没，叶蓉儿在传送走的瞬间，看到圣人恶魂抬手撕开空间裂缝。
裂缝另一端浮现出令她血液冻结的景象——外界九大仙门的禁地里，都供奉着半块正在跳动的黑色心脏。
叶蓉儿在时空乱流中坠落时，看到万千个自己正在不同维度殊死搏杀。
某个位面里身披魔铠的她斩下了圣人头颅，另一个世界白衣染血的她正被钉在因果柱上燃烧。
当剧痛撕开神魂时，她终于听见血脉深处的声音——那是十万年前天道圣人自斩善念时的剑鸣。
“原来我才是最大的因果悖论”
坠落在白骨祭坛的瞬间，九根缠绕着归墟黑雾的锁链贯穿她四肢。
十八盏幽冥灯在虚空中亮起，照出祭坛下方深不见底的归墟之眼。
叶蓉儿挣扎着抬头，看到九个镜像体正被铁链吊在漩涡边缘，她们眉心都闪烁着破碎的星芒。
“九曜噬心阵。”黑袍翻涌的堕仙长老从黑暗里走出，手中托着的琉璃盏里盛放着跳动的心脏，“用九世善念浇灌归墟之核，才能”
量天尺突然从叶蓉儿脊骨中破体而出，尺身缠绕的星河照亮祭坛真相。
那些看似镜像体的女子，竟都是她被剥离的善念化身——每个都承载着不同时空的悲愿。
当第一个镜像体被投入漩涡时，叶蓉儿识海炸开不属于她的记忆：
青衫仗剑的少女正在修补仙界裂缝，却被最爱之人推入归墟；身怀六甲的女修产子瞬间，婴儿竟化作啃食她脏腑的魔胎；白发老妪用毕生修为镇压火山，却发现岩浆里翻涌着派她前来的师尊面容
“这就是轮回的真相？”叶蓉儿七窍迸射星光，祭坛突然浮现周天星斗大阵。
那些被吞噬的镜像体在漩涡中化作光点，竟在她背后凝聚出残缺的圣人法相。
堕仙长老狞笑着捏碎琉璃盏，九大仙门禁地同时升起黑色光柱。
叶蓉儿看到各界苍生在血海中哀嚎，他们的怨气正通过光柱滋养归墟之核。
当最后一道锁链崩断时，她终于触摸到血脉最深处的封印。
十万年前的画面如洪流席卷识海：
白衣圣人跪在混沌青莲前，用量天尺剖开自己的道果。
金色善念化作婴孩被送往现世，黑色恶念却笑着说：“你终究会回来找我合道”
“该醒了，我的半身。”
归墟之眼突然睁开，爬出的恶魂圣人浑身缠绕着破碎的因果线。
叶蓉儿惊恐地发现，那些连接着现世众生的丝线末端，竟都系在自己腕间。
量天尺在此刻彻底苏醒，显露出的真身竟是半截染血的圣人脊骨！
“你以为的善举，不过是恶念的种子。”恶魂抬手招来诸天投影，某个位面里叶蓉儿为救苍生施展的净化术，正导致另一个世界生灵变异成怪物，“善恶本是一体，就像你与我”
白骨祭坛突然坍塌，叶蓉儿在坠落中抓住两段记忆残片：
某个时空的自己将量天尺刺入圣人心脏，另一段记忆里她却与恶魂十指相扣重塑天道。
当黑暗即将吞噬意识时，九个被吞噬的镜像体突然在神魂中齐声呐喊：
“斩断轮回的唯一方法，是接受完整的自己！”
星光暴烈如超新星爆发，叶蓉儿左眼绽放金色道莲，右眼旋转着归墟漩涡。
她看到各界归墟之核深处，都沉睡着被黑雾侵蚀的圣人善念碎片——那正是九大仙门供奉的“定界石”真相。
“原来你们把善念做成了囚笼”
量天尺贯穿归墟之眼的刹那，三十六个位面同时下起血雨。
叶蓉儿在时空崩裂中看到震撼寰宇的景象：各界圣人善念碎片挣脱束缚，化作流星雨撞向荒古战场。
当第一颗流星坠入深渊魔眼时，战场深处响起了天道初生时的心跳声。
当第一缕天道胎动震颤星海时，叶蓉儿正在时间夹缝里目睹自己的葬礼。
九万九千个时空的棺椁同时打开，每个世界都在她咽气的刹那诞生新天道——有的世界天道是血色婴孩啃食星辰，有的化作青铜巨树绞杀众生！
“这就是我的宿命？”叶蓉儿指尖触碰漂浮的胎膜，看到自己分娩时的幻象：
脐带是缠绕诸天的因果线，胎盘竟是缩小版的荒古战场。那些插在焦土上的神兵突然睁开瞳孔，每一柄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终末景象。
虚空突然裂开三百六十道缺口，九大仙门掌教踏着弟子的尸骸走来。
他们手中的定界石正在融化，露出内部跳动的圣人善念碎片。
叶蓉儿背后的量天尺发出悲鸣，她终于看清这些道貌岸然者皮下蠕动的黑色血管——那里面流淌着十万年前圣人的恶念之血。
“请圣胎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