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古邸休整
璃未通红的眼眶和眼角晶莹剔透的泪在最后一抹余晖照耀下堪称绝美。
“魔女不是不能哭来着？”
“都怪你……不对……唉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璃未只能默默将头转向另一边。
窗外已经黯淡。
遥远的天地分界线上方斑驳着几颗星星。那云后深蓝得发紫的颜色，既像是魔女的眼睛，也像是林修的眼睛。
商业大厦和住宅楼群似乎在一瞬间内点燃业火，流光溢彩。
学生会长走神了。
多想这样一直一直下去啊……安逸的不像话。
当璃未回神的时候，她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沉甸。
“嗯？”
视线转过去，是那张伤痕累累的脸。虽然沾染了灰尘，却还是那么给人安心的体验。
“瞳魇”靠着“魔女”的肩膀上睡着了。
就像他自己所说，今天奔跑的量起码能抵上一年了。况且身体还没完全去毒，强制休息才是正常的。
光是璃未记忆里的一幕幕情景，就足够心疼一晚上了吧。
他在睡着前还小心思地扣住璃未的左手。
“谢谢你，让我体会到原本魔术师被列为禁忌的感觉。”
因为魔术师在成为自己领域的冠位之前是不能对任何人有「恋」的感情的。
如果有，并不是会怎么样，但是会永远突不破成为冠位的最后一关。
光是魔术师与魔术师相恋都很难维持。
自己却喜欢上「瞳术师」，不说有没有结果，会不会被一并杀死都不一定了。
“不管了……死就死，我倒要看看谁敢对我下手，谁敢对他下手！”
尽管自己的冲动是直接和父亲走向决裂的两条路，魔女也依然不会回头。
「和他一起打破旧规则的束缚，是最最最让我兴奋的事情……」——安娜·璃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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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修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两个多小时了。
璃未一直坐在床边玩着手机。
虽然表情上看很有心事。
林修盯着魔女的侧脸看了很久也没有提醒她自己已经醒来的事。
“咳咳……嘶……果然睡一觉就开始疼了。”
璃未被他的声音吓到，赶紧转过身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还好，看来毒是真的解完了，瞳术师的抗性也不是很弱，还好他们的靡音魔术只是半吊子，毒没有融入魔术。”
“所以……那个药瓶……”
林修很是在意这些矛盾点，他始终想不明白「户裕一翼」如此“玩弄”式的对自己与璃未究竟有何深意。
“药瓶我检查过了，确实是正儿八经的解药，而且还是特效药。所以我很奇怪……他们这么做究竟要干嘛？”
璃未和林修在苦恼同一件事。
“对了，那座废弃大厦怎么样了？还有……”
“在意这些干嘛？现在你最要紧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你身上的伤口我都用双氧水和碘伏处理过了。”
少年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庞，除了最深的那道口子，其余的划痕已经几乎完美愈合了。
其实不用璃未说他也知道是魔术的结果。
他有点好奇面前的美少女亲自为自己施法的模样，但果然还是不可见的一幕呢。
“算了，我就告诉你吧。那座大厦整个地基完全坍塌，从十四楼开始完全塌了下来。”
“然后呢？伤亡如何，新闻报道了吗？”
“受伤的有不少，但是没有死亡数据，因为地理位置很偏，确实很少有人去那里。至于新闻报道，说是废弃之前地下的易燃气管道没有处理妥善，所以导致气压不稳爆炸。”
璃未用手机搜索了一下最新的新闻报道并递给林修。
他看了几眼，心里似乎释然了很多。紧缩的眉头缓缓松开。
“看样子，户裕一翼早就准备把斐罗斯博士和卡尔卖了，这一整套掩盖流程可真熟练。”
“说的很对，但我也无法断定卸磨杀驴的意义在哪？明明研究出可以把我们打个半死的反魔术机器，却这样用掉，连人也处理掉……”
这一次的行动扑朔迷离的疑点很多，几乎是不花个几天去复盘都很难取得结果的复杂。
况且……林修丢掉的钱怕是追不回来了。
“我在想，假如我们活着的价值比死掉大，那么是不是就能解释所有的一切了。”
“唉，说了和没说一样。我们的价值怎么可能低呢，他们设计让我们进圈套，而不是直接动手暗杀就说明了问题。”
白毛魔女很是直接地回应，此时她更在意自己父母的关怎么过。
一切困难都不是困难，但有一个前提———
少年平平安安地陪在自己身边。
听到回应的林修便没有继续想下去。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
窗外的繁星随着渐渐吹起的朔风让屋里气流变得干冷。
螺旋着的苍穹是魔术的海洋，温柔地聆听着少女的心声。
“我的大腿像是有电流穿过一样……”
“那是我给你用了缓血魔术，不然你大腿的过度充血肯定会很影响你接下来几天的状态。”
“那璃未你呢？”
“我身上的魔术刻印会帮我疗伤的，所以不用担心。”
“这样啊……果然还是魔术师更厉害呢……”
少年刚小声地说完这句话，就被魔女用手竖着劈打了头。
“现在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烦心的事情抛之脑后，明天我们再说好吗？今晚陪我看星空怎么样？”
“明天……不用回校上课吗？至于陪你看星星，我倒没意见。”
林修当然记得今天可是“翘课”出去冒险，幸好一切都发生在地下，不会被人知道。
“哈哈，我觉得……这一个礼拜都别回学校比较好。”璃未缓缓将他从睡倒的状态扶起。
然后当着他的面和路易斯·菲德打去电话。
“菲德老师，那个，我和林修打算请个长假。至于原因，我待会会让约翰先生告诉你，现在我们在去医院的路上。”
林修疑惑地歪了歪头，发出一声“嗯？”。
但是被璃未赶紧捂住嘴巴。
得到班主任肯定的答复后，璃未抓住他的手，搓了两下。
“这就是会长的权力吗？好可怕……”
少年眼里的她几乎已经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了，无论是哪个身份，她都能这样自由且强硬。
这是少年永远向往和憧憬的感觉啊。
“怎么了啊，学生会长亲自给你请长假还让你住在自己别墅里还挑上嘴了啊。”
“没有……只是越想越觉得一切都有可能是一场梦就很害怕。”
可璃未没有从他透出深邃星海的眼睛里读出半点恐惧。
“修，你记住。真正可怕的事情，不是美丽的东西从眼前逝去，而是逝去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曾经拥有的遗憾。”
璃未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手心。
但随之便起身，用手指指向“苍海”中最亮的那颗星星。
“知道那是什么星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天狼星吧。”
入冬夜晚星云簇拥之中最为白闪耀眼的存在，蓝色的微光如箭矢般锐不可挡。
如果把它比作是人，一定是御狼张弓的猎人吧。
“是啊。我父亲告诉我，他的魔术能够找到几乎所有看到的星星的坐标，从而达到永恒级定位符文的强度，可唯独有一颗星星他永远无法用魔术链接，即使它是恒星也不行。”
“那颗星星就是天狼星对吧。”
“对。”璃未笑着答道，笑容也飒爽了起来。
魔女将紧扣少年的手攥的更紧了。
“林修，把你的全名告诉我好吗？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