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等
为了不引人起疑,徐勇又在茶馆里坐了一会儿才回家。
“把门关上!”徐勇对着过来的李明娟道。
李明娟不明所以,但看徐勇的神色焦急便就将门从里头锁了起来。
“是怎么了?”她知道徐勇今天出门干什么,现在徐勇如此,只有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徐勇拉过李明娟的手,将那张纸条塞到了李明娟的手里:“你瞧瞧吧。”
徐勇近乡情怯,真拿到了纸条反而不敢自己看。
李明娟接过纸条,立马就打开来看。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却叫她看得心里极为慌乱。
“是什么?”李明娟没主动说话,徐勇便就忍不住问道。
“谢老太太。”李明娟抬眸,看向徐勇,说出纸条上的字。
徐勇的脊背一瞬间弯了下去,他伸出手撑住自己的额头:“谢老太太?谢老太太?这,这怎么可能呢?怎么能是谢老太太呢?母亲跟在谢老太太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呢?”
即便去之前徐勇已经跟自己说过,轻易不要相信别人的话。
但知晓了这个字条的内容之后,徐勇反而觉得有了几分可信。
人人都不觉得是谢老太太,在这张纸条之前,谁能想到谢老太太与她母亲的死有关系呢?
亦或者,不知道任何情况的众人,压根都不会觉得刘嬷嬷是被逼死的,只觉得刘嬷嬷乃是落水失足而死。
“你先别多想,这人既然给了我们这个纸条,想必他一定知道更多,你这几日不行就多去茶馆,看还能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李明娟见徐勇如此忍不住劝道。
刘嬷嬷就徐勇一个儿子,母子关系向来都是极好的。
李明娟做为儿媳妇,与这个婆婆也没有交恶的时候,现下自然会是真心实意的去考虑。
徐勇整个人都十分颓丧:“我现在倒不是在乎什么证据不证据,我在乎的是,若此人说的话是真的,我们有什么本事去将谢老太太送进牢狱?”
“她是谢府的老太太,一个儿子是将军,儿媳妇更是大将军,我们拿什么去跟他们斗?只怕到时候,连咱们这个家都得没了。”徐勇近乎绝望的开口。
如果真的谢老太太做的,那她都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人了,当然也不会拍他们这些卑微如蝼蚁一般的人。
李明娟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她只是将徐勇的手拉着:“没事的,咱们总能等到机会。”
徐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并未说什么,但是显然他并不认可李明娟的话。
等机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府就算日后式微,也不是他们就能轻易撼动的。
徐勇双手紧握成拳,在桌子上重重地捶了一下。
他身为人子,却不能替母亲查清疑案,实在是……无能。
“你别这样,那人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或许就是为了针对谢府却拿我们作筏子呢。”李明娟忙将徐勇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轻揉起来。
徐勇摇头:“这种可能性极小,没看纸条之前,我也同你一样想,可看了纸条,我这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发觉得此事是真的,”
李明娟也是如此看,只是她不敢说出来,生怕说了出来会叫徐勇心头负担更重。
“不管真假与否,咱们现在都不要掺和,将来,总归会是有机会的。”李明娟道。
徐勇不赞成,可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动手查这件事情,无异是以卵击石。
“就这样吧。”徐勇的声音很小,似乎并不愿意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又不得不说。
李明娟听后,也就将头撇向一边,与自己的丈夫一道沉默着。
牢狱里,谢沅吃着谢老太太带过来的饭菜,看了好几眼她身后的喜言:“母亲,刘嬷嬷呢,怎么一连几次都是喜言陪着您来的。”
具体谁陪着刘嬷嬷过来,谢沅其实并不在意,她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刘嬷嬷从前可是她母亲身边最得力的,也是她母亲的心腹,不管做什么,她母亲都是带着刘嬷嬷一起的。
这一次可能是刘嬷嬷有什么事情耽搁着了不能来,这好几次,就有些奇怪了。
难懂是刘嬷嬷做了什么事情失了她母亲的欢心?
谢老太太微笑:“你先吃饭,管其他人做什么。”
身后的喜言将头低着,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生怕会再引起谢沅的注意。
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陪谢老太太来两次了,她是彻底见识到了这位二姑娘的喜怒无常。
上一次,她就是端菜的手用的左手都被谢沅给说了一通,要不是谢沅被关着,肯定是会对喜言上手的。
谢老太太非但不管,还觉得谢沅这样挺好,性子如此,那便很难被人欺负了去。
其实谢老太太有这样的想法本也无可厚非,谢沅渗处的地方特殊,是该露出些爪牙。
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是无辜的呀,喜言还以为自己回去后谢老太太会说些什么话宽慰一下。
结果也是没有。
现在想起来,喜言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母亲,您下回别带她过来了,看着呆呆笨笨的,女儿瞧着都烦心。”谢沅又是突然开口。
喜言连忙认错:“是奴婢的错,还请二姑娘息怒。”
谢老太太宠溺得应了一声:“行,下回我换个人带。”
喜言低着头,却是发自心底地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自己要来好多次呢,如今有了谢沅这句话,想必她下次就不用跟来了。
每回来,喜言都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现在好了,她终于能解脱了。
回去的路上,喜言明显脚步都轻快了些,她扶着谢老太太上了马车,自己则是打算一如平常跟在马车旁边。
“上来吧。”谢老太太突然开口。
喜言抬起头,却在对上谢老太太眼神的那一刻突然低下头。
她刚刚是听错了吗?老太太同她说话了?
“上来。”谢老太太又说了一次,这次的声音冷硬许多。
喜言这下确定了,不敢再耽搁,连忙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