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习聚灵符
直到陆乘风将两桶水都浇了下去，剩下奄奄一息的灵药看起来才多出了一丝生机。
他细细查看之下，还有十几株灵药是完全可以活过来的。
只是他不知道这些灵药叫什么，价值怎么样，能不能抵得过十枚灵石……
就在陆乘风一筹莫展的时候，却看到一道身影朝着这边来了。
他细细看去，发现是施罗平。
“执事大人。”陆乘风很是高兴，躬身一拜。
“你还是叫我先生吧，显得亲近些。”
“是。”
大人是礼数，但先生便是以师长的身份来论了。
施罗平作为他拜入回仙宗的领路人，天然地比其他人更具亲切感。
似乎陆乘风看到施罗平，就能让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少几分局促一般。
施罗平一眼就看出来如今陆乘风身上的变化：“嗯，不错，这么快就踏入了破虚境一重，看来授业堂的人没有偷懒，你的领悟力也不差。”
陆乘风本想说自己没有经过授业堂执事之手，但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于是他赶紧领着施罗平进了屋子。
但是令他有些尴尬的是，除了那一张嘎吱嘎吱的破木板床，连个能落座的地方都没有。
施罗平环视一眼说道：“无妨，我这次来是为了传授你符箓之术，以便于你更好地照料药园。”
听到施罗平如此说，陆乘风顿时兴奋了起来。
这些可都是他身为凡人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于是他手捧着当初宗门发放的符笔、符纸等，一脸期待地看着施罗平。
无论是为了早日进入内门，还是为了替自己争一口气，都需要他拥有比其他人更为强大的实力！
再次看到施罗平，陆乘风不禁想起了几天前问他的那个问题：仙人不就是逍遥洒脱，无拘无束的吗？
可仅仅几天之后他就发现，似乎凡人眼中洒脱的仙人，要面临着比凡人还要严重的桎梏！
至少现在看来，回仙宗的外门弟子便是如此。
见陆乘风一脸认真，施罗平说道：“这件事本来应该是授业堂的执事前来，但我顺道来看你，所以就越俎代庖了。
你可知道当今大陆，修炼之道有多少种吗？”
面对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告诉过陆乘风，他自然也不知道，于是摇了摇头。
施罗平意料之中地笑了笑：“不说其他荒域，就拿我们陨星州来说便有剑修、丹修、魔修等等，还有已经没落的符修……”
陆乘风面露诧异：“为何说是没落？”
施罗平为人亲切，陆乘风显得不是那么紧张，所以下意识问了一句。
“因为符修之辈，在修炼一途上付出的代价远比灵修多得多，而且费时费力，也更要求天赋，所以也就渐渐没落了。
但曾经符修之中也是出过一些名震一方的大修士的……”
听着施罗平讲起符修曾经的辉煌，陆乘风如痴如醉，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个遥远的时代一般。
但很快，施罗平就回归正题：“但你无需知道太多，只要学会一些简单的符箓便可，你看……”
说着，他的指尖泛起一点金芒，然后一指点在了陆乘风的眉心。
随即，他就不由自主地看到了一片混沌空间中，一本泛着青光的书籍舒展开来。
书籍的正面，有着“符箓全解”四个字！
就在陆乘风目瞪口呆的同时，他的耳畔再次响起施罗平的声音：“这是一本符书残卷，里面虽然只有三种符箓的修炼方法，但是对你来说已经够用了。
今日我先教给你如何运用灵力凝聚于符笔勾勒符箓，之后的领悟就要全靠你自己了。”
当他的话音落罢，陆乘风的视野也终于回到了施罗平一脸认真的脸上。
“好，先生，那我第一步该怎么做？”
“先将朱砂与黑墨混合研磨。”
施罗平如此说着，陆乘风已经开始动手，将油纸包着的朱砂小心抖落，然后给砚台之中倒入黑墨。
而后以墨锭反复研磨。
这一步虽然是画符的必经步骤，但与凡人磨墨并没有什么差别，所以陆乘风做起来驾轻就熟。
彼时陆家还未落魄的时候，陆无疾每每泼墨都是陆乘风来为他磨墨的。
只消一盏茶的时间，画符所用的墨就研磨好了。
“运笔。”施罗平继续开口。
“这一步是将灵力灌入符笔之中然后蘸取墨汁的过程。
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好的符师要在拿起笔的那一刻就要心中有神，下笔的时候才能操纵自如。”
符笔一入手，陆乘风就感觉到手中一阵清凉，原来符笔的笔身竟然是用上好的青玉制成，所以才能储存灵力。
他手握纤细的符笔，然后沟通经脉之内的灵力。
随着灵力缓缓被灌入符笔之中，那符笔之上的颜色愈发翠绿起来！
见灵力成功灌注，施罗平随即提醒道：“闭眼，用心观察聚灵符之上的文字！”
此刻，陆乘风看到自己脑海中的符书全解，竟然缓缓舒展了开来！
下一刻，关于聚灵符的那一页就自动出现，而后在金色的涟漪中，他看到一张聚灵符之上的字体宛若活了般扭动起来！
那文字与他们现在使用的文字大不相同，处处透露着一种古朴沧桑的感觉。
在优美的笔画中，陆乘风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个字的含义！
聚！
那是一个聚字……
随着那个文字散发出粼粼的金芒，陆乘风骤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灌入了什么巨量的信息一般，疼痛无比！
但是他随即下意识地想到了当初测试根骨的那一幕！
肖元时那嘲讽的一幕好像住进了他的心里一样，每当他痛苦的时候就会自动浮现！
况且，施罗平就在一旁，如果他连这点痛苦都受不了，那岂不是会让他失望？
于是，陆乘风竟然将那剧烈的疼痛忍受了下来。
在施罗平的眼中，此时的陆乘风满脸痛苦，青筋暴起。
他不停地咬紧牙关接受着那道聚灵符的“摧残”。
施罗平明白，这是陆乘风神识太过弱小的原因。
让他一个破虚境一重学习符箓，属实是为难他了。
但回仙宗的规矩就是如此，优胜劣汰！
如果陆乘风不能尽快学会聚灵符，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赶下山去，从此凄惨无比！
这也是施罗平能为陆乘风所做不多的事情之一。
但好在，过去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就看到陆乘风终于松弛了下来。
当聚灵符的“聚”字烙印到他的脑海之后，这份痛苦就消失了。
紧接着，浑身暴汗如雨的陆乘风终于睁开眼睛。
那个字已经融入了他的精神之中，所以他握住符笔的手蠢蠢欲动，迫切地想要将那个字书写出来！
终于，陆乘风手下微动，符笔也随之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