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落幕
审讯室外。
陆局一张老脸阴沉得厉害。
谢哲同样是脸色铁青，忍不住攥了攥拳。
脑海中回想起以前让苏云鹤帮忙分析破案，案件结束后还一起吃饭的场面，只记得一阵心寒。
“畜生！”
谢哲没忍住骂出了声。
江檀同样看向陆局，认真地问道：“陆局，这个案子应该会判死吧？”
她和苏云鹤以前也算是朋友。
可当见到对方真正的一面后，也只觉得一阵恶心。
“证据链清晰，犯罪事实清楚，情节恶劣，死刑跑不了。”陆建勇语气严肃的开口道。
这也意味着高层发话，封死了苏云鹤最后一丝争取缓刑的可能。
——
审讯室内。
周延还维持了面上的平静，但内心已经波涛翻腾。
李痕更是猛地拍桌，要不是周延在旁边拉了一下，故意就要当着警局领导和摄像机的面直接冲上去打人了。
“除了地下仓库的四名受害人以外，还有其他人吗？”
“孙斌、谢峰……”
苏云鹤已经没有隐瞒，只是一个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
周延、李痕，还有审讯室外的江檀脸色都越发的凝重起来，这些名字他们都很熟悉。
当初江檀借调来到京海市主持法医中心工作。
接连遇到的几个案子，凶手都存在一定程度的心理疾病，且都是羲和心理咨询中心的患者。
周延就是从那个时候怀疑上苏云鹤的，只是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对苏云鹤也一直停留在怀疑阶段没有任何进展。
江檀拿出手机，给周延发了一条消息。
【江檀：那几名凶手我看过，身上没有出现药物引起的后遗症。】
周延看了一眼手机，随即开口问道：“我检查过孙斌、谢峰等人的身体情况，并不像你身上一样出现这种……后遗症。”
“是啊。”
苏云鹤感叹了一句：“地下实验室里的几人是试用的第一期药物，孙斌、谢峰等人本来就有一定程度的心理疾病，被我发现后，我给他们试用了第二期的药物。”
“你利用羲和心理咨询为媒介，让那些患者成为你的试药工具！”
李痕忍不住脱口而出。
苏云鹤笑容温和平淡，不做任何辩解。
“看来你的药已经研究成功了。”
“并没有。”
苏云鹤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第二期药物的后遗症反应已经存在，只是不再作用于身体表面，而是潜在的干预神经，如果再给我两年时间……”
说到这里。
苏云鹤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下场，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最近京海市灭门案的凶手，也是服用了药物？”
“嗯。”
“理由呢？”
“那其实是个意外，当时光明市局一直针对大通地产的调查，你也在光明市，我这儿当儿子的总得替父亲分担一些压力吧。”
苏云鹤语气轻松平静，仿佛一件灭门案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年‘周家灭门案’的凶手……”
“那也是一个意外。”
苏云鹤语气有些无奈：“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治疗自己而已，彩虹糖只是意外研究出来的产物，他们觉得能赚钱，我也就扔给他们打发了。”
周延面无表情，但手有些不自觉地轻颤。
“队长？”
李痕小声喊了一声。
周延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了心情：“审讯就到这里吧，让他在笔录上签字。”
李痕闻言起身，将笔录拿到了苏云鹤面前。
苏云鹤拿起笔，平静地在笔录上签字，认下了自己犯下的一切罪行。
审讯室的门重新打开。
江檀第一时间来到周延面前，见到对方脸色有些难看：“没事吧？”
“没事。”
周延微微摇头，看向走来的陆建勇：“陆局。”
“这个案子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陆建勇拍了拍周延的肩膀：“别想这么多。”
——
三日后。
黑色的jeep一路沿着公路，朝着南山公墓的方向驶去。
江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怀里抱着一束白菊花，看着手机上光明市局警务群里刚发出的消息。
“大通地产的案子证据已经闭环了。”
“这么快？”
“谢哲的效率一直都挺快的，尤其又有u盘里那些东西，禁毒支队的孙队也挺重视，跟着一直在推这个案子。”
江檀看着手机里的信息：“苏文斌的死刑肯定是没跑了，大通地产也会被查封破产倒闭。”
周延微微点头，忍不住感叹：“也算是给那些受害人一个交代了，大通地产在光明市这么多年，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还有苏云鹤……”
提到这个名字。
车里的氛围莫名地沉重起来。
周延找到了当初“周家灭门案”幕后的人，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从进入警务系统就在调查这件事。
如今有了结果，反而迷茫起来。
“好啦，别想这么多，凶手已经绳之以法，叔叔阿姨知道了也会欣慰的。”
“嗯。”
jeep车停靠在山脚下。
两人一路徒步上山，朝着周延父母的墓碑方向走去。
这个地方江檀来过一次。
之前是陪着苏甜过来看看前男友的，结果意外遇上了祭拜父母的周延。
不过那时候两人的关系还比较僵硬。
两人也只是匆匆一见，然后便各自分开，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见家长。
周延牵着江檀的手，一路来到那块刻着“慈父周献、慈母蒋丽之墓”的墓碑前。
“爸，妈，这是江檀，你们的儿媳妇。”
周延主动介绍了一句。
江檀将手中的白菊花放在墓碑前，认认真真地祭拜起来：“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周延已经把害你们的凶手抓到了，以后的日子，我会和他一起走下去的。”
两人在墓碑前待了许久。
江檀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守在周延身边，没有打扰，只是陪伴着。
直到夕阳西下。
一抹晚霞洒下，两人一同离开了碑林。
“你说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成为警察吗？”
“我无所谓啊。”
“儿子当警察，女儿当法医。”
“那还是算了，以后我女儿还是做其他行业吧，女孩子成为法医其实挺辛苦的。”
“也是。”
周延看着天边晚霞，莫名地感慨了一句：“以后我儿子说不定还能继承我的警号……哎呦！”
猝不及防。
江檀一脚踹在周延的屁股上，踹得对方往前一个趔趄。
“呸呸呸！我儿子才不会继承警号，再说这种不吉利话，你就跟别人生去！”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