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公主心怀鬼胎！
朱无视回忆起昨日见到苏尘时的场景，微微摇了摇头。
那时苏尘并未出手，缺乏真气波动，他并未在意。
可现在……在激烈战斗中仍无半点气息外泄，实在蹊跷。
主殿内。
苏尘停下了动作。
朱厚照已狼狈地退到了主殿边缘。
堂堂大明皇帝，此刻鼻青脸肿，双臂颤抖不已。
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过于悬殊。
这一场比试，苏尘根本未动用半点真气，仅凭肉体之力，便使朱厚照毫无还手之力。
“所谓的拳意……似乎也不过如此。”苏尘暗自思忖。
在对拳之际，他清晰感受到朱厚照拳上的拳意。
这是四品境特有的“意”，但对他毫无影响。
“……鉨，魂，淡！”朱厚照怒视苏尘，怒吼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变调。
苏尘盯着朱厚照这张猪头般的脸，忽然脑中一闪，这家伙……难道是大明皇帝朱厚照？
意识到这点后，他淡淡说道：“若我是你，现在就该掩面逃离。”
“你这模样，实在难以入眼。”
朱厚照咬牙怒瞪，想摸摸脸颊，却发现双臂疼痛难耐。
“你叫什么？”苏尘笑道，“这是我头一回把人揍成猪头，值得记住。”
朱厚照目光闪烁，心知若在此暴露身份，固然能讨回颜面，但丢人事恐怕传遍全宫。
“你给朕……哼，等着吧！”朱厚照恶狠狠地瞪了苏尘一眼，转身离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果然是朱厚照。”苏尘暗自念道，决定加快摸尸的计划。
在太后寝殿内。
朱无视与诸葛正我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太后娘娘，陛下离开了，未向苏尘表明身份，想必他还想再与苏尘交手。”诸葛正我沉吟道，“臣认为，接下来召见苏尘，还是不要提及陛下为宜，免得扰了陛下的兴致。”
“陛下离开了？”太后愣了愣，随即似有所悟地问道，“陛下……输了？”
诸葛正我微微点头。
太后一时怔住。
她记得儿子朱厚照已达四品境，领悟拳意，竟然败于苏尘！
“你们可看出了什么端倪？”回过神后，太后看向诸葛正我和朱无视。
“他似乎还未达上三品之境，与陛下对战时表现从容，并无特殊招式。”诸葛正我沉声分析。
“的确，目前看不出他有任何门派背景。”朱无视也点头道。
“那他……是否可疑？”太后询问，显然对这一点更为关心。
“臣对他的印象不错。”诸葛正我微笑回应。
朱无视思忖道：“若太后欲重用他，还需再多加考验。”
“如何考验？”太后目光转向朱无视。
诸葛正我也目光一动，注视着朱无视。
“本侯查得，掳走太后的幕后之人或许与出云国的利秀公主一行有关。不妨让他去监视此公主一行。”
太后看向诸葛正我，见他微微颔首。
“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太后淡淡说道，望向殿外方向，稍有犹豫，“等确定他无问题后，再让哀家见他。”
其实，她对苏尘心存几分信任。
然而，她身旁的朱无视、诸葛正我，还有她的儿子朱厚照，均认为苏尘现身天牢第九层的时机过于巧合，不可不防。
……
朱无视踏入主殿。
苏尘微微诧异。
“跟我走。”朱无视淡淡说道，率先转身离去。
苏尘没有多言，默默跟在其后。
行至宫门外。
“你所学武技师从何人？”朱无视忽然问道。
“没有师承，全凭力量和速度。”苏尘平静回答。
朱无视嗤笑：“这话骗骗太后罢了，在本侯面前，也觉得说得过去？”
苏尘神色不变：“这就是事实，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狱卒，谁会教我武技？”
朱无视皱眉，淡淡说道：“有些事你越是掩藏，越容易勾起他人兴趣。”
苏尘不置可否。
若真有师承，他也不介意说出，可偏偏……他并无任何师门。
“锦衣卫有关于出云国利秀公主的资料，你可去查阅，下午便前往使臣馆监视公主一行。”朱无视吩咐。
“好。”
苏尘眼中一丝精光闪过。
他已知晓，天牢第九层时所杀的假乌丸，明面身份正是随行利秀公主的出云国国师。
既然乌丸是假的，利秀公主自然也是假冒。
并且，这位“公主”实则为男子假扮。
至于两人真实身份，皆与朱无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三盗横行京都，是否牵扯到朱无视暂不可知，但太后被掳一事，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回到北镇抚司，苏尘径直前往案牍房，查阅有关利秀公主一行的卷宗。
“真正的出云国公主，应早已被假冒的利秀和乌丸除去。”
苏尘思索着，视线落在卷宗之上。
既然已知使臣馆内的“利秀公主”是冒牌货，他只需找到确凿证据，证明假冒身份即可。
证明此事并不难。
毕竟，这位假利秀不仅伪冒公主身份，连性别都不是真的。
接下来的时间。
苏尘开始专注于江湖刑事卷宗，翻阅有关江湖高手的埋尸之地。
摸尸嘛，毫无羞耻。
案牍房外。
东侧柳树下，三名锦衣卫在此聚集，时不时朝案牍房望去。
卢剑星，沈炼，靳一川。
三人关系极好。
卢剑星在锦衣卫任职已近十年，仍是总旗，始终未获升迁。
沈炼和靳一川是卢剑星手下的小旗。
“大哥，机会难得，得试一试。”沈炼小声说道。
原本三人都隶属百户张英，但早上苏尘随口一句话便将张英调走。
如今，百户的位置空缺，卢剑星心中向往，却因羞于送礼而迟迟不动。
唯一的法子就是在这里守候苏尘，碰碰运气。
靳一川低声分析：“这位苏千户刚到锦衣卫，手下无人，如今我们投靠，或许能成为他嫡系。”
“……”
卢剑星动了心，但他一向木讷，不知如何搭话。
“试试看吧。”卢剑星叹息道。
“大哥别紧张，就算不成，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沈炼劝慰。
“嗯。”
临近中午，苏尘从案牍房走出，随意一扫便瞧见了大柳树下紧张的三人。
略一思索，他径直走过去。
卢剑星、沈炼、靳一川皆神色紧绷，越发拘谨。
“你们，是不是昨天搜查了本官的宅院？”苏尘淡淡问道，记得清晨搜查他住处的正是这几人。
“啊？”
三人顿时一愣，脸上显露出一丝忐忑。
“大人是住在平安坊？”卢剑星小心翼翼地问，他们的职责正是平安坊一带。
苏尘轻轻点头，目光一转：“你们在此干什么？”
“这个……”
三人顿时低头，像做错了事般。
苏尘心中隐约猜到他们的意图，暗暗观察他们的气息。
三人皆在六品境，已能将真气化劲，实力不弱。
忽然，卢剑星单膝跪地，低声道：“卑职……想担任百户。”
说完这句，他感到一阵羞怯，索性闭上了双眼。
沈炼和靳一川皆是一愣，完全没想到平时寡言的大哥居然如此直接。
苏尘也愣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丝笑意。
“知道利秀公主住在哪儿吗？”苏尘问道。
“利秀公主？”卢剑星一怔，连忙点头道，“知道。”
“去调查一下她身边随从的情况。”苏尘吩咐。
“……是。”
卢剑星茫然地应了一声。
苏尘轻笑着转身离开。
他也准备亲自查探利秀公主。
柳树下，三人目送着苏尘的背影渐渐远去，面面相觑。
“这是……同意了吗？”卢剑星不确定地问。
沈炼和靳一川互看一眼，亦无把握。
“也许想考验咱们的办事能力？”沈炼小心揣测。
“可能性极大。”靳一川点头。
卢剑星双拳紧握，坚定地道：“那就一定要把利秀公主身边人的底细查个清清楚楚！”
“……”
……
不过，调查利秀公主的，不仅仅是苏尘。
他潜入使臣馆时，意外发现上官海棠和段天涯的踪影。
这两人已占据了最佳的监视位置。
略一沉思，苏尘并未立刻前往公主住处，而是悄然探查整个使臣馆。
最终，他走进了出云国国师乌丸的房间。
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苏尘来到内室西侧的衣柜前，打开后看到十余个药瓶整齐摆放。
“化尸粉，十香软筋散，五毒散，阴阳极乐散，断魂香……”
每瓶上都贴着标签。
“真是随身常备啊。”苏尘微微一笑，拿走了三瓶毒药：化尸粉、十香软筋散、阴阳极乐散。
他又翻找片刻，发现了一本火焰刀掌法的秘籍。
“出云国国师的物品，书册、毒药标签竟全是中原文字，倒是个不小的破绽。”
苏尘低语。
他已确定利秀公主一行别有用心，但他们的真实意图尚不明了。
若是谋杀朱厚照，根本无需绑架太后。
太后被掳之事已引起满城警戒，想再对朱厚照下手，难如登天。
若是太后为目标，那么当晚已得手，一夜时间足以有所行动。
可太后并无遭受折磨的迹象。
“段天涯和上官海棠盯着假利秀，白天应不会出问题。”
苏尘沉吟着，上午在案牍房中查阅卷宗，他确认了六位江湖强者的埋骨之地，都在京城附近。
其中三位甚至达到了上三品境界。
黄昏时分。
苏尘摸尸归来，功力再增两成“古三通金刚不坏功力”。
他在使臣馆的厨房随意吃了些东西，随后走向利秀公主的居所。
此时，段天涯和上官海棠隐于房梁上，严密监视着利秀公主的一举一动。
利秀公主正优雅地用膳，慢条斯理。
“公主确实美貌动人。”上官海棠低语，真气将声音包裹，仅在她和段天涯周围响起。
段天涯淡淡道：“她是来和亲的，若相貌平庸，陛下不见得会看中。”
“确实。”上官海棠点头，忍不住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公主的仪态。
略一比较，神色恢复平静。
“你们中原有句俗语，有朋自远方来。”利秀公主忽然轻启红唇，声音清脆而具穿透力。
上官海棠和段天涯皆变了脸色。
公主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响。
“不好，她察觉到了我们。”上官海棠低声道，心中微惊。
她师从无痕公子，精通轻功与隐匿，而段天涯精于东瀛忍术，隐匿手段更在她之上。
按理，这位柔弱的公主不该发现他们才是。
“不要轻举妄动。”
段天涯盯着利秀公主，低声道。
稍远处，苏尘神色平静，耳边也响起了利秀公主的声音。
“你们闻到大殿中的香味了吗？”利秀公主轻声问道。
段天涯和上官海棠微微皱眉，确实嗅到了殿内弥漫的淡淡温香。
无论是皇宫还是护龙山庄，殿内常点香料，这样的香气他们早已习惯。
“你们是否听说过断魂香？”利秀公主继续说道。
两人脸色骤变。
断魂香，又称“鸡鸣五鼓断魂香”。
一旦吸入香气，香味便会渗入脑髓，蔓延四肢，使人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必须等到五更鸡鸣时方能恢复，因此得名“鸡鸣五鼓断魂香”。
……
“断魂香么……”苏尘暗自念道。
他在假乌丸房间里见过此香，当时并未在意，也未取走。
“解药就在我面前的宴桌上。”利秀公主柔声道，“以你们的实力还能支撑一盏茶的时间。
现身来取解药，你们有七成可能离开此地。
若无解药，就算逃出使臣馆，也难走远，届时昏倒街头，后果难料。”
闻言，段天涯和上官海棠对视一眼。
两人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上官海棠双手一挥，一片片粉红色花瓣如利箭般直袭利秀公主，形成了一片天女散花般的遮掩。
段天涯则身形一闪，仿佛融入了花瓣中，眨眼间出现在大殿内，直扑向利秀公主。
苏尘依旧按兵不动，冷眼旁观殿内的局势。
上官海棠施展的天女散花，更多是干扰作用，攻击力并不强。
当花瓣飞至利秀公主周围时，已变得轻飘飘，几无杀伤力。
而段天涯则借着花瓣掩护，长刀出鞘，锋芒直指利秀公主的咽喉。
利秀公主却纹丝不动，淡然抬眼，嘴角微微上扬。
“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她笑意盈盈，“越美的女人，越善于欺骗。”
段天涯神色一变，目光略扫宴桌上那小玉瓶，心中愈发疑惑。
“这断魂香并非为你准备。”利秀公主轻轻说道，“该入梦了。”
她话音一落，段天涯便感到意识渐渐模糊，身子逐渐失去力气，握剑的手软绵无力，刀滑落地。
扑通一声，段天涯倒在宴桌前。
“大哥！”上官海棠脸色大变，刚想冲过去营救，就感到四肢无力，意识也开始模糊。
片刻间，上官海棠自房梁坠下，摔在大殿门口。
苏尘静静注视着殿内这一幕，眼中微微眯起。
“我已通知东厂，曹督主随时会到，难道你不打算救他们？”利秀公主淡然地望向殿外。
苏尘依旧站着，表情丝毫未动。
利秀公主继续道：“忘了告诉你，他们不过是失去了力气，并未昏迷。若是曹督主到了，他们便成了觊觎我美貌的淫贼。”
她冷笑道：“而你见死不救，护龙山庄必将与你为敌。而且，我会绘下你的画像，让曹督主知道，你也是淫贼之一。”
“还真够阴险的。”
苏尘暗自感叹，但心中所叹却并非利秀公主，而是朱无视。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一些布置的用意。
利秀公主显然心怀鬼胎，段天涯与上官海棠落入陷阱，一旦曹正淳赶到，肯定将二人拿下，认定他们意图不轨。
东厂和护龙山庄一向势不两立，即便二人不是淫贼，曹正淳也定会借此在朱厚照面前上奏一本，使护龙山庄陷入不利境地。
但假使利秀公主进宫并行刺朱厚照，成败都与护龙山庄无关，责任将完全落在东厂和曹正淳头上。
如果再揭露利秀公主的真实身份，段天涯与上官海棠的“淫贼”罪名自会不攻自破。
一环扣一环，环环相连！
“朱无视恐怕还想顺便除掉我……”
苏尘心中暗忖。
利秀公主显然清楚他在场，有些诡计似乎特意为他而设。
“你既然这么渴望‘淫贼’，我不妨成全你。”苏尘眸中一丝冷芒闪过，从怀中取出一瓶阴阳极乐散的毒药。
嗖！
撕下瓶上标签，苏尘将药瓶如箭般掷向利秀公主所在的方向，动作凌厉。
同时，他身形一闪，瞬间进入殿内，一把扶起上官海棠，转身即退。
救走上官海棠，可多一人证。
殿内。
利秀公主瞳孔一缩，只见一道白光疾射而来，宴桌当即传出一声巨响。
嘭！
宴桌爆裂，浓浓烟雾四散开来，弥漫在利秀公主周围。
“不妙！”
利秀公主暗道不好，立即起身闪避烟雾。
但刹那间，他已吸入不少烟气。
“这是什么？”
利秀公主脸色惨白，迅速感知自身状况。
片刻后，浑身酥软，竟支撑不住身体，瘫倒在地。
“十香软筋散。”
利秀公主咬牙切齿，意识到苏尘刚才所投的是十香软筋散。
这种毒药，他十分熟悉，甚至随身携带。
不久后，东厂督主曹正淳亲自率人进入使臣馆。
他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的段天涯和利秀公主。
……
“护龙山庄天字一号密探，段天涯。”曹正淳走至段天涯身前，嘴角带着几分嘲讽。
“他……他给我下了药，想要羞辱我。”利秀公主神色娇弱，颤声说道。
曹正淳淡淡瞥了一眼利秀公主，嘴角噙笑道：“放心，本督主会秉公处置，并将此事禀报陛下。”
显然，他清楚利秀公主心怀鬼胎，或许对皇帝朱厚照不利。
不过……
曹正淳对此并不在意。
既然利秀公主落了段天涯，那他自然顺势而为，将这护龙山庄的天字号密探除掉。
至于利秀公主的阴谋……只要他在朱厚照身边，再大的阴谋也能化为他的功劳！
“朱铁蛋啊朱铁蛋，总有你求本督主的一天。”曹正淳心情大好。
“还有两人，他们是他的同伙，意图不轨，听到您的脚步声便提前逃走了。”利秀公主补充道。
“还有两人？”曹正淳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连忙问：“公主可还记得那二人模样？”
利秀公主迟疑片刻，道：“我只记得一人，可以画出他的画像。”
“既然如此，那就请公主待会儿画出此人。”曹正淳虽有些失望，但脸上的笑容不减。
除掉一人，也是不小的收获。
……
另一边。
苏尘带着上官海棠来到北镇抚司。
在北镇抚司，每位千户都有一座专属院落。
通常，千户只在夜班时才会入住院中。
院落里，苏尘将上官海棠轻放在床榻上。
此时，上官海棠已昏睡不醒。
苏尘坐在床边，未急着唤醒她，脑海中盘算着今夜之事。
“这时辰宫门已闭，若利秀公主真画了我的画像，东厂恐怕会借此向我发难。”
苏尘眼中寒意浮现。
曹正淳的督主府位于皇城内，一旦宫门关闭，曹正淳在皇城的影响力远超白天。
尤其是护龙山庄与六扇门都位于皇城之外。
门禁落下后，皇城的城门也已关闭，朱无视、诸葛正我等人不便在夜晚入城。
“先唤醒上官海棠，也许她有应对的计策。”
苏尘心念一动，转头看向上官海棠。
今晚的事，他们二人的立场一致，目标相同。
他取来一壶茶水，含在嘴里猛地喷向上官海棠的脸颊。
这一喷，力度不轻。
上官海棠顿时被激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苏尘的脸，不由得心头一紧。
“先运功解毒。”苏尘平静地说道。
“解毒……”上官海棠渐渐回想起昏倒前的场景，神情冷静下来。
她中了利秀公主的断魂香，昏迷前隐约听到她的一些言语。
“是你救了我？”上官海棠盯着苏尘
苏尘淡然道：“救你也就是救自己，我正好需要个证人。”
上官海棠微微蹙眉，再问：“刚才利秀公主是在和你对话？”
她只听到了利秀公主单方面的声音。
“或许吧。”苏尘语气模糊。
他心中推测，利秀公主能知晓他出现在使臣馆，十有八九是朱无视事先通风报信。
上官海棠勉力支撑着坐起，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湿漉漉的。
“我的脸……”她看向苏尘，心中忽然紧张。
“为了及时叫醒你，我喷了你一脸口水。”苏尘平静地答道。
上官海棠的表情瞬间僵住。
口水？！
这个混蛋，竟用这种方式叫人起床？
“真是要感谢你啊。”上官海棠皮笑肉不笑。
“不必，还是快些祛毒吧，今夜咱们可能要被东厂通缉了。”苏尘提醒道。
上官海棠顿时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