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手法太糙了
既然李钰要求查看丹药，娄玉华纵然是再怎么惊讶，这时候也只能让人将丹药拿给李钰。
当那丹药拿到面前的时候，李钰便上手查看了一下蜡封。
这东西大晋没有，是自己独有的技术。
确认了一番之后，便肯定这丹药是自己仁和堂出品的没错。
只是吃死人这事儿，李钰也好奇。
犹豫了一下后，李钰将那丹药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只是一下，李钰就是眉头一皱。
娄玉华自然是捕捉到了李钰的反应，当即询问道：“怎么？有问题？”
李钰将那丹药放下，点了点头说道：“大人自己也可以闻一闻，这丹药有一股刺鼻的酸味。”
“这么说，这丹药不是你仁和堂的？”
“大人，药是仁和堂的，但却被人动手手脚。”
听到这话，娄玉华直接被整不会了。
看着面前的李钰，娄玉华问道：“既然是你的，那你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钰无奈，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在下的回春丹里，因为有蜡封的缘故，药性保存比较完整，打开之后并没有这种味道，哪怕是长期放置，也是如此。”
“这一点大人可用新药验证，也可去问问买过我仁和堂药的人。”
听完这一番解释，娄玉华便看向张子敬，那张子敬立马将一枚完好的回春丹拿了出来。
这一次他学精了，去仁和堂查证的时候，顺带拿了一颗丹药。
娄玉华将其接过来，打开蜡封，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并没有酸臭的味道。
反观那吃了一半的丹药，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臭。
娄玉华看着李钰，迟疑道：“这药被人下毒了？”
“正是，而且应该是酸性的毒物，这味道在下刚刚嗅到的有点熟悉，似乎和马兜铃有几分相似。”
娄玉华闻言，当即下令让人将仵作带上来。
那仵作精通毒物，对于常见的毒药都有所了解，接过来吃了一半的丹药之后，便眉头一皱。
“大人，确实是马兜铃。”
说着，那仵作便仔细翻看了一眼吃剩一半的丹药，开口道：“而且这马兜铃的毒并非是揉进去的，而是被人用针渗进去的。”
“只是手法粗糙了些，这银针渗入之法只是将马兜铃的毒液渗入到了表层，中间并未被浸润。”
说着，还指着那丹药的中心让娄玉华仔细查看。
仔细辨别了一番之后，娄玉华也发现这丹药确实是被人动了手脚。
李钰见状，顺势说道：“大人，我若是给赵有德下毒，只需在给他的丹药里揉进去毒药便可，根本没有必要这么浪费时间。”
“甚至我可以直接卖给他，而不是经由王公子之手输给他。”
“都绕了这么大一圈，结果用这么粗糙的手法，您不觉得儿戏吗？”
娄玉华点了点头，迟疑道：“确实是草率了些。”
见娄玉华表内自己说动，李钰便接着说道：“再者，我若是杀赵有德，总该有个理由才行吧？”
“在这之前，我和赵有德根本就不认识，更不要谈什么仇怨，杀他我图什么？”
“动机不成立，作案手法又漏洞百出，还不如我当街行凶来得痛快。”
娄玉华听到这一番话，也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随后下意识的看向王济。
从李钰上堂之后，证据逻辑样样齐全，反观王济，吞吞吐吐，还对自己有所隐瞒。
明眼人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李钰的嫌疑最小，现在反倒是王济嫌疑最大。
此刻的王济也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尤其是看到娄玉华看向自己的时候，当即就有些慌乱起来。
“大、大人。”
“王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大人！学生确实是没有动手脚啊！”
“那证据呢？”
“这……”
看着神色满是纠结的王济，娄玉华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惊堂木。
“啪！”
“王济！你既然没有罪证证明李钰就是犯人，又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那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了！”
“来人，将王济暂且收押！”
话音刚落，那手下的衙役就将王济拖拽了下去。
根本不给王济挣扎的机会。
等到人被拖下去之后，娄玉华便看向李钰，为难道：“李钰，本官也知道你不是此案主犯，但你所列举罪证太过单一，本官想要放你却还有些麻烦。”
“起码得有了新的目标人犯才能将你放走，所以你要在牢里委屈几日了。”
“你且放心，本官定会查找出来真凶的！”
娄玉华这安慰的样子，自然是吓坏了不少人。
李钰倒是也识趣，知道这娄玉华并没有害自己的心思，便点点头道：“在下理解大人难处。”
娄玉华听到这话，脸上也终于是露出一抹笑容来。
今日审问，他对李钰是欣赏的很。
进退有据，条理清晰，反观那王济，李钰倒是更像一个高中进士的士子。
“张子敬，安置好李钰，莫要让其受了委屈！”
“是大人。”
……
清河县，佟家。
李钰被抓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佟伯达这里。
至于原因，佟伯达虽然不在衙门，但也清楚的很。
听完手下人禀报之后，佟伯达却没有着急去救人，而是自顾自的在家里清闲下来。
管事有些好奇。
“老爷，万和赌坊的刘三还在外面候着呢，说是听你命令，如何为李钰解围。”
“您看……”
听到刘三来府上求自己帮忙救出来李钰，佟伯达眉头一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刘三不落井下石老爷我就高看他一眼了，他怎么还琢磨起救李钰了？”
管家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就是上次李钰说了几句话而已，要不然他早就身首异处了。”
佟伯达笑了笑，摇头道：“你告诉他，让他回去。”
“那老爷是要救李钰？”
只见那佟伯达依旧摇了摇头。
“不救。”
管家听到这话，原本满脸的笑容，瞬间一滞。
“为什么？”
见管家不解，李钰便自顾自的伸了个懒腰，开始解释道：“这次事儿明显看得出来，是有人要陷害他。”
“咱们帮他是简单，但最后还是要看他自己，所以老夫想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摆脱麻烦的本事。”
“若是没有，那他和老夫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