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无惨：我要回去补课
深夜，江户周边的一处山村。
一身泥泞，衣服上有几处破洞，连草鞋都少了一只的男性村民，正瞪着充满饥渴的眼神，来到一处民房。
“真晦气，来晚了一步，否则今晚睡在阿稻身边的男人，应该是我！”
虽然不是自己的家，但男子好似非常熟悉一样，虽然气愤，但依旧蹑手蹑脚的向厨房走去。
今天晚上，他的夜爬行动也没能成功，当然，自始至终，他也没成功过几回。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非常热衷于这项运动，因为即便失败，还是能在其他家的厨房或者小院里，吃到免费的食物。
夜爬就是夜袭，并且有的家庭，还会专门留点食物，为长途跋涉，从别的村来的勇士用以充饥。
毕竟有些人，为了夜爬，大晚上可能要翻过一座，甚至是两座山。
“哎，好漂亮的壶啊，这种地方，会有这么名贵的东西吗？”
借着月光，男子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厨房门口处的一只釉面反光的壶。
走到跟前，刚想伸手去拿，但又停在了半空。
眼珠不断转动，最后眉头一皱，男子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嘿嘿，夜爬不到阿稻，能得到这样一个壶，也是不亏的！”
“这东西，造型这么美丽，最少值一株金！”
就在他双手接触到壶口边缘的时候，壶中忽然传出了一道声音：
“你也认为，我的壶很美么？”
“谁！！谁在说！！啊！！！”
虽然身体只有一米五，而脚下的壶只有二十厘米高，但即便如此，男子最后整个人都被拽入了壶中。
寂静的夜里，传来壶晃动的沙沙声，还有动物咀嚼骨头的咯嘣声。
不到一分钟，玉壶从壶中缓缓升起，眼眶中的两只小嘴，也在不断地吐着舌头。
“乡下的泥猴子，味道就是呃！！！！”
吐槽刚吐到一半，一只手掌忽然从他后方，悄无声息的捏住了脖颈。
咔嚓！
脖子被拧断，但玉壶却没有觉得疼痛，反而有种回到了妈妈怀里的感觉。
“大，大人，您怎么突然”
噗呲！
月光下，双眼散发着红光的无惨，根本没有心情跟玉壶多废话，面无表情的用五根手指，直接抠进对方脑壳，随后开始读取记忆。
少倾。
嘶~呼~
无惨闭起眼睛，在深呼吸后，方才缓缓睁开，同时冷冷的看着被手掌托着的玉壶脑袋，阴戾的说道：
“原来那不是你儿时的梦”
“仙乡樱龙开门永生的鲤鱼？呵呵，你的梦想，就是变成这种东西？”
诧异的看着玉壶，无惨实在是搞不懂，被自己赋予上弦伍称号的眷属，他的终极梦想居然是成为一只鱼？
难道我作为究极生物，给予你们的恩赐，不及成为一条鱼吗？
不过他的不理解，在太一眼里看来，只能说无惨没有上过班。
但凡是上班的人，最后都会变成一条鱼，并且还是一条咸鱼
“大人，我，我”
玉壶的眼泪从额头和嘴里流淌出来，无惨顿时将手中的脑袋，又丢回了壶里。
真的是恶心！
明明我才是最完美的生物，为何其他人类融合了我的血液后，总会变得奇形怪状！
脑中再度回想起那一夜，看到樱龙时的场景。
伟大，神秘，美丽。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只有变成那种姿态，也许才算得上完美。
“樱龙么说我五阴不全？还有那嫌弃的语气！该死！”
无惨瞪大眼睛，如同藤蔓般的血管爬满太阳穴，五指弯曲的手掌，因为指甲变长，看上去好似野兽。
如果是被人类否定，他会毫不在乎。
但偏偏，他遇到了高于自己生命层次的物种。
这种存在对于自己的否定，让无惨第一次对自己的认识，产生了怀疑。
“让我想想，曾经在京都皇宫的时候，我曾去过阴阳寮，其中有一段记载，好似与樱龙说的非常一致。”
脸颊肌肉抽动，无惨咧开嘴角，露出犬牙的同时，也在脑中翻阅百年前的记忆。
“五阴，五阴么地，月，水，女，儿。”
“按阴阳道的记载，地代表坤，月代表阴柔盈亏，水为智慧，女代表孕育，儿代表生长”
嘁！
这种东西，真的会对我有用吗？
无惨想了半天，发现他当时只是匆匆一瞥，根本没记全。
对于樱花阴阳道的文化，他向来是嗤之以鼻。
因为无惨最喜欢研究的，是新的东西，尤其是西方的东西。
对于古代的文化，他在还是贵族的时候，就已经看的厌烦了。
只觉的什么道啊，气啊之类的，根本解决不了自己身体的问题！
可偏偏，樱龙当时对自己的评价，几乎用的都是这些词汇。
虽然面上不承认，但他心里，好像隐隐觉得，或许应该回过头，好好研究一下关于气的文化。
“我讨厌改变，这种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了，是那个人类，自从我开始，对那个叫山田浅右卫门太一的人类武士感兴趣后！”
看着无惨的表情，一会迷茫，一会由变得愤怒，一会又有些懊悔。
当了几百年眷属的玉壶，头一次见这位仿若神明的大人，居然也会情绪这么不稳定。
但相较于这些，他现在更关心自己的小命。
明明那位神子，都已经帮助自己祛除无惨细胞里的意志了，为何自己还会被找到？
“你是在想，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么？”
无惨缓缓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盯着玉壶，那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脸庞，只有红色的眼睛在散发着渗人的光芒。
“大人，饶了我吧，我绝对不会背叛”
“不，继续做你的事，有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召唤你，滚吧。”
盯到最后的命令，玉壶的脑袋嗖的一下钻进壶里，然后微微晃动后，便没了动静。
知道对方已经离去，无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自己的意识，却是被去除大半，但在玉壶的大脑深处，依然还有最初的细胞残留，那也是放置眷属，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用来杀死他们的细胞。
“阴阳道么呵呵，有意思，就让我看看，这东西到底对我有没有用吧。”
铮~
三味线声音响起，无惨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