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谁说我不懂？
宋莹刚才还说，闺女是妈的小棉袄。
要论起保护妈妈，那还得是儿子啊。
只是，栋博这一身功夫可真让人惊叹。
怪不得儿子洗澡的时候，她拿衣服过去，摸着孩子身上的肉很结实。
别看瘦，人家瘦地有料，瘦地有劲儿。
不像林栋哲，那是虚胖。
“宋莹啊，有这样的儿子，以后巷子里再也不敢有人欺负你了。”
“不对，本来就没人敢欺负你。”
这话说到宋莹的心坎上了。
“玲姐，你还别说，还真是那回事。”
陆科长都有些不可置信。
“就他？这个孩子，把王勇的刀给夺过来了？”
听着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王勇倒打一耙。
“陆科长，这是我跟我妹妹的矛盾。但宋莹非要从中间插一杠。林武锋不是什么好东西。”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宋莹怒不可遏。
“王勇你个王八蛋，自己亲妹妹都敢打，你动刀子大伙都看见了。”
“要不是我儿子出手，你早就蹲大狱去了。”
“呸，王勇你个腌臜货。”
大伙都看得清楚，也都为林栋博作证。
“走吧，王勇。”
保卫科的人直接给他戴上了手铐，手枪都顶着他的头。
“哎哎，你们到底啥意思？”
“我跟我妹妹动刀又没有伤人，凭什么把我抓到保卫科？”
王勇骂骂咧咧，还是被带走了。
林栋博也从墙那边跳了过来。
王芳看着对面的宋莹，对她感激的笑了笑，一个就是道谢。
“宋莹，谢谢你们。”
“不客气，拆了墙咱们就是邻居。”
大伙儿看着林栋博又一跃跃过去墙头，都惊奇的很。
“这孩子小小年纪可了不得。”
见林栋博回到自己家院子，宋莹焦急地问他。
“栋博怎么样？没伤到吧？”
图南跟黄玲说。
“妈，现在你信了吧？”
黄玲激动地点点头。
“信了信了，这孩子果真厉害。”
大半夜了，瓜吃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王勇就没那么好运了，在保卫科待了一夜。
第二天秦厂长上班，陆科长审问了一夜王勇，早上顶着个黑眼圈来到了厂长办公室，才跟他说起这件事。
“秦厂长，昨天王勇差点跟他妹妹打起来，都动刀子了。”
“要不是一个小朋友拦着，这会儿已经出人命了。”
小朋友？
40岁的秦厂长，头发都已经秃了顶，老来得了个闺女秦明月，娇地跟宝贝似的。
“什么小朋友你说清楚。多大的小朋友？”
“就这么高，大约有10岁多吧，对了。他是厂子里的刺头宋莹家的儿子，叫林栋博。”
秦厂长只觉得这名字熟悉无比。
“林栋博，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样？”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回家一问老婆，林栋博就是他闺女秦明月的同班同学，跳级到了一中学习。
现在跟秦明月还是同学。
第二天，秦厂长又找到了陆科长，问明了当时的情况。
细节地把他听得一愣一愣的。
“真不可思议，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功夫。”
陆科长也跟他同样的感觉。
“是啊，秦厂长，我当时觉得他们在说笑。”
“那么多人在跟前，不可能糊弄我。”
“这孩子果真是个练家子。”
“老陆啊，以后你们注意，凡是可能会出人命的事儿，可别管政策怎么规定的，先把人拦下来。”
陆科长点了点头，下去了。
晚上回到家里。
小女儿秦明月跑了过来，声音软软糯糯的，让秦厂长的心都化了。
“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呀？”
“哎哟，我的大闺女，让爸爸亲一口。”
秦厂长抱起来了秦明月，嘴巴就要凑上去。
“你抽烟了爸爸，好熏人啊。”
秦厂长呵呵乐着，享受着天伦之乐。
“你妈和你哥呢？”
秦明月奶声奶气地回答。
“我妈还没下班，我哥在屋子里写作业。”
“等着啊，闺女，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在厂子里，秦厂长威严无比，回到家里就是个慈父，属于他女儿的专有的慈父。
他结婚晚，大儿子17岁，马上就要考大学。小闺女秦明月才11岁，一直被他视为掌上明珠。
做好了饭之后，正好秦明月的妈妈也回来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饭。
秦厂长不小心把饭撒到了桌子上放的一本杂志上。
秦明月立马就嚷嚷开了。
“哎呀，爸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杂志上的签名都被你弄花了。”
秦明月心疼地用纸擦着。
秦厂长看清楚了，那上面写的正是林栋博。
“闺女，你跟林栋博认识啊。”
秦明月哼了一声。
“岂止是认识？他还是我的偶像呢。”
秦厂长一问，才知道那杂志上。竟然发表着林栋博的文章。
“这么小小年纪，竟然文武双全，什么样的家庭能培养出这样的孩子？”
就连秦厂长，都对林栋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爸是压缩机厂的，他妈是二车间的纺织女工宋莹，有名的刺头。”
“两个孩子一唱一和，硬生生把压缩机厂的房子跟棉纺二厂的换了一下。”
“也相当于给他们分了房子。”
秦厂长听后忍不住感叹。
“这孩子还真是个人才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上一见。”
秦明月说。
“那还不简单吗？我都知道他家住在哪里？”
……
一连几天，整个小巷子里都充盈着知青回乡引起的矛盾。
摆在他们面前的现实是，就业困难，住房困难，户口解决也困难。
有的是因为在当地结了婚，有了工作没法回城。还有的结了婚之后再离婚，想方设法回来。
但回来之后，带着孩子在苏州城过得很尴尬。
林家和庄家在一块吃饭的时候，又讨论起了这件事。
“这些知青们，已经把棉纺二厂给撑爆炸了。我们这些老职工，现在都逼得不得不停薪留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栋博抬起了头，皱着小眉头思考了一下。
随后，吞吞吐吐地回答。
“你们在说知青就业的问题吗？”
林武锋摸了摸他的头。
“你还小，不懂这些。去玩儿吧。”
“谁说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