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干啥啥不行，坑爹第一名
【这一更本来是早上7点发的，提前写出来了，也就提前发了】
黄玲也这样觉得。
“栋博啊，你都全区第一了，考一中，考大学还不跟喝凉水似的。”
林栋博挠挠头，到底还是个孩子，不好意思地嘿嘿乐了一下。
黄玲也乐了。
“哎哟，还不好意思了。”
宋莹知道栋博脸皮薄，替他回答了。
“玲姐，栋博这才三年级。到了五年级还不知道咋样。”
这年代没有六年级，五年级直升初中。
宋莹问筱婷。
“筱婷长大是不是也要跟哥哥一块考一中，考大学？”
在上面小阁楼里的筱婷，晃了晃两个小辫子，使劲儿点头，小脸蛋红扑扑的。
“嗯嗯。”
图南又接着说道。
“语文老师还让我们买成语词典，一周写两篇日记，记录最真实的经历和感受。”
林武锋一听日记，赶紧叮嘱图南。
“图南啊，这个日记在交给老师之前，先让你爸爸看看。”
“我们……你爸爸妈妈年轻的时候都写过日记……”
宋莹门精，一下就猜出了林武锋的言外之意，立马把他拉回了家。
“那你写过什么日记？”
“我不认字，我文盲，我不会写日记。”
林武锋多精啊，话题赶紧转。
“我看过你的日记。你日记上写今天罢课了，又是抓蜻蜓，又是摸泥鳅，你这种日记谁能挑出刺儿来？”
说起这个，宋莹回忆起了过去，并且打了一下林武锋。
“本来就是嘛，学生们都是这样想的，只是他们不敢这么写。”
“我小时候是真淘……老师看见我就骂我，我检讨那一套特别熟，老师说完上半句，我就能接下半句……”
林武锋见成功转移话题，反问道。
“所以，咱家栋哲到底随谁？”
宋莹傻乎乎的，眼看这事就要被糊弄过去。
窗户外边儿，一高一低两个小人正在窃窃私语。
“哥哥，你说爸爸妈妈说的啥意思？”
栋哲仰起头问哥哥。
“是不是说我随妈妈，但妈妈为什么刚进来时不高兴呢？”
林栋博再小大人也不可能懂得少女男少女时期的心思。
“也许是爸爸说错了话吧。”
林栋博也在琢磨着。
“那到底是哪一句呢？”
林栋哲突然想起来了，大嗓门就嚷嚷了起来。
“对了。图南哥不是说写日记来着。对，就是这个事儿。”
屋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宋莹拽住了林武锋的领子，不依不饶。
“对，你日记里到底写的什么？跟哪个女孩子不清不楚。”
林武锋整个人都崩溃了。
“林栋哲你小子，干啥啥不行，坑爹第一名啊。”
当天夜里，林武锋被教训地双手投降。
不知不觉时光来到了十月份。
一天放学后，林栋博破天荒放自己半天假。
小巷子里，一堆孩子打弹珠，丢沙包，玩竹竿，过家家，不亦乐乎。
宋莹和黄玲上白班，还没下班。
庄筱婷眼尖，老远就看到爸爸骑着个三轮车，车上坐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最讨厌的阿婆。
没轮到筱婷转身跑，庄超英叫住了她。
“筱婷，叫人，以后阿婆就住在这里了。”
“什么？”
庄筱婷惊讶地张大嘴巴，那个不让妈妈和自己上桌的阿婆。
不待见自己的阿婆要住在家里。
“阿婆。”
她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就看庄超英把庄老太太搀扶到了家里。
“筱婷那是谁呀。”
栋博和栋哲跑了过来，看庄筱婷皱着眉头，关切地询问。
庄筱婷实话实说，扭头走了。
正好宋莹下班，招呼着栋博和栋哲回家。
“看看你身上都是土。”
宋莹拍打着林栋哲身上的土，又转过身叫林栋博。
“都回去吧。”
“对了，你们刚才跟谁说话？”
得知是庄筱婷的阿婆，宋莹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老妖婆就会作妖，唉，玲姐家要闹翻天喽。”
宋莹一手牵着一个，往家里走去，走到门口，正看到庄超英扶着老太太进屋。
宋莹捂着嘴巴，真怕被庄超英听去，邻居不好处。
就听庄超英为他们介绍着。
“小宋。这是我妈。”
“妈，这是住隔壁的小宋，这是她两个孩子。”
“阿婆好。”
“阿婆好。”
林栋博和林栋哲齐声喊道。
“好，好，原来是你邻居呀。”
听说话语气态度也挺好。
林栋博还纳闷，这老太太怎么作妖了？
打完招呼，宋莹把两个孩子领到家里，洗手开始做饭。
不大一会儿，图南放学，回到家里就被老太太叫住。
“图南放学了，哎哟，乖乖，学校里有什么新鲜事，快同阿婆说说。”
图南进门，换了鞋之后洗洗手。
筱婷端着一个暖瓶进来。
“阿婆，哥哥要写作业。”
庄老太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哎哟，学习累了同我说说话，有啥打紧？小姑娘家家的少插嘴。”
小姑娘被阿婆训，撅着嘴来到了西厢房。
“宋阿姨。栋哲在家吗？”
“在家，进来吧。”
宋莹在厨房里回了一嗓子。筱婷进去后，看到林栋哲拿着自己的铁皮盒子在数钱。
暑假，他使劲在庄超英面前表现，要回了铁盒子。
跟哥哥将近4块的零花钱相比，自己这几毛拿不出手。
他就不明白了，同样是卖蛇瓜，哥哥能卖出去，他就不行。
“筱婷来了。”
林栋哲收拾起铁盒子，就见筱婷撅个嘴。
“阿婆又批评我了。”
在厨房的宋莹听了一耳朵，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晚上吃饭，黄玲端上来饭菜，庄老太伸长了脖子看。
见没一点肉腥，嘴巴撇了撇。
图南回来吃饭，申明不愿在食堂吃，他的定量都交了食堂。
老太太又来住，黄玲苦于定量不够吃发愁。
老太太却觉得自己来住，黄玲抠门，连个肉都不舍得买。
“明天还有测验，我赶紧去做作业了。”
庄图南慌地屁股冒烟。
庄超英很奇怪。
“你下午回家没写作业吗？”
筱婷实话实说，被老太太又一顿训。
“小孩子家家的昏话乱说。我一个人闷在屋里头，心头熬糟，找我孙子说说话怎么了？”
庄超英和黄玲不敢吭声。
果不其然，到晚上的时候，白天没做作业的图南狂补作业。
庄超英问出原因，也不敢吱声，毕竟那是他亲妈。
这还是其次。
晚上，庄老太就没有休息的时候。
“切萝卜切萝卜，切切切。捏饺子，捏饺子，捏捏捏。”
黄玲哄闺女睡觉，刚熄了灯，就听老太婆叫了起来。
“阿玲啊。我要用痰盂。”
黄玲好不容易伺候完了她，刚上床不久，她又开始嚎。
“阿玲啊，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喝。”
“阿玲啊，我要上厕所。”
这一晚上，庄家的人谁都没睡好。
第二天，黄玲都顶着个黑眼圈去上班。
语文课上，图南直打瞌睡，往自己眼睛上抹风油精。
但还抑制不住那困意。
同样情况的还有筱婷，因为打瞌睡，被老师吵。
林栋哲回到家，就朝宋莹绘声绘色描述。
“庄筱婷今天在课堂上睡着了，她还哭……”
“呜呜呜，昨天晚上阿婆起夜了，打呼噜，我根本睡不好。”
林武锋和宋莹两人也皱着眉头。
林栋博巴拉着饭，这才体会到作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不明白。
“爸爸妈妈，庄阿婆就庄叔叔一个儿子吗？”
宋莹也是下意识的吐槽出来。
“有闺女，闺女下乡了。还有一个小儿子，小儿子也娶了媳妇，有孩子了。”
“对了，前些天他们还过来做过客，你不是见过吗？”
林栋博想起来了。
“就是嫌弃咱们这儿离厕所远那两个小屁孩是吧？”
宋莹怕两个小孩子瞎传，沉下脸来催促他们吃饭。
“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嘛？”
“大人的事你们少插手。以后出去不准乱说。”
林栋博嗯了一声，点点头。
“我吃饱了。”
“妈，我今天调座位了，我自己选的。”
说起这个，林栋哲就一脸羡慕。
“凭啥我就得坐最后一排？这不公平。”
宋莹笑了，差点把饭喷出来。
“那你也去考个第一名。”
林栋哲闭嘴了，背着书包老老实实去做作业。
两个孩子走后，宋莹说话毫不忌惮，门关着，老太婆耳聋听不到。
“庄家阿婆太过分了，工作让小儿子占了，给小儿子家白吃白住。”
“现在有病了，小儿子就把他推出来了。玲姐他们没沾上光不说，还得伺候那老的。”
“想想就气人啊。”
林栋博趴在门上，听得仔仔细细，进了自己房间后，放下书包，就怂恿弟弟林栋哲。
“你去筱婷叫她去上厕所，我陪你们一起去。”
林栋哲还没尿意，被林栋博瞪了一眼，乖乖照做。
很快，林栋哲就把筱婷叫了出来，一脸的哭相。
“我不想上厕所，林栋哲就拉我，呜呜呜，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林栋哲就像是硬扶老太太过马路的小学生。
逗地林栋博想笑，但他没忘记正事。
“筱婷，你想让阿婆离开你家吗？”
“啊？”
她倒是希望这样。
“不行啊，爸爸妈妈肯定会骂的。”
庄筱婷揉了揉眼睛，眼泪又出来了。
林栋博已经有了主意，就等着星期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