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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六郎回府打脸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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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氏入府后,曾主动向景阳伯夫人要过一碗绝子汤。

    伯夫人自然喜不自禁,让人给了她一碗烈性的,从那以后,她再也不能怀孩子。

    景阳伯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为时已晚,他除了在背后骂景阳伯夫人几句,什么都做不了。

    眼下,伯夫人定睛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男子,血气一阵阵往面门涌。

    伯夫人冷冷地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他们了?人是你答应送去老宅的,半道出了事,你不怪你自己,倒是怪上我了?”

    “我明日出城去找!巧娘不会死的!你不就是妒忌她能得到我的宠爱吗?以后我每个月我多陪你两晚便是,你为何不肯放过她?”

    伯夫人斜睨着他,鄙夷地冷笑两声:“旁人都知道敬重正妻,这些年若不是我撑着,你早喝西北风去了!”

    “你为冯氏买的每一支发簪,都是我用嫁妆铺子赚的!你为她买的每一件衣裳,也花的是我辛苦赚来的钱!”

    “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看上你这么个玩意儿!”

    她原以为没了冯氏,这个男人就能彻底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放在岌岌可危的伯府上。

    他太让她失望了!

    以前年轻不懂事,看上了他的皮囊,如今虽然风韵犹存,多看几眼发现也就那样。他的丑陋嘴脸,早把最后那点风韵给抹杀了。

    景阳伯想到如今的花销全都要靠她,厚颜无耻地伸手讨要银票:“我明天必须出城找巧娘!”

    伯夫人糟心地摆摆手:“伯府这么多人要吃喝,各府人情要维持……什么都要我操心!昨日才给你一百两,你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就不能省着点儿花吗?”

    景阳伯看她如此不通情达理,气愤地摔门走了。

    伯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心一阵阵地泛凉,简直失望透顶。

    翌日,陆陆续续有人前来吊唁。

    “哎,宋家最有望科举高中的孩子,怎得就没了?”

    “可惜啊,六郎的诗文我看过,确实是棵好苗子。”

    “彬彬有礼,待人温和,长得也俊朗,日后本可以前途无量的……”

    景阳伯夫人听到这些夸赞,暗暗心惊。

    宋六郎什么时候这么有名声了?

    “武安侯前来吊唁!”

    景阳伯夫人闻言,故作悲伤地迎出去。

    一片缟素之中,她一眼就看到一抹鲜亮。

    武安侯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带了晚棠一起。

    晚棠一身月白色,明明穿得平平无奇,可她白里透红的俏脸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像一朵粉白相间的牡丹。

    伯夫人眼底的鄙夷一闪而过:跟她死去的娘一样,就知道勾人。

    萧峙吊唁完,便带着晚棠坐在宾客席位不走了。

    他们今日是来看戏的,戏开始之前,萧峙便光明正大地盯着晚棠看。

    他家棠棠长得当真是赏心悦目。

    眼下宾客还不算多,晚棠捻了一小块糕点尝了尝。

    不好吃。

    她看周围没人,便悄悄把糕点扔给了不远处的小猫。

    刚刚张开嘴凑过去的萧峙气笑了:“你给它吃,都不给为夫吃?”

    晚棠听到他的话,诧异地扭头看过去,一时哭笑不得:“妾咬过了,哪儿能让侯爷再吃?”

    “你的口水,为夫吃得还少吗?”萧峙低笑。

    晚棠刹那间脸上飞起红霞,慌慌张张地看看左右,恰好撞进一个人的视线之中,当即便窘迫地垂眸低斥:“侯爷!”

    听她有些恼羞成怒,厚脸皮的萧峙没再说下去。

    晚棠又朝刚才那个直勾勾的眼神瞄了一眼,发现那人还在盯着她看,不禁有些着恼。萧峙刚才跟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和这人隔着少说一丈远,他听不到,显然是在故意盯着她看。

    不等她瞪回去,萧峙便径直站起身,伟岸的身形把晚棠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他走到那个偷看晚棠的男子跟前:“好看吗?”

    “好看……不是,萧指挥使,我不是偷看……我只是……”男子不安地站起身,向萧峙见礼。

    萧峙俯视着他:“贵姓?”

    用词客气,语气一点儿都不客气。

    男子窘迫地红了脸:“免贵姓张。家父乃吏部尚书,我在家中行六,萧指挥使可以唤我六郎。”

    “呵,又一个六郎。”萧峙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想看女人自己娶一个,盯着本侯家的看什么?眼睛不会用,便捐给瞎子去。”

    萧峙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

    张六郎窘迫地想钻地缝,垂着眸子不好意思抬起半分:“还请萧指挥使原谅,我、我刚才确实唐突了。”

    “你唐突的不是本侯。”

    张六郎顶着众人看戏的眼神,朝晚棠走过去,半丈远就被萧峙叫停。

    他郑重作揖,为刚才的唐突道歉。

    晚棠从容不迫地站起身,回了一礼,不卑不亢地揭过此事。

    一场小风波就此平复,此前时不时偷瞄过来的目光也因此消失。

    眼看宾客越来越多,晚棠和萧峙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下。

    好戏要开始了。

    “六郎年方十一,平时虽木讷平庸,却是个省心的好孩子,没想到他竟然遭遇这样的不幸……”景阳伯夫人掩面呜咽,打算在众人前做一出戏。

    宾客们果然开始安慰。

    “六郎虽然是个庶子,平日又胆小,可我从未疏忽他,还请了先生在伯府教学,六郎他们都是和三郎一起读的书啊!”

    “他不肯离开姨娘,我又不忍心让他们母子分开,便让他姨娘养着他……”

    宾客们听得一阵唏嘘。

    景阳伯夫人请大儒回来做先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伯府几个郎君都一起读书,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景阳伯夫人虽然悍名在外,但是没人怀疑她对庶子们不好。

    眼下看她哭得伤心,陆续有人宽慰劝解。

    就在这时,离伯夫人远的宾客一阵喧哗。

    本该躺在灵堂里的宋六郎,携着伤,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他刻意揭开了包扎的布帛,把伤痕都显露人前。

    经过一夜的沉淀,擦伤处结了狰狞的血痂,尤其是他额头脸上的擦伤和淤青,看得众人心惊!

    宋六郎隔着层层宾客,扬声喊道:“让母亲失望了!六郎没死!”

    正在掩面假哭的景阳伯夫人,狠狠一颤!

    (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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