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珍宝外流
此前匆匆赶回京城是收到母亲的书信说境遇难堪，她便了了公事先一步回京。
如今的状况，一无所知。
“南疆人可退兵了？”
“退回了都城，但反扑的势头不灭，每日都在寻找时机。”卫谨回答。
他的眼睛自见到叶锦苏起便未曾挪开。
那双杏圆眼屡屡出现在其梦里，多少日的盼望，今日终于是再次见到，看也看不够。
“嗯。”
叶锦苏却不自在地飘开了眼神。
“卫副官，鄙人谢渊。”一双手伸到两人之间。
谢渊眯着眼，嘴角带浅浅笑意。
即便卫谨看不出有何异样，但叶锦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的笑面虎本色藏不住了。
她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义兄，此乃我表兄，恒明侯府世子，礼部侍郎。”
赶紧找补着解释了谢渊的身份又互相介绍，叶锦苏退到一边让两人握手行礼。
“久仰。”卫谨的脸明显垮了下来。
两手相接，啪——迸发出了巨大的拍手声。
叶锦苏愣了一下，好像闻到了许久没有嗅到的硝烟弥漫，这两人看起来不大来头。
“卫府门口风大……”
“让客人在门口受冻便是您的待客之礼？”谢渊幽幽道。
卫谨轻笑，躬身抬手把人往屋里请：“侍郎大人请。”
等几人都跨进了门。
谢渊与叶锦苏并肩跟在小厮身后，卫谨在背后徐徐道来。
“不请自来者不为客，为客者需带礼，侍郎大人两手空空，只怕也没把我这卫府当回事。”
闻此言。
脚步顿时停下，谢渊微微挑眉，手也握成拳头。
留心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叶锦苏赶紧转头：“义兄误会…”
“锦苏。”
“老卫！”叶锦苏松了一口气，踮脚招手。
卫宏恺久不见人入席遂出门来看，正巧撞见两人各自出言讽刺。
他不想叶锦苏为难，快步走来：“谢渊大人既然来了便是客，菜已上桌多时，赶紧往里请。”
众人落座。
谢渊与卫谨相对而作，中间乃是叶锦苏和卫宏恺。
几人寒暄一通，因卫宏恺与老侯爷及老夫人是故交，谢渊照理算作小辈。
酒过三巡。
“谢世子小时我见过，如今温文尔雅，不似犬子粗人一个。”卫宏恺端起酒敬谢渊。
“哪里哪里，卫将军缪赞。”谢渊不好意思，一饮而尽。
但眼神掠过卫谨时不小心露出的得意，还是遭叶锦苏捕捉。
她暗自在心里诧异。
这人分明从不与人攀比，风度翩翩的揽月公子，今日怎地这生地小肚鸡肠了起来。
怪得很！
卫谨不言只默默喝酒，不时给叶锦苏夹菜：“多吃点。”
“多谢义兄。”
叶锦苏心里一直挂着来前想的事，想要个答案，桌子上都是熟人便不想客套拖延。
她看着卫宏恺直言：“不知今日要说何事？”
卫宏恺听到这话后本能地看了谢渊一眼，随后笑笑：“不急。”
“谨儿多给锦苏夹菜，吃完再说。”他招呼卫谨打岔，对事绝口不提。
这时叶锦苏才反应过来。
对身为将军的卫宏恺来说，谢渊与纪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根本不能轻易将秘密信息告知。
怎地能把中间这层关系给忘了，叶锦苏赶紧解释：“卫……”
“卫将军。”
谢渊不等叶锦苏开口讲完便主动起身：“下官突然想起有公务亟须处理，不可多待还请您见谅。”
“谢世子客气。”
卫宏恺看出谢渊识大体，心里对这人多生出一丝好感。
不等谢渊迈出脚步，卫谨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来人，套马将谢大人送去应去之地。”
他着急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对谢渊的不待见。
人慢慢跟着小厮走出了饭厅，叶锦苏却还一直望着谢渊的背影没有转头。
他是否生气了？
平白生出一点担忧，叶锦苏甚至想追上去确认。
“锦苏。”
直到卫宏恺小声提醒，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走神，赶紧把谢渊抛掷脑后。
可这一点点不寻常的暗流涌动，全被卫谨收入眼底。
他笃定，这两人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卫将军，现在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吗？”叶锦苏对卫宏恺耸耸肩。
“你还是这么滑头。”
筷子头轻点叶锦苏的方向，卫宏恺无奈摇头，脸上却带着宠溺的笑。
临说话前，饭厅里的下人都遭卫谨调离。
整个屋子只留下三人，连门口都设了侍卫，谨防隔墙有耳。
“你走之后，我遣卫谨及诸将士打扫战场并自查军队……”
随着卫宏恺细细道来，叶锦苏大致听明白了这中间发生之事。
的确不小。
大战险胜，南疆退兵回城。
有三、五名大楚将士趁夜脱掉铠甲背上行囊，妄图一同随南疆撤退，被抓后拿出了一堆珍宝。
仓皇求饶的几人宣称当兵俸禄太少便只能设法挣钱。
这堆东西是要拿到南疆去卖换取银钱，绝对没有做通敌的事，并想以死谢罪。
可知道此事的人都放心不下，担心是借口买卖方便通敌卖国。
“人死了？”叶锦苏反问。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卫宏恺点头。
“有一日看守的将士尿急离开，几人纷纷服毒自尽。”卫谨回。
“那堆宝物我看过，从其做工和罕见程度来看，多半是宫里流出来的东西。”
今日特地将叶锦苏叫来便是要说这事。
卫宏恺想让她暗自探查以解除危机。
“我会设法查证，你放心，但……”
叶锦苏应下此事后说了昭阳公主的担忧：“如今纪家已盯上了我的一举一动，你万万小心。”
见她的眼里全是认真，卫谨也跟着担忧起来。
“不妨事！”
大手一挥，卫宏恺笃定道：“我与纪家暂无瓜葛，你把心放肚子里，只管大胆去做。”
有卫宏恺的这句话，叶锦苏勉强放心。
过两日她要开始在城中收粮，谨防分身乏术需尽快确认珍宝是否来自宫中。
她想到谢渊是礼部侍郎，一定有办法。
事不宜迟！
“那我就先走一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知您。”她起身告辞。